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一个几近完美的阵法，却无法发挥一丝丝它本该有的效用，这一点是十分不符合常理的。

“我去看看。”左逸宸表情严肃，走到荷花池前，对着那几颗睡莲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起来。

每一朵的位置，左逸宸都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从荷花池开始，每一个“百子聚魔阵”他都仔细地检查了。

可依旧没有收获。

左逸宸歪着脖子，伸手扶着脖颈来回抚摸，他不相信白黎月会在符阵上出错，也不相信自己会在符阵上出错。

那么错的，只能是这个阵法本身，或者……这个御花园！

左逸宸前后左右动了动脖子，之前绘制阵法时候的僵硬姿势得以舒展开来。

“黎月，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毁阵重绘吧？”

“毁阵重绘？”白黎月打量着四周的四个‘百子聚魔阵’，抿唇思考着。

“也好，可是毁阵重绘动静那么大，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那就用结界阵围起来？”左逸宸看了看这御花园的情况建议道，但随后有立马否定了这个说法：“这个御花园，恐怕用不结界阵吧？”

“嗯？”白黎月想了想，立刻就明白了左逸宸的意思：“那个永生阵？”

永生阵会激活所有在内的阵法，而结界阵是闭塞型阵法，两者之间是相互对立的，而白黎月手上的结界阵显然也没有到达八级，肯定抵挡不了“永生阵”的流动。

“永生阵！”左逸宸和白黎月齐齐地说了出来，看来两个人是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左逸宸在说出“永生阵”三个字后，下意识地走到四季亭中。

鬼力逐渐蔓延在四季亭内，仅十几息的时间，左逸宸便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没错！就是永生阵！这个永生阵被人改过了！”

“改过了？”白黎月闻言，立刻走到左逸宸旁边，手掌抵在四季亭的柱子上，感受着“永生阵”的情况。

那些原本清澈活泼的灵力已经灰败了不少，原本环绕着御花园的轨迹也变得没有了规则。

“看来鬼族已经先下手了。”

“先下手？鬼族不是已经消灭了吗？”

“黎月，你真的认为，鬼族已经全军覆没了？”

白黎月当然不这么认为，否则她又何必在这大晚上的，来这里改变“四向聚魔阵”呢？

“可巫定确实是已经……”

“已经如何？虽然二级撤召需要十成鬼力，但需要多久恢复，你我都不得而知。”

“你说的也没错……”白黎月认真地想着，如果巫定已经恢复实力，是不是有那个能力改变“永生阵”的轨迹。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若巫定有这个能力，也许鬼族早就胜利了？

毕竟，修改原有阵法轨迹这种事，哪怕是现在的白黎月，也做不到！

那是需要至少意灵师以上的水平才能做到的事，这整个大启乃至整个荒原大陆，绝对不会有人能做到。

但，如果不是人做的，难道是鬼族？鬼族中有如此高手？

这个想法显然也是不对的，毕竟和巫定一样，如果鬼族中有如此高手，那么鬼族早就统一人类了也说不定。

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么这“永生阵”到底是被谁改变的？

而那改变之人，究竟是敌是友？

“逸宸哥哥，现在怎么办？”白黎月还是决定先听听看左逸宸的意见，虽然她认为，直接破坏“永生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如果左逸宸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那就更好了。

左逸宸沉思着，没有给白黎月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他想到的，是巫定在地底世界说过的那两句话。

“杀了我，你永远不知道，鬼族明天有什么计划！”

“难道逸宸殿下认为，我鬼族只剩下我一个了？”

“明天！”左逸宸忽然意识到，巫定说的究竟是什么了！这所谓的“明天”不就是今天吗？

“明天怎么了？”白黎月听左逸宸说“明天”，有些不明所以。

明天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黎月，你说，鬼族除了巫定，还会有其他更强大的存在吗？”

“更强大的存在？不会有了吧……”白黎月有些迟疑，“若说更强大的存在，恐怕也只能是大启长老院的那群长老了吧？”

“那群长老？”左逸宸一一将那些大启长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便否定了白黎月的说法：“那群长老，除了大长老，实力皆在巫定之下，而那大长老，是世袭制，一定是人类。”

“话可不能说得那么满啊，逸宸哥哥，芸妃都可以被掉包，你能确定那大长老还是原来的大长老？”

这下轮到左逸宸语塞了，确实，他也从未想过要证明“大长老是大长老”。

“那黎月你的意思是，我们先从大长老查起？”

“这也无不可，只是逸宸哥哥，现在时间紧迫，如果鬼族真的还有其他同类，那么对付鬼族这件事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嗯，黎月说得也有道理，但从长计议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变环转临’势在必行，我们不能因为一点的猜测，就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当然不放弃，逸宸哥哥，但现在我们也没办法提升‘四向聚魔阵’的阵法等级，甚至连‘完全修复’都做不到，若还在这里干耗着，恐怕正是中了鬼族的圈套啊！”

左逸宸深吸了一口气，一张结界符便环绕在了两人身边。

“黎月，大长老那边不用查了，逸宸哥哥自然会解决他，司浩言恐怕也乐于见到这个结果。

除了大长老之外，芸妃的父亲端木旗那边我也已经派人跟着了，不出意外今晚就会有收获。

当务之急是大启皇帝司鸿振，这次回来，司鸿振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司浩言的麻烦，恐怕这其中与鬼族也脱不了干系。”

“啊？大启皇帝去找他儿子麻烦，这个也能跟鬼族扯上关系？”

白黎月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启皇帝去找司浩言麻烦，左逸宸确实是与鬼族有关？

一个父亲，在儿子离开后“回家”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找他，难道不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