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的蔷薇花开的很好，让人都舍不得走了。”我盯着沙赫环住假瑟琳的一条手臂，和他收紧的手指，看向了别处。

我走在沙赫的一侧，他似乎有意将我和假瑟琳隔开，身后跟着阿西目、奎丽丝和纳德尔，几人沉默无语的走过了一片片快要开败了的蔷薇花。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借口有点蹩脚，想起很久以前，其实也不算太久之前，在这样的蔷薇花圃前，看到了仿佛月亮里走出来的艾什弗勒，忽然有点怀念。

“还是月色下的蔷薇更好看，烈阳下她们都失去了本该有的娇羞。”等我意识过来时，正被沙赫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住，眼神宛如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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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个哈哈，笑了笑，浑身不自在起来。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还是算了。

“说的是呢！”他也忽然发出感叹，又扭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却全无情绪的波动。

我见前面已经到了围墙，没有路可走了，便停下了脚步：“我来其实是想和您的宠妃说一个，我偶然在民间听到故事，希望她能从中得到答案的启示。”我留意着假瑟琳的变化，但很快又被沙赫挡住了视线：“什么故事，本王也一起听听。”

我垂头看了眼我们在阳光下并肩而行，被拉长的影子，转身往后走：“好，波斯王要听，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像小时候妈妈和我讲所有童话故事时，那样的语调说道，“在一个遥远的东方国家，有一位公主名叫柔福，是皇帝的第二十个女儿。她的哥哥战败后，被迫成为敌国的俘虏。”听到这里，假瑟琳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想要来打断我。

我余光瞟见了她的动作，往前迈了两步，接着道：“过了很多年，柔福的国家恢复了平静，他的哥哥做了皇帝，下令寻找自己失散的族人，并发出悬赏。很快没多久，就有一位自称是柔福公主的女子来找新皇帝，说是他的妹妹。可是她却并不是长得很像从前的柔福公主，皇帝就找认识柔福公主的人来验证她的身份。这名女子说，时间长了，人的容貌总是有变化的。但是以前的老人却说，柔福公主的脚是小脚，现在的这名女子却是大脚。这名女子又说，长时间劳碌干粗活，人自然很容易长成大脚。于是他的皇帝哥哥便相信了她，还给她挑选丈夫，让她享受公主该有的生活。可是皇帝与柔福公主的母亲回国后，却说这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冒充的，于是将她处死了。可是这名女子死后，又有传言，被处死的就是柔福公主。说是因为小公主知道了太后的秘密，所以才会被处死。”

我看着躲在沙赫身后的假瑟琳微微一笑，问道：“夫人你说，真真假假，她到底是真的呢还是假的？”

她就像离开了浮木的溺水者，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她不会回答我，于是又继续朝前走着，一边走一边留意她脸上的变化，自己给自己总结道：“或许都是假的吧！真正的柔福公主早就死了，只是编了个故事来排解寂寞而已。”

我在沙赫寒气逼人的目光下，不得不回头，一步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环视了一眼物是人非的园林，拐入了暗沉的甬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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