张四九感觉孟戈话里有话，疑惑地看着她。

孟戈冲马面道：“你来解释，我懒得说废话。”

“嗯。”马面答应一声，对张四九道：“你不是无生道掌教赵东楼的对手。”

“原来无生道的掌教叫赵东楼。”张四九心道。

马面继续道：“虽然赵东楼是邪魔外道，可他会的道术却实实在在是道门真传，别说你个小小的境主，就是一般的县城隍都不是他的对手。”

张四九愕然道：“不是说赵东楼学的是邪术嘛，怎么还是道门真传？”

道门传邪术？

什么鬼啊！

马面道：“术法哪里有什么正邪之分，只不过看人的行为方式而论。若这个人以术法行善事，那就是仙术；若这个人以术法行恶事，那就是邪术。”

张四九点头，“原来如此。”

“城隍是地府的阴魂，说好听的叫阴神，但其本质依旧是阴冥鬼物，只不过有了称号、被授予官职而已，可其本质不变。而阴冥鬼物的克星正是道术。是以你和赵东楼斗，先已经落了下乘。”马面道。

听马面解释完毕，孟戈开口，对张四九道：“你试图对付赵东楼、铲除无生道，想想也就是了，千万别大放厥词、自以为是，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牛头道：“小子，要是你的灵魂被赵东楼灭了，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那就是傻子了。”

张四九听马面、孟戈和牛头把话说完，心中有些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赵东楼居然如此厉害，连一般的县城隍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自己这个小小境主了。

只不过张四九的话已经说出口，要叫他收回是不可能的。而且有之前张福德的嘱咐，张四九心中有底，于是道：“我自己自然没那个本事，但若是有三位帮助的话，对付赵东楼绝对不是问题。”

话说完，张四九看着牛头、马面和孟戈，等着他们开口。

“我们凭什么帮你？”孟戈挑眉，抱着肩膀道：“你真以为我们是你的下属，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小子，你想指使我们？”牛头把小眼睛一眯，“你是鬼迷心窍了吧？”

“白痴！”马面横了牛头一眼，“他大小是个境主，怎么敢有鬼迷他的心窍！”

“我这是比喻，比喻！”牛头喊道。

马面呵呵一笑，“连比喻都用得那么不恰当，白痴。”

“你！”

牛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看着就要和马面闹起来。

张四九见状赶忙开口，“我不是要指使三位，只是想和三位合作！”

张四九这一打岔，牛头果然没再和马面闹。两人看着张四九，满脸好奇。

孟戈疑惑地道，“合作，你什么意思？”

“是啊，你什么意思？”牛头道。

张四九笑道：“三位受到惩罚做我的下属，想必很不甘心吧。我知道你们一定想快点官复原职，离开我身边。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咱们合作解决无生道的事情，以这个功劳，我相信你们应该可以官复原职吧？”

“你……”孟戈一时愣住，上下打量着张四九，半天才开口道：“这也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张四九笑着点头。

孟戈收回诧异的目光，对张四九道：“你稍等，我们三个商量商量！”

“好。”

……

……

孟戈、牛头和马面进到土地庙中，三人围在一起。

孟戈道：“这小子有古怪。”

“哪里古怪？”牛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就是觉得这小子傻，竟然想对付赵东楼，还想指使咱们，他凭什么。”

马面看着牛头，满脸嫌弃，“不是他傻，是你傻。”

牛头咆哮道：“我傻？我哪里傻？你个大马脸才傻！”

“行了！”孟戈低喝一声，“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再吵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牛头和马面互相瞪视一眼，双双闭上嘴。

孟戈道：“张四九那家伙的确不傻，非但不傻，他还很聪明。”

牛头闻言，吱吱呜呜地想张嘴说话，但因为之前孟戈说了他和马面再张嘴就不理他们了，是以又不敢说。

孟戈见状翻了一个大白眼，无奈道：“说吧，只准说正事。”

牛头这才开口，“那小子哪里聪明？”

孟戈道：“他猜到咱们想通过立功赎罪，争取早日官复原职。”

“对！”马面道：“他肯定是猜到了咱们想通过立功来赎罪，才以此为条件提出和咱们合作，共同对付赵东楼的。”

孟戈道：“所以我说，他很聪明。而且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牛头和马面异口同声地问道。

孟戈道：“感觉好像有什么高人在背后给张四九出主意，指点他，叫他和咱们合作一样。”

牛头晃着硕大的脑袋摇头，冲孟戈道：“他背后能有什么高人？咱们不是托人问过崔判官了，老崔说张四九在地府没任何关系。”

“话是这样说……”孟戈纠结道：“但是张四九参加的那场考试你们也知道，到场的都是关系户。张四九要真没关系，凭什么能参加考试？”

马面开口道：“那老崔怎么说张四九在地府没任何关系呢？”

孟戈沉吟道：“其一，老崔没说实话；其二，老崔也不知道。”

牛头和马面面面相觑。

孟戈道：“不管老崔没说实话还是老崔也不知道，都说明张四九的关系够硬，背后的人地位够高。”

马面摇头，道：“可如果张四九的关系够硬、背后的人地位够高的话，怎么那场考试他没当城隍，倒是你二姐的后代李生做了城隍？”

“哎！”孟戈叹息一声，扁着嘴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牛头道：“戈戈，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或许事实就是老崔说的是实话，张四九在地府的确没关系。他之所以和咱们谈合作，是因为他只能依靠咱们对付赵东楼和无生道，他没有别人可以倚仗。”

“我和这头死牛的想法一样。”马面道：“小戈，可能真的是你想多了。你要说张四九聪明，猜到了咱们想立功的心思我承认，但你要说他背后有高人指点，我觉得不太可能。”

“希望这样吧。”孟戈道。

“那咱们到底要不要和他合作呀？”牛头看着孟戈，等着她开口。

孟戈道：“咱们今天之所以来迟，不就是因为在地府中托人找关系，打听如何才能官复原职吗？”

“是啊，上边的人叫咱们立点功，这样才好和十殿阎罗开口。”马面道。

孟戈点头，“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和张四九合作吧。虽然不知道解决赵东楼和无生道能算多大的功劳，但功劳这东西有一点是一点，如果不够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