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惩罚你，而是想把事情讲明白，你所在意的那些仪式感很强的东西，周末浪漫的烛光晚餐，情人节红色的玫瑰花，雪白的婚纱盛大的婚礼……对我来说，味同嚼蜡，我根本不在意那些。而我所关心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概念，条条框框的原则，我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但你却不在意。我和你在一起不合适。”姑苏画平静说，却从容不迫。

孙维世抬头瞧看去，注视，姑苏画神色笃定。

孙维世想了想，忽然整张脸就拉了下来，但似乎情绪极为不稳定，以极为低沉的声音喃喃：“姑苏，这番说词是谁诱导你这么说的？”

姑苏画平静不语。

孙维世忽然指向九方城，嚷嚷：“是不是这货给你洗的脑？”

“不是。”姑苏画平静说。

但孙维世这时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他接受不了现实，紧盯九方城，认定九方城就是罪人，一切的不好都是九方城从中作梗引起的。

“我这就把这该死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孙维世以极为低沉的声音说，探出手去抓握九方城的喉咙。

但九方城早有防备，蹬地借力，坐在白色实木椅子上飞退，在仿古瓷砖地面下擦出长长的“咘~“挪动声。

孙维世暴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突破遮阳伞，直冲天际，又从天而降朝九方城斜脚直踹。

姑苏画坐在原位，不出声也不动作，像是早就料到事情的发展，又像是不在乎结局，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能接受。

九方城从白色实木椅子里起身，双手发出淡金色的蒙光，那是超力高度凝聚的结果。

孙维世到了，九方城微偏身，以浑厚的超力探出手抓住孙维世的腿，旋转360度把孙维世丢进游泳池里，蔚蓝的水面溅起白色的水幕，孙维世沉入池底。

九方城走到泳池边，矗立等待。

孙维世浮上水面了。

九方城想了想，说：“孙维世，我和你没有打斗的必要，冷静一下。”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孙维世神色扭曲喃喃。

他现在根本就听不进任何言语，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眼中透露着毅然的复仇决心。

只要把该死的觉醒第一人干掉，姑苏画就会回到他身边，世界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这是孙维世此刻的想法。

大面积的池水突然爆炸开来，轰起如幕的白色水花。

那是孙维世狂化了，磅礴的力量从他体内澎湃涌出，双瞳化作淡金色，如同狂战士降临。

他暴跃而起，带起如瀑布的白色水流，俯冲挥拳轰击，澎湃的力量裹挟出旋风般的气流。

九方城略作思索，没有后退，挥出朴实无华的一拳，强行硬碰硬。

拳头对碰了，可怕的能量震荡开来，周围的空气都扭曲出现轻微的裂痕。

九方城被迫后退了几步。

孙维世穷追猛打，九方城又跟他对碰了几拳，略占下风。

九方城想了想，暴退往后拉开距离。

2人之间隔着的仿古瓷砖地板积聚流淌着大片白水，像是刚下过大雨。

孙维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被大雨泼成落汤鸡，但却神色凶狠，紧盯九方城，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

“孙维世，我俩之间没有打斗的必要。”九方城又一次说。

这时，一片刃薄如此的飞刀却在他左掌掌心浮现，九方城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狂化状态的孙维世不好惹，也看不出他有摆手的倾向。

孙维世冷冷一瞥，那眼神凶狠如狼。

他又出手了，移动速度极快，还是挥拳轰击

九方城神色一定，出刀。

“孙维世，你住手，不准你伤害我男人。”

这时，姑苏画却突然移动了，挡到九方城面前，张开双臂把九方城护在身后，神色严厉。

孙维世一惊，连忙急刹，如同燃烧一样的拳头卡在姑苏画眼前，近在咫尺，澎湃的力量鼓动空气产生冲击波，冲散姑苏画长长的蓝发漫天翻飞。

孙维世怔了，没想到姑苏画竟会忽然过来。

还是护短，对就是护短，看她那严厉的神色，就像是在保护自己的至亲。

九方城也有点愣了，他也想不到姑苏画会忽然出现挡在前方。

刚刚孙维世可是正怒在极点，那一拳蕴含着可怕的力量，如果正中姑苏画的脑袋，后果不堪设想。

孙维世和姑苏画对峙，姑苏画至始至终神色严厉。

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孙维世放下了拳头，浑身澎湃的力量也褪了下去，恢复常态。

“我不会放弃的。”孙维世低声说。

他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姑苏画抱着九方城哭起来，哭得很伤心。

九方城想了想，礼貌性伸手轻轻抱上她的后腰。

他能理解姑苏画的感受，她不想伤害孙维世，但又不想跟他在一起，想用言语好好表达，说清楚，体面地分开，但孙维世就是听不进去，她唯有再次厉声厉色，以伤人的手段斩断纠缠。

她不想伤害孙维世，但又不得不这么做，她很委屈。

姑苏画哭够了，分开。

“让你见笑了。”姑苏画擦了擦脸蛋上的泪水。

“不见笑，你做得很好。”九方城说。

他到玻璃圆桌边抽出白色纸巾，拿去递给姑苏画。

九方城想了想，说：“我初恋跟我分手的时候，约我到路灯下，丢下一句话“我们分手吧“，就跑开了。我当时就想跟她好好地说话，把事情讲清楚，体面地分开，可惜没能做到。像你这样，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要体面地分开，我很欣赏。”

“如果她当时能好好说话，把事情讲清楚，我肯定也能坦然面对的，体面地分手，毕竟没有什么人事物是不能失去的。”九方城又说。

是啊，没有什么人事物是不能失去的。

恩将仇报，倒打一把，无意中伤，恶言相向……诸如此般的丑陋、邪恶，他已经经历许多。

世界并不全是阳光和彩虹，他已经能够面对这个事实。

姑苏画擦干了眼泪。

“你还被人分手过？“姑苏画说。

她似乎又恢复了常态。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是啊，被初恋分的手。”九方城说得风轻云淡，“走吧，我们换衣服回去。”

“你的初恋是个怎样的女孩？”姑苏画问。

他俩朝更衣室走去。

“校花，挺漂亮挺好的女孩。”九方城说。

“校花？那看来挺好看的。”

“就是挺好看的。”

“她叫什么名字？”

“李怜雪。”

“高中同学？”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