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佰诚一直在认真听着，没有打断胡志文。

“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了，这三个月下来，报社的经营不仅没有改善，日发行量反而跌破了两千份，亏损越来越大，大到我无法承受了。”

“我呢，本身也没有多少钱，填补不了报社这个大窟窿，所以现在报社已经面临倒闭危机了。”

“这个月月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将会关闭报社。”

“不过，但凡有一点可能性，我还是不想关闭报社。这不仅是因为我喜欢编辑这份工作，已经做了十几年了，还因为报社要是倒闭的话，我这个报社肯定卖不了多高的价钱，所以我想挽救报社。”

“大家都在想办法让报社经营下去，最后经过筛选，我决定赌一把，那就是找一本新小说进行连载，通过小说来维持住报纸的发行量，要是能够提高发行量自然是更好。”

林佰诚知道，胡志文说到了这里，应该就要说到和他有关的话了。

“最近半个多月，我都在找小说连载，可惜都没有谈成。”

说到这，胡志文有些无奈：“原因很简单，报社现在是亏损经营，所以已经拿不出稿酬给作家了。”

听到这，林佰诚不由挑了挑眉。如果胡志文是想白嫖他的小说，先连载再给稿酬的话，那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鬼知道这笔钱什么时候能够收到。

胡志文能够大概猜测林佰诚现在的想法，因而道：“林生，情况就是这样，现如今我这边想要连载你的小说，但我没有现金稿费给你，需要你赌一赌，冒些风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胡总编，还请详细的说一下吧，特别是我的稿酬怎么给。”

都听到了这里，林佰诚不介意继续听下去。只要不是让他将小说白白贡献出来，那就一切都好说。

“对于林生你的稿费，这里我就不给了，而是算作投资入股我的报社，获得报社的股份。”

愿意听就表示还有希望，胡志文当即说道：“至于我这个报社的资产，并不多，也就十万港币左右，我可以拿出10%的股份给林生你当做稿费。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林生你的小说不太差，不然我是不可能冒这个风险去赌的。”

小报社的办公场地通常都是租的，因此没有多少重资产，最值钱的可能就是印刷设备和报社日发行量本身了。

“胡总编，你这十万港币的资产是不是净资产？外面没有欠钱吧？还有，如果连载小说后，报社经营还是没有好转，等报社关闭了，报社还能剩下多少资产？”

林佰诚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马上拒绝，而是问了一些问题。

“当然是净资产，这点林生你可以放心，而且报社在外面也没有欠钱。这些林生你要是不放心的话，等我们都愿意合作后，签合同时可以写进去的。”

胡志文一一回答，然后道：“至于说报社关闭后还能剩下的资产，如果没有大量刊印报纸的话，七八万港币还是能剩下的。员工的遣散费，到时候需要一笔钱，所以才要花两三万港币。”

“我本人还是愿意合作的，但合作条件却要再商量商量。”

林佰诚只是稍作沉吟，便有了选择，不过他没有马上提条件，而是将书稿拿了出来：“胡总编，这是我的小说的第一卷内容，还请你阅下稿。如果你能看上我的小说，愿意连载，那我们再商谈不迟。”

“也好。”

胡志文也不多说，将书稿拿了过来。条件不条件的，等他愿意连载小说再说不迟，不然现在说的再多，要是他对小说不满意，那也是废话。

至于之前他为什么要说那么多，主要是要让林佰诚知道情况是怎么样的，在没有现金稿费的情况下还愿不愿意合作。如果不愿意合作，那就没有再看小说内容的必要了。

胡志文给出的合作方式，林佰诚倒是不介意。要是小说能够让报社浴火重生，那他拿到手的股份肯定会更值钱；要是连载小说后报社还是扑街，等报社卖掉后，林佰诚还是能够拿到股份相对应的港币。

但是让林佰诚不满意的就是股份太少了，按现在的报社资产来算，也就值一万港币而已。

最近一周，林佰诚虽然没有和别的报社谈成，但新人的稿费他倒是打听到了，大概千字20-30港币这样。也就是说，一百万字的小说，稿费大概是两三万港币。

而《风云》小说，林佰诚预估过，第一部完本会有两百万字左右。也就是说，这本小说的稿费有五万港币左右。

钱没办法马上拿到，现在就缩水了五分之一，等到报社倒闭还要再缩水一些，这让林佰诚如何能满意。

有一点林佰诚很清楚，那就是小说在星星日报连载之后，要是报社倒闭的话，就算没有连载完，别的报社以后肯定不会愿意继续连载的。毕竟小说真要是能火的话，那星星日报也就不会倒闭了。

也就是说，报社倒闭，林佰诚最后能够拿到的也就是几千港币而已，代价是《风云》小说没有了未来。

当然了，要是《风云》小说大火，报社不仅保住了，发行量还有所提升的话，那股份就更值钱了。还有，就是小说大火本身带来的各种版权了，大赚一笔那是肯定的。

如此一来，林佰诚免去再寻找报社连载小说的麻烦。一周多下来，他已经知道以他的年纪和学历，想要找到一家愿意连载他小说的报社，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甚至能不能找到都不好说。

这明显带‘赌’的成分，最终要看值得值得，而10%股份在林佰诚看来不值得，他需要更多股份。

胡志文这一看就是将近一个小时，这对林佰诚来说是个好消息，起码胡志文并不觉得他的小说不好，不然看个几分钟就会给出答案了。

而胡志文对林佰诚的小说满意，那就说明双方有合作的基础，还有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