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行
作者:公孙束竹 | 分类:古言 | 字数:7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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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嘴硬
覃亦歌倒是很认真地想了想,才看着方佑乾说道:“一个,下一秒可能就会死,或者生不如死的境地吧。”
“你……”方佑乾被她明明是正确却还是带着一股子耍机灵感觉的回答气到,不由得微微收紧了掌心,将覃亦歌领口的衣服都攥到了一起。
覃亦歌有些喘不上气,却没有避开方佑乾的目光,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我,如果乖乖听话,不反抗,不顶嘴,不逞英雄,你就会饶过我吗?”
方佑乾闻言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松,垂眉笑了笑道:“也不是不可能啊,你若是乖乖的,我大可以好吃好喝伺候着你,让你看着我,是如何登上皇位,如何得到这天下,如何一个个毁掉你在乎的人的。”
“那还真是辛苦太子殿下了。”覃亦歌不可否认,这真的是一种生不如死。
“你本来,应该是太子妃的。”方佑乾突然说了一句。
覃亦歌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方佑乾继续说道:“可是等我登上王位,你便是罪臣之妃,那我,就留不得你了。”
覃亦歌觉得自己已经渐渐明白了方佑乾的意思了,眼眸变得微冷起来,果不其然,他接下来的一句便是:“若是想要继续活着,你的先是我的女人才行。”
她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方佑泽却猛地伸手将她扔到了一边道:“可惜了,我可不会碰别人碰过的女人!”
那我还真的应该谢谢你了。覃亦歌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你放心,你还有用呢。”方佑乾说罢这一句就走了出去,将门用力甩上,震起来一层灰尘。
覃亦歌反倒松了口气,人只要不死,就还有希望。
另一边,清隐庵所在的山上,无数火把点亮了一片树林,呼喊声惊扰了这片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过的林子。
方佑泽走在其中,皱着眉头看着旁边人为造成的树枝断裂,沉声问道:“穆统领,确定王妃是往这个方向来了吗?”
“是。”穆统领点了点头,对这一点无比确信,但是后面,她又去了哪里,就不甚清楚了。
这么大的山,又是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一点线索,方佑泽正焦急地时候,信子突然从一个地方过来说道:“那边的树上,有血迹,还有东西。”
“哪里?快带我去看看!”方佑泽连忙说道。
就在他们队伍一侧的一棵树上,方佑泽站在树干上,看到了树枝上的几滴血液,也亏得这么小的东西,信子能够看到。
他转头,就看到了信子所说的东西指的是什么,那是一小段刀刃,大概两支宽长,被扎到了树干上,上面还带有一丝血迹,他连忙低头冲着下面落后于他们的人道:“不要再往前了,把这一片围住,天亮了好好检查踪迹。”
他拿了一个帕子,将那一片刀刃拔了下来,低头嗅了嗅,上面带着淡淡地异香,他隐约知道那是一种迷药,看来覃亦歌,就是在这里中了这个东西,然后被带走了。
他将那个东西收了起来,心中涌起来一股怒火,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就放了方佑乾离开,他早该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向覃亦歌动手的,早该让她待在府中,不要随便出门的。
太子终究是反了,让人惊讶,又不太出人意料,一个被逼急了的皇子,反是很正常的,大家都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完全看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反的是太子,士兵是吴家的,这也是大家早就知道的,可是当那乌泱泱的队伍,终于来到了京城外面的时候,人们还是慌了,逃窜的逃窜,逃不了的,关好门,还能求一个新君仁慈。
养心殿内,梁帝已经渐渐能够坐起来了,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一边,看着方佑泽道:“他,真的反了?”
方佑泽跪在地上请罪:“儿臣无能,让太子,从宫中逃了。”
“没事,不怪你。”梁帝摆了摆手,他又何尝不知道,终究会有这一天的。
方佑泽跪在地上没说话,梁帝深吸了一口气道:“长靖王方佑泽听令。”
“儿臣在!”方佑泽连忙说道。
“朕,命你,率领禁军同东境战士,守卫皇城,势必,拿下乱臣贼子!”说是说出来这些话,梁帝就觉得喉咙发疼,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方佑泽伏在地上:“儿臣,领旨!”
其实方佑泽想也能够知道,覃亦歌不会有事,因为方佑乾必定是要用她来威胁他的,可是活着是活着,过得又怎么会好呢?
他身穿铠甲走出养心殿,看着头顶高照的太阳,一瞬间有些感慨,不过半年,沧海桑田,京城竟然,就这么就已经变了天了。
这是要结束了吧?
…………………
京城外,驻扎的营地中,覃亦歌跪在方佑乾的面前,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脏污不堪,头发也松散地披在了肩上,双手放在身后,和脚绑在一起,别说是王妃公主,恐怕连叫花子都不如。
方佑乾看着她,眼中带着嗜虐的满足感,低声说道:“等着吧,过两天,你就能看到长靖王跪在我面前的样子了,就现在的你一样。”
覃亦歌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轻声说道:“我跪在这里,因为我没打过你的人,可是你坐在这里,又因为什么呢?因为你也输给了我。”
方佑乾的眼睛猛地变得冷冽起来,拿过手边的一支箭,走上前抵到了覃亦歌的脖颈处,声音阴森地说道:“你别以为,你有用,我就不敢动你。”
“太子殿下有什么不敢的?”覃亦歌歪头笑了笑道:“太子殿下敢和敌国互通,敢和陛下的妃子互通私情,太子殿下,有什么不敢的呢?”
方佑乾冷冷一笑,猛地将手中的箭支戳进了覃亦歌的肩头,鲜血瞬间弥漫出来,在衣服上晕染出大片的红色,他伸手擒着覃亦歌的下巴,看着后者带着痛苦的样子,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一向都是软硬不吃,嘴上不饶人的,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