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虽然感觉有点傻……”张白嘴角噙着笑意愉快地眯着眼：“不过我并不讨厌这种傻瓜哦，因为他们傻得还是蛮可爱的。”

而且，这个社会中这些傻瓜的所占比例很多，因此无论是这份同情心和这个人数，都能够被好好利用。

“果然互联网什么的最棒了~！不论什么时候上网都能被傻瓜们逗得哈哈大笑呢。”从男孩嘴里毫不留情地吐出的恶劣言辞让李子烟这个协助者听了直皱眉。他倒也不是反对张白这么做，只是……

“小白，”李子烟终于打断他的笑声，很严肃地望着他道：“既然有好好利用了人家一番，那就至少别把人家叫做傻瓜好吗？很没礼貌而且有些过河拆桥。”

——很遗憾的，虽然的确出口反驳了，不过重点也错了。

然而，男孩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于是他真的很认真地被李子烟吐槽到了。

“诶，真的？！”明明是再恶劣不过的一个人却偏要扮成一副无辜的样子吃惊地张大嘴，然后表面可怜兮兮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悔改之意地随便应付道：“那样的话就不要叫傻瓜们改叫工具们就好了吧。嗯，这样听上去绝对要更好听，而且听起来利用价值什么的也增加了呢。”

不，完全没有更好听也没有变好好吗，而且怎么听起来更让人觉得难受了一点，倒不如说之前的傻瓜还稍微有点像一个昵称但道具什么的完全就是蔑称了吧。——普通情况下的确应该这么吐槽，然而李子烟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本来还算正常的他居然在听完男孩无比恶劣的发言后点了点头表示这样的话听起来还行，于是关于被张白利用了的人们的称呼问题就这样作罢了。

于是就此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果然李子烟也不正常，本来就不正常的人身边更不要奢望有什么正常人了。

不过就算张白这边再怎么休闲，他为自己所上的这个学校带来了一场可怕的灾祸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了。

不同于张白，被他所带来的灾祸给折磨得焦头烂额的大人们现在可是叫苦连天，恨不得直接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直接咒死。

“还是没有查出来吗？究竟是谁干的这种事？！”

因为长年流连在应酬中而日益肥硕且根本就找不出一块肌肉的肚子因为本身心情的愤怒以及身体主人激烈的动作而颤动着，总的来说，看着很倒人胃口，是看见这个肚子（哪怕隔着布料）后就会有一段时间会不想碰肉了程度的肥腻。但是现在并没有哪个人的目标是集中在这个肚子上的，或许平时他们会因为会议太过无聊正好看着这个肚子讨论它现在究竟有多少斤了，以及让它起到让自己没胃口再吃肉而被动地瘦下来的作用。然而那也只是平日，哪怕肚子的主人开会也没有多么严肃的平日，现在如果因为沉溺于这个肚子和其他事物中无法回答上中途被提出的问题，那毫无疑问就会将群体的怒火和焦躁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总的来说，自寻死路。

于是哪怕心里咒骂着这个经常小题大做的胖子，他们也绝对不想让自己成为出气筒之类的角色。

毕竟除了这个学校的校长肯收他们，他们要再想找到工作什么的那就难了。

要问原因的话，他们可是哪怕在师范学校里也是以相当差劲的成绩毕的业，除了这个破绽百出的学校，他们主要的选择也就是去工地上搬砖了吧。

但若是这样的话，哪怕这个学校里进了想要学校就这样崩塌掉的人也是活该。毕竟作为校长，此刻将拳头放在桌子上一脸极度烦躁表情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好好按照自己应有的职责仔细挑选对于一所学校来说极为重要的教师，而是为了随便应付了事，什么人都往里面带了呢。

——当然，也包括了将工资和避嫌看得比教书育人重要无数倍的他们。

不过也许是清楚了彼此毫无疑问地是人渣的事实，所以他们才更为相信着彼此。相信着同样寄生在这颗学校树上的人渣们不会因为神经病发作将自己陷入没钱赚的困境中。

因为心里实在没底，所以自然这种无力感也会表达在脸上，他们乖顺着低头惶恐的模样有些让人心中的怒火不由自主就能够种种燃烧起来。

没错，因为实在是太没用了。

“……喂，谁都没有任何见解想要发表吗？”这个肥硕肚子的拥有者——学校的校长沉着声音问，特意戴了眼镜也完全抵挡不住那张油腻的脸过于平凡的特点，说起来，过于平凡倒也能够算得上是一种特点了。

没人回答，会议室里是一股死了般的寂静，只能听到呼吸声和校长因为情绪激动所以比其他人还要急促的呼吸。

“……这帮废物！”

之前还勉强能够忍耐住，不过看上去还是并没有达到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程度，哪怕肚子的分量看上去已经完全足够了——总之，因为太过烦躁，本来绝对不应该被搬到明面上讲的话就这样被直接说了出来。有几位老师的眉毛跳了几下，但是还是没有人发表任何意见。

沉默不语就好了。

反正这样的话就算这场火要烧起来，也烧不到我们这里。

任谁不知道在学校特意找了人追踪对方地址，结果自己的电脑反而被反侦查病毒给入侵电脑数据，最后还不得不因此赔了人家一笔钱但实际上得到的信息不过也就是对方玩弄电脑的本领比己方还要强这一点而已。

再看这边，不仅被几个小手段轻易地将学校的名声毁得七零八落而且还完全无法补救和反击，像是被人家玩弄在手心里的牵线木偶一样，随着对方的意识翩翩起舞。

这么想着他们不禁将怜悯的目光投向还在那里自顾自发着火的校长，在内心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