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冥界赚差价
作者:山荷有灵 | 分类:仙侠 | 字数:43.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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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初好
妁川推开门进去,见不明逾嶙正坐在桌边儿品茶,不禁觉得这画面实属美好。
想着这段日子来,这俩阴阳怪气的语调,一前一后的步伐,似有似无的距离,总是让妁川心下苦闷。
而此时此刻,似乎回到了从前般,三人嬉笑打闹,老槐树枝叶随风颤动,衣袂发丝微扬。
“快些进来,这外面风大寒凉的。”逾嶙开口,是从前的口吻。
“来啦。”妁川心下暗喜,偷偷瞟了一眼不明在倒茶水,又转过身去关上房门。
见不明把那杯茶水给了逾嶙,妁川慢慢走近去坐下,期待般看着不明倒第二杯,也不忘打趣逾嶙:“还算你有些良心,知道外面冷。”
“不是,”逾嶙将茶杯送至唇边抿了抿,又道:“我是觉着,不明兄尚未伤愈,着凉了不好。”
“……”
见妁川本弯着的嘴角一下子撇了下来,不明摇摇头嘴角不知觉间也挂了笑,又将茶杯递过去。
妁川一把接过,恶狠狠瞪了一眼逾嶙,将温热适宜的暖喉茶水一饮而尽,啧啧点头。
“对了!”说完又赶紧放下茶杯去翻腾灵布包。
捣鼓了一阵,妁川拿出一颗深蓝色的大珠子来将它摊在手中。
“当当当当!”
见他们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妁川瘪着嘴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手中那颗平平无奇的珠子。
确实太过平常了些,也没有什么特殊花纹也不会散发灵光,扔在海滩上八成都没人捡。
“奇怪吧,”妁川眨了眨眼,将它放在桌上,只道:“我也觉得奇怪,那么高档奇异的束灵珠居然这么没品。”
“你也没想过,正是这没品的束灵珠倒是差点要了长渂的命。”不明搭话道。
“要命?”妁川不解,又道:“不是说这东西束魂生灵吗?怎么会要他的命呢?”
听着妁川的问倒也不急答,不明给自己斟茶,放下茶壶后才慢慢道:“这东西是魔界魔沟中的,你觉得他能耐真能那么大?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去?”
“也是哦……”
只见见妁川点点头,逾嶙倒是不太想多了解什么,施法幻出装有孟黄粱的小陶罐放于桌上。
“如今又怎么做?”逾嶙有些无奈,想着曾经可算是怎么劝也劝不住妁川的,又道:“束灵珠需精元育生,又用谁的育呢?”
“害!”妁川挥挥手,只道:“你以为我没想到吗?”
“我可是在那敛狱堂中找冥老四拿那束灵珠时便就同他说好了,他将那犯了事魂魄灵力散尽余下的精元都给我了。”说着又低下头去翻那灵布包,拿出一个装有精元微尘的小瓶来,道:“你看,这些,肯定够!”
见逾嶙表情变化不大,妁川皱着眉有些不满,道:“你怎么没反应啊?”
“我该有什么反应?”
“你不为我和黄粱高兴吗?”
“高兴。”逾嶙点点头。
见他依旧敷衍了事,妁川一巴掌拍到桌上去,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点都不惊讶!”
“没……有啊……”逾嶙被那一巴掌吓得一怔。
“没有?”妁川狐疑地盯着他,道:“你这表情可不像没有的!”
“哦,我知道了,”妁川收回手摸着下巴道:“打一开始你就一直阻挠我找这束灵珠,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敢直说,定是有鬼!”
见逾嶙忙是摇着小扇道没有,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明拿着茶壶起身为妁川倒茶,接话道:“你这可就误会人家逾嶙兄了,你想想,若不是我们离开后他同魂悦君周旋,怎么就那么容易把这束灵珠寻到呢?”
妁川咽了口唾沫,只道这倒是在理。
想着一开始到敛狱堂中也算是质问了魂悦一番,怎么她一开始问就没有这个东西,怎么她后面打着逾嶙的名号去就乖乖交出来了呢?
而魂悦的解释便是这东西不是凡物很是稀贵,不是谁要就能给的。
这倒也不是假话,毕竟这东西是当年冥王上天界去抢的,天界那边明里暗里也还是在想方设法在寻的。
至于为什么逾嶙说给就给呢?妁川也就全当他是人家冥王亲儿子了,虽未任职了,在那冥事府也还是算说一不二的。
……
“我是在想,”逾嶙松了一口气:“你不是不愿意拿他人性命来做这些交易嘛,精元没了,那些精元宿主可就真灰飞烟灭了。”
“你比我懂,知道为什么。”妁川嘟囔着,也知晓自己火气过大了。
逾嶙自然懂,他本也不在乎,毕竟旁人性命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他在乎妁川的看法,在乎是否有他需要的东西。
本魂魄灵力才是根本,其耗完后精元这种东西没有宿主也没有意识,根本不存在性命之说的。
“……”
见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了,妁川拿过小陶罐来,又想到自己去敛狱堂前路上的遭遇,抬眸看着不明,酝酿了一番又将视线移开,咳咳润喉道:“我同你说啊,你那太子妃已经被我劝去轮回了。”
第六十六章 初好
“你?”
“我什么我?”妁川喃喃只道:“我可没对她做什么……”
“我知道你没对她做什么,”不明语气软了下来,道:“只是我很惊讶,她竟会听你的话,去轮回转世。”
“什么叫听我的话?”妁川继续嘟囔着:“人家轮回转世是人家的宿命,不是我叫她去她才去的。”
逾嶙见她着实是在抬杠,搭话道:“行了,你这都是什么谬论?问你到底同她说了什么,倒是让她想通了。”
“我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妁川继续反驳,心中只道逾嶙这家伙只要不明在脾气就见长,又道:“任何事旁人说都是无用的,要本人自行想通才有用。就像若蓉太子妃,只要是她自己想不明白,我就是把天说塌下来,她也定是不愿去轮回的。”
“所以她想通了什么?”逾嶙顺杆爬。
“当然是想通轮回转世的好处啊!”
“有什么好处?”
“冥老六!”妁川吼着一拳锤到桌上去,气呼呼道:“你这么喜欢刨根问底,你怎么不去挖坟?”
逾嶙咳咳两声,想着妁川在敛狱堂中席地哭闹的作为,心有余悸地端起面前茶杯细细品了品,只道:“我这不是帮不明兄问问嘛!人家毕竟也是一世夫妻嘛!”
“黑户有你这么无聊要问这么清楚吗?!”
“我确实也挺好奇的。”
妁川脸顿时绿了下来。
得嘞,这俩刚对劲儿了就开始让她不顺气了。
此刻妁川算是气都气不出来了,偏过头,道:“我同他说,男人到处都有,来世定有心爱郎。”
“这是什么话?”逾嶙皱着眉,只道:“合着她不投胎转世是怕嫁不出去?”
妁川白了一眼逾嶙,只道这家伙脑子里缺了根筋儿,这么些年也没见长。
“我知晓了,”不明出声:“这事儿便就算翻篇儿吧。”
……
妁川将束灵珠放在桌子中间,又将精元倒出,正欲施法,却被逾嶙一把扼制住。
“干什么?”妁川有些看不懂。
“你莫动,我来。”逾嶙说完又转头对不明道:“看着点。”
“不至于不至于,”妁川将手臂收回来,笑嘻嘻道:“这点灵力没关系,只是将精元灌入这束灵珠中,不算什么太高级的灵法。”
“叫你莫动便就不要动。”
见逾嶙有些不耐烦,妁川面上表情刷的变了,但知他是为自己好,便也就妥协了。
束灵珠灌入精元后大放灵光,其中闪烁着斑斓点点。只见其间更是如星河流淌般流光溢彩悬浮在半空中。
四下被照得通亮,妁川心提到了嗓子眼,下一刻便见逾嶙施法,而那束灵珠中的灵往小陶罐中流去。
只见小陶罐中孟黄粱真身那颗青粟破土而出,灵力汇集在一处,精元也生出新灵来。
“这……”被不明拉到一边儿的妁川有些懵了,只道:“魂魄呢?这只有灵力啊……”
“只聚灵而其他魂魄不归,怕是魂魄已经散灭了。”不明解释着。
妁川摇着头,拉住不明的袖口,摇着脑袋道:“不可能啊,不会啊,她明明就有主魂,明明……”
明明什么呢?
妁川也不知道,包括一直以来她的执拗。
此时此刻,妁川终于明白了为何逾嶙一直执意劝她不找这东西。
除了希望攒集到最终失望的起伏跌落,最主要是的是,期间寻觅抉择打点牺牲,没有一样是轻而易举的。
“逾嶙兄一开始本也同我说过了,他会帮你做到最好。”
只盯着前方灵法四散开来的场景,闻言间妁川不禁又转过头来,愣愣道:“如何算最好?”
“孟姑娘虽回不来,可她会重生的。”看着妁川眼眸中神情恍惚,也想着安抚番,便用手摸了摸她的头,莞尔道:“不仅是精元为主的重生,而是主魂为主。”
妁川不懂:“主魂?”
“逾嶙兄会保住孟姑娘的主魂,束灵珠聚灵后会将其主灵封印住不散以此来护住精元,不用寻其他宿身,就孟姑娘真身青粟发芽生根。”
见妁川点点头,不明又道:“此番,孟姑娘修炼回来便又多了一份筹码。”
“她还会记得我们吗……”
“会的。”不明一把拉过妁川到怀里,柔声道:“她的记忆封印在主魂中,若她能修回来,便一定会记得我们的。”
“……”
束灵珠灵法耗尽,又变回了那个黑不溜秋的普通珠子,稳稳落入逾嶙的手中。
妁川被不明这动作着实惊住了,心里直砰砰乱跳,她呼吸有些急促,打在不明清梅淡香的衣襟上,脑子一片空白。
感知到屋子暗了下来,妁川挣扎开来,思绪混乱,只呵呵笑道:“那灵光确实有些刺眼,现下好了,好了!”
说完又赶紧走近逾嶙那边去,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捧起小陶罐,对着逾嶙眼巴巴道:“哥,黄粱什么时候能发芽呀?”
听妁川这般唤他,逾嶙被抛至空中把玩的束灵珠砸到头上去,只道:“不知。”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生闷气啊?”
“哼,”逾嶙白了妁川一眼,悠悠抛出一句:“看孟掌柜造化吧。”
“好了嘛!”见他还如孩子般赌气,妁川脑子转了转,拿起茶壶来给逾嶙倒茶,殷勤道:“六哥哥喝茶,小九错了嘛,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逾嶙偏过头看了看妁川那点头哈腰的姿势,倒茶递来间也不马虎,也假意大度接过来,道:“早这样不就好了?还以为我瞒着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真是难为你那脑瓜子能想这么些超前延后的东西,再借你些胆子,怕不是我俩都要反目成仇了……”
“是是是……”妁川只顾应和着点头,听到后面又觉得不对劲,忙摇头道:“不是不是……”
“行了,”不明看着倒也觉得很是像两名稚童玩闹,走近间不禁笑道:“如今也算是尘埃落定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本摇着头的妁川闻言也觉得实在在理,这么些日子心也安不下沉不稳的,如今算是告一段落,又忙偏过头去使劲点头。
“走了走了,回家去!”妁川说完一手夺过逾嶙手中的束灵珠来,往自己灵布包里放。
“……”
逾嶙扶额,只道她那点小心思,却也不去阻拦要回,想着有些重要的,又叫住她:“妁川。”
“怎么了?”
“孟掌柜就将她留在冥界吧。”
“……”
……
行至冥桥,逾嶙摇着小扇前面走远了。
妁川转过头去看黄泉河畔一处湿地,不明不禁走近来,道:“冥界灵力尚盛,可有益孟姑娘聚灵修炼的。”
“嗯。”妁川闻言转过头来,见逾嶙早就嚷嚷着累了要回长笙酒馆歇息,此刻已经没影儿了,又不禁唤身侧并肩行路之人:“黑户?”
“我问你个事儿。”
“何事?”
“你对你那太子妃……”
“嗯?”
见他偏头看过来,妁川如鲠在噎,又觉得话都到嘴边儿了,不说也不好,这种最是挨打的,呵呵笑道:“就是,嗯……我也没有其他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问,你对她究竟什么个想法。”
“没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