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家里呆下去，就成小母猪了，陈月才不想，拉着某个坑货上了街。

身上穿的还是他的羽绒服，但里面多了一件毛衣，是未来婆婆年轻时候的，尺码稍大，但也能穿。靴子是小姨的，两人都是穿三十五码的，刚刚好……王朋一直纳闷，两人都不算矮，一七零多，怎么脚会那么小，估计以后买鞋都困难。

这时候他大概忘了，这两个女人的鞋子基本都定做，很少买成鞋穿的。

冬日里，有日头，风大些也不会太冷，两人走在街上，偶尔小声地说话，大多时候，都只是那么一直往前走着。

小黑妞回家相亲去了，路过小吃摊的时候相对平静。但小卖铺老板娘还在，看到他们打门前经过，瓜子也不嗑了，转身回去，砰地一声关门，不多久，暂停营业的牌子也挂上了。

陈月眼睛眨眨，“又一笔陈年旧债？”

哪里来的“又”？

不！哪里来的债！

王朋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张姐守寡不易，你别拿人家玩笑。”

“好吧，我不讲是非。”陈月点点头，“跳楼那个怎么回事？”

非弄出点债来才高兴，是吧？

王朋翻白眼，“邻居、姐姐、同学，能有的关系全在这里了。”

“哦~~”陈月看看他，“这样就跳楼，不是很冤？”

“又不是第一次寻死觅活，无非换了花样，大家都习惯了。”王朋说起这事，毫无感觉，“连个CPA都考不过，不是没原因的。”

听他语气，就知道他对那女孩不是无感，而是厌烦。相识以来，他还没有过这样的情绪，所以就比较好奇，“你跟她有过节？”

“那倒没有，就是她这人比较神经质，做的事情莫名其妙，我比较不喜欢。”王朋摇摇头，跟她讲，“小学时候，大概四五年级，我有一个同桌，也住我们院，每天就一起上学。她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天天和人家闹，还逼我从两个里面选一个，要跟谁一起上学，这不没有的事儿么？为此，两人见面就掐，跟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一对神经病。”

陈月轻抚了一下额头，碰上这么个大脑迟钝的，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后来你怎么解决的？”

“我买了辆自行车。”王朋嘿嘿一笑，显然觉得自己机智的一批，“每天走的比她们晚，到的比她们早，完美错开。”

“呃……”陈月忍不住又看看他，“这样就解决了？”

“没有，轻松了不到一个月，楼上那个就缠了上来，要我天天载她上下学。”王朋叹口气，“好歹是听不到她们吵了，也算落个清静。”

“你比较喜欢你同桌？”陈月问。

“拉倒吧，她更糟糕。”王朋开启吐槽模式，“我成绩好，她爸就让她到我家来跟我一起写作业，每次她一脱鞋，我都要窒息，有一次差点被熏倒了。还有，她特别能吃，我妈给我买的雪糕，差不多都让她吃掉了。记得我还特别准备了一个账本，上面记着她吃了什么，哪天吃的，多少钱……本来是想找她爹报销的，结果我妈先看到，给我撕掉了，还教育我，以后要对女孩子大方点……凭什么，你说是不是？”

我该怎么回答你？

陈月不说话，指指自己。

王朋明白，“你不算，过门就是妇女了。”

“……”陈月的腮帮子顿时鼓了起来。

王朋一句话又下去了，“难道你希望我对别的女孩大方？”

陈月郁闷，“我算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女朋友了。”

就他这样的，做他女朋友，那得多不开眼……难道我的眼是瞎的？

“那是我不肯要，女生那么麻烦，正事没有，屁事一堆，脑子大多还不好使，除了浪费时间精力浪费钱，我真想不出交女朋友还有什么好处了。”

陈月又指指自己。

王朋再次暴击，“你是女生么？”

陈月这次就不能忍了，“那我是什么？”

“狐狸精。”王朋这样定义，“心眼多到数不清。”

“你就因为这个选我？”被未来老公这样说，是个女人都高兴不起来，“不是因为我漂亮可爱萌哒哒？”

后面俩词和你有关系？

“不是谁都可以被叫做‘狐狸精’的。”王朋看看她，“不漂亮又诡计多端的那叫‘狈’，你说我是找个狐狸精好，还是狼狈为奸好？”

你嘴里怎么从来都没褒义词？

陈月痛苦地摇摇头，打算换个话题，不然这个年她是过不好了，肯定会在自责与悔恨中度过，“放假那么久，你都在忙什么？”

“回家后一直被闲的脸蛋疼的小姨折腾，最近才有时间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结果就有人跳楼。”说起这些，王朋郁闷地无以复加。

这些事情，陈月是一件也不想听他说，纯粹找刺激，“回家之前呢？”

“没做什么，就各处转了转，请大家吃吃饭，玩一玩，顺便商量发多少年终奖……没意思的很。”说到这个话题，轮到王朋不想说了。

陈月倒来了精神，“你们还有年终奖？”

她问的肯定不是鼎兴，鼎兴也不用他操心。

“我也不想有啊。”王朋肉痛地说，“我有一天睡觉都梦到集体要求我，不要发年终奖了，我再三推辞无果，无奈接受了他们的建议……果然是做梦……”

“哈哈……”陈月捂着肚子笑起来，“笑死我你有什么好处……哈哈……嗝儿！”

她陡然大笑，路人诧异地望过来，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女孩怎么就突然疯掉了。

王朋地反应更直接，蹭地跳开三四步，脸扭向一边，一副我不认识她的模样……她当然也就笑不出来了。

俏脸如霜，朝他勾勾手。他犹豫一下，走了过去，提醒道，“在街上呢，注意形象。”

“一个问题。”陈月竖起一根指头，“回答不好，我就不要形象了，反正在人前你要让我的。”

又要问什么？

王朋做好随时奔逃地准备，才说，“你问。”

“你有没有去过蒙上？有没有打人？”

这是一个问题？

王朋正考虑要不要实话实说，忽听有人喊。

“王朋？！果然是你！老远看着就像！哈哈，好久没见，你过得咋样？这是……女朋友？”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