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怀留意到了，看来这个改变还是有可能的。

选择性的说了一下跟赵妮娜沟通的情况，赵德怀不确定曾念念对赵妮娜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恨是肯定有吧？

换了是谁，那么小就被送走，哪怕那个对象是亲奶奶家，也是个伤害。

而听了赵妮娜说的那些，赵德怀其实很理解曾念念，不是她想要这般冷冰冰，她的温暖，小的时候就被剥夺了，只有那么一点点，她没有变坏，已经实属不易了。

作为一个父亲，赵德怀突然觉得自己的孩子比曾念念幸福多了，因此，他看向曾念念的目光跟着柔和了很多。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曾念念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她比较熟悉的是赵德怀一脸算计的模样，那也是他多年做着行政工作而积淀下来的招牌脸。

“赵经理，您还有事？”

面对突然感觉有些陌生的赵德怀，曾念念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有些欲言又止，但赵德怀试探性的问曾念念，如果她母亲，赵女士有心缓和跟她的关系，那么，她愿意吗？

压根没想过这个可能的曾念念，沉思了片刻，还是诚实的说了没想过，所以也想象不到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曾经理，我说如果，就是如果赵女士真的很诚意的想要修复关系，你能给她这个机会吗？”

这话不是赵妮娜说的，只是赵德怀觉得按照目前情况看，真的要改变，必须是赵妮娜有行动上的诚意表达出来！

没有很肯定，也没有坚决拒绝，曾念念只是回应他，看情况再说吧！

难道赵德怀这是准备管闲事了？赵妮娜能改吗？她不抱期望，却也不想打击赵德怀这份心意。

点到即止就好，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对于赵德怀问她的问题，曾念念突然想听听占司南的意见。

却也不急，等占司南打电话来了再说吧！

回到办公室，就听到袁秀香惊叫的声音：“德英姨，您说的是真的？您真的出岛啦？啊，是是是，我说到肯定做到的，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接您来我家，是呀，我爷爷好多茶叶的，在岛上您很照顾我，我爷爷说要送您好茶表达感谢呢！”

约定好了时间，袁秀香开心的挂掉电话。

德英姨？盛安的妈？

看袁秀香那开心的模样，曾念念有些好奇，也就那么一点时间，她们怎么就能做到这么熟悉了？

换了自己，肯定不行。

最近不知怎么的，曾念念发现自己会去观察不同的人，他们的表达方式，不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也有些有趣的地方，就是原来自己真的与众不同，甚至可以算是格格不入吧！

看得多了，有时会有些羡慕，假想过，自己好像做不到那样的程度。

这样的自己，别人会不会觉得很闷？那么占司南呢？许久以来，这是第一次曾念念开始思考自己的表达方式甚至于性格。

收回思绪，继续工作。

快要下班的时候，来了一个人，罗菲。

白洁的问题已经都处理好，听说那个背后的什么主席找出来了，说起来还真的跟杨中新有关系，也算是一些陈年恩怨，杨中新自觉那个主席近期并不好过，而他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没再追究，白洁是肯定不能留下的了。

罗菲的出现，是来表达感谢，这些日子，她也在回顾过往当中，发现自己一直都只是把曾念念作为一个假想敌，她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是她不愿意面对的那个明知真相，却不愿意承认，而持续的作茧自缚。

那个真相就是杨海乔并不喜欢她，更何谈爱她？

梦始终都是要醒的，现在她醒了。

短短一个月时间，罗菲也没有想到她在曾念念面前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种种假想，承认了，去面对，也不是太难，反而人会因此轻松许多。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没关系！”

能够与自己和解了，那么外在的，都因此不再是问题。

一笑泯恩仇，共事这么久，“积怨”这么久，放下之时，俩个人的轻松。

“以后有什么打算？”

从杨海乔那里知道曾念念将要离开，没有了所谓的“敌对”关系，罗菲也能够更加平常一些的面对她。

“不知道！”

这是事实，她只知道不想要现在的状态，却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

稳扎稳打派的罗菲有些不解，既然不知道想要什么，为什么不骑驴找马呢？非要定个时间，到时间就离开？

对于罗菲的疑惑，曾念念没有办法很好的解释，只能跟她说，这是自己的感觉，不明所以的感觉，从来没有这般的迫切。

“原来，你也有热血沸腾的时候啊？”

“热血？我还以为你们都只称呼我钢铁女侠呢！”

提到这个称呼，罗菲也不觉得有问题，之前的曾念念，确实是冷啊，钢铁啊……跟现在不一样。

“以前的你，没有感情，只有冷冰冰的理智，所以，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还真的……挺难以置信的！”

人是会变的，端看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或许没有那段抑郁的时光，没有遇到占司南，自己的现在，还是一尘不变吧？

曾念念看着罗菲，罗菲也看着她，就像是有很多话能说，谁又都觉得此刻不需要再说些什么。

“有约吗？一起晚餐？”

两个人异常和谐的并肩走出公司，背后传来一阵阵私语，难得“二虎”没有相争！

“没想到，你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放下了成见，罗菲觉得曾念念冷冷的外表之下，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不过，也都是罗菲在说，曾念念并没说什么，在罗菲看来，没有剑拔弩张的情况之下，都算是好说话的范畴吧？

曾念念本就不善于聊天，但就这么听着罗菲说，倒也不无聊。

说到尽兴时，罗菲才发现一个事实，就是曾念念总共也没说几个字，可能就时不时的“嗯、哦、好……”

“你说你这么安静，话都不多一句，不嫌闷吗？你以后要是有了男朋友，还不得憋死？不过在那之前，就你这性格，能有男人看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