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季礼叹了口气，道：“小五被下了慢性毒药……”

姜季礼这才一开口，第五之绽无叶清清就炸了，“不可能，怎么会？”

第五钧擎猛地一拍桌，“都闭嘴，要能听就听，不能听都给我滚到外面去，看着碍眼。”说着，扭头看向了姜季礼，语气温和，“季李，你继续。”

姜季礼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与蓝文卓师出同门，虽各方面不及他精湛，却也摸到了门槛，一些普通的毒还是能辩识得出来的。”

“而小五若中的毒是曼哈，毒性虽不是很猛，更不会见血封喉。可坏就坏在，若是长期服用，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会伤及根基，很难抑制。”

第五之绽心被揪成一坨坨的，再开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那，现在小五怎么样了？”

他难受，可比他更痛苦的是叶清清，从听到小五中毒的那刻起，她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了第五之绽的怀里。

她想开口驳回一句“是假的，姜季礼你骗人”，可想想，人家一不稀罕第五家的江山，没必要愚弄她们。二品格也不会低劣到要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所以，这么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啊？家族生意一败再败就不算了，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还甚至对一个有心自己伸出援手的姑娘下狠手。

咋么样想着间，她忽地一巴掌甩上了自己的脸，“对不起，我对不起啊呜呜……”

看着一小姑娘在自己面前一巴掌一巴掌地打着自己的脸，薛怀湘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行了，哭哭哭，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叶清清一愣，随后哭得更凶了。

第五钧擎也烦躁，又猛拍了一巴掌，“小五又没死，你哭啥丧？”

被第五钧擎这么一声怒吼，叶清清果然停了，抽抽搭搭地看向了姜季礼，“王爷，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的。我不求您原谅，但是能不能看在我诚意道歉的份上，救救小五？”

“要是再不行，往后余生，我给你，给小秧当牛做马也行的。”

姜季礼看了她一眼，又快速挪开眼球，“你不求我我也会出手，更不需要你来当牛做马。我只希望你今后好好做个人，给小五树立个好榜样。”

第五之绽：“谢谢。”

叶清清：“会的，今后一定会的。”

姜季礼没看她自顾自地又道：“他这毒大概有吃了半年了，刚好在我把他接过来的那天刚好第一次毒发，不过没关系，如今毒已经解了小半，已无性命之忧，后面的就慢慢根除就好。”

第五之绽：“谢谢。”

当牛做马姜季礼夫妻二人嫌弃他不够格，可除了一声“谢谢”，他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姜季礼微微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这里是小秧儿亲手写的，你们可以看看。”

“什么呀？”薛怀湘一脸疑惑地接过，看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撕了个粉碎，“抱歉，手滑，且眼睛刚刚可能有短暂的失明了，所以我啥也没看见，也不要问我写了什么。”

第五家众人：“……”

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薛怀湘没说，他们也不敢妄加猜想。

姜季礼挑挑眉，又摸出了一张，不过却没有递出去，只道：“小秧儿说了，这玩意儿随便撕，你们撕多少她写多少，只要你们不怕累着。”

“又或者，她还可以直接昭告天下。”

薛怀湘：“别别别，别折腾，别昭告天下，也别去写那种断绝关系的话。你回去告诉小秧，是我薛怀湘的孙女就是我薛怀湘的孙女，哪怕是昭告了天下她还是我薛怀湘的孙女，这是昭告天下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等薛怀湘噼里啪啦说完，第五钧擎才又机会开口，“小秧她这是想跟我们断绝关系？不，我不准。”

叶清清又哭了，“这都怪我啊，我这就去跟她赔罪去。”

薛怀湘：“回来，不许去打扰她修养。”

叶清清：“那怎么办啊？”

薛怀湘：“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再者，也好办，只要你不进我第五家的门，小秧她或许还是原意回来的。”

第五之绽很心累：“娘，你怎么又绕回来了？”

薛怀湘瞪了他一眼：“这问题压根就没绕走，在老娘心里惦记着呢。”

“既然话又说了回头，那我再说清楚点，有老娘在，她叶清清这辈子就别想进我第五家的门。”

“还有小五，我刚刚说了，不能让她教养就不能让她教养。”

“你敢开口，连你一起逐出家门，反正老娘只要我的孙女跟孙子。”

薛怀湘这话一出，本想替叶清清说点好话的第五之绽闭嘴了，不过不是怕被逐出家门而闭嘴，而是怕气着了两老，到时候连看孩子一面都没机会。

姜季礼揉揉脑门，这戏怎么越唱越远了呢？

且，杨秧明明写的是永不回第五家，永不参与关于第五家的任何财政或者权势的问题。但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都想的比较多，比较歪？

“奶，你才不要岔开话题，小秧儿说了，反正第五家她是不会回了。不过你们放心，她也说了没有不认你们的意思。不回第五家，只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薛怀湘也傻眼了，她都绕那么远了，怎么还能绕回来？

不过没关系，撒泼打滚什么的她最会，不用担心哄不回自家孙女。

在她正琢磨着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哪一种好用时，姜季礼又开口了，“小秧儿性格比较倔，有时候你们越是逼她越适得其反，奶跟爷不如顺其自然？等她心头的那股不痛快下去了，说不定就自己提着礼物回第五家了。”

开玩笑，她的女人他藏起来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这些人来打扰他们小夫妻的清净？

第五钧擎低低叹息一声，“也罢，随她去吧。但是季李你要记住，小秧永远是我第五家的姑娘，容不得他人欺负，更不许自家人欺负。否则，不再有宽恕一说。”

后面一句，表面上是说给姜季礼听的，但实际上，叶清清却知道其实是在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