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懂……。”慕思凝的脸上均被泪水打湿，话中含着痛苦：“他亲口说的……他亲口说的……。”

“思凝，你先别哭。”慕夫人虽神色严厉，但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欧阳凯这个人向来风流成性，他或许只是图一时的新鲜。”

慕思凝抬起泪眼，低声呢喃：“母亲，你知道吗？我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了爱这个字。”

“……！”慕夫人目光一厉：“他以前没对你说过吗？”

慕思凝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眼里有些空洞：“我不仅没等到心心念念的那三个字，反而等来了他爱上别人的结果。”

慕夫人眼里闪过犀利的光，她俯下身，轻柔的擦掉慕思凝脸上的泪水，意味不明道：“先别急着下定论，男人的花言巧语向来只能听，不能信。”

“……。”慕思凝怔愣的望着她，因为哭过，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慕夫人转了转眸子，继续道：“你仔细想一想，欧阳凯的女人何其多，先是千怜惜，还有南宫小诗，中途还不缺乏对他投怀送抱，跟他有过一夜露水的女人，但你要记住，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可是……。”慕思凝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慕夫人叹了一口气，犀利的提醒她：“你忘了那个叫唐令辞的女孩吗？”

“……！”慕思凝浑身一震。

慕夫人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她之前也跟过欧阳凯，两人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还不是落到死无全尸的下场。”

慕思凝咬了咬下唇：“夜儿她……。”

“姬沐蝶也是一样。”慕夫人打断她，强调道：“她只不过是欧阳凯逢场作戏的其中一个罢了，跟那些女人没有区别。”

“……。”

慕思凝没有说话，却有些动容。

“不管欧阳凯说了些什么，你都不要气馁。”慕夫人利了利眸，虽是说着安慰的话，但更像是在给她灌输自己的想法：“过程不重要，你只需要注重结果。”

“……。”慕思凝抿紧红唇，眼里闪过坚定。

见她重拾信心，慕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到沙发上坐下，道：“思凝，相信母亲，凯少跟姬沐蝶不会有好结果的。”

“母亲。”慕思凝握紧了睡袍的一摆：“你为什么……如此笃定？”

“你知道你现在的优势在哪里吗？”慕夫人并没有正面回答。

“……。”

“姬沐蝶已经成为妖界之人，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慕夫人一字一句道：“再者，她身为妖皇，魔界的各方首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欧阳凯若是执意护她，就是跟整个魔界作对，是利是弊，凯神殿下心里比谁都清楚。”

慕思凝俏眉微蹙：“母亲，你是说施压？”

“对，部分首领已经开始这么做了。”慕夫人正色道：“如果始终不见成效，只能推波助澜了。”

慕思凝眼皮一跳：“母亲，你想做什么？”

慕夫人看了她一眼：“到时候你父亲会携同各个魔域的元老之首，一同出面。”

“这样……。”慕思凝有些担心：“这样不妥吧。”

“如何不妥。”慕夫人皱眉：“感情之事暂且不提，单凭妖皇崛起，如今她的妖力被封，此等除掉妖皇的大好时机，众人怎会不好好把握。”

想起欧阳凯的脾性，慕思凝忧心忡忡：“母亲，你还是别让父亲参与了。”

“你大可放心。”慕夫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说道：“你父亲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会连同欧阳城主一起上阵的。”

有欧阳振海在，欧阳凯再怎么狂妄，也总得顾忌亲生父亲的面子。

“……。”

慕思凝愁眉不展，一颗心高高悬起。

半晌之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怪不得前段时间有不少元老前往枫溪殿，但好像都是去找少杰跟默阳他们的。”

“那些中级元老做起事来缩手缩脚，有谋无胆。”慕夫人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他们是不敢去找欧阳凯。”

“……。”

慕思凝神情凝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思凝啊。”

慕夫人叫她，随后高深莫测的说道：“你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

慕思凝没听懂她的意思：“什么？”

“你爱凯少吗？”慕夫人明知故问。

闻言，慕思凝竟觉得有些荒谬，理由当然道：“母亲你说什么呢，我爱凯，从第一眼开始，这是世人皆知的事。”

“既然如此。”慕夫人意味深长的道：“你若是想将他占为己有，不靠点人为怎么行。”

“母亲……。”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慕思凝面露难色。

“你是时候该采取行动了。”慕夫人面无表情：“之前不肯动用心机，一方面是因为你自身灵力的缘故，且欧阳凯身边并没有出现对你产生威胁的女人，但事到如今，你还在顾虑什么呢？”

“……。”

慕夫人的话，让慕思凝陷入了沉思。

产生威胁……

她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一张冷艳冰霜的脸。

姬沐蝶……

见她像是听进去了，慕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拍了拍慕思凝的肩膀：“你好好想想，有些爱情，单靠无声的守护是没有用的，一定要靠手段争取过来，那才是你的本事。”

语毕，慕夫人不再停留，识趣的离开了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慕思凝仍然在出神。

欧阳凯……姬沐蝶……

你说，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怎么办，我好像爱上她了。

欧阳凯怎么能……怎么能爱上姬沐蝶呢。

荒谬，太荒谬了！

此时此刻，她脑海中骤然浮现一个画面。

姬沐蝶的妖力被封，毫无攻击力可言。

而她释放的净灵之力，让对方惨遭净化，神情痛苦不堪，妖力消失殆尽，身体灰飞烟灭，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单单是假想一下，慕思凝就有种兴奋的痛快感。

紧接着，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然回神。

“噗——。”

口中吐出一道鲜红的血迹，慕思凝脸色苍白，眼里闪过一抹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