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要奋斗
作者:冷希蓝 | 分类: | 字数:8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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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怎么打听起这个来了
便对着水姝静温声说道:“我知道了,若你所想只是平安的话,却是容易的很。”听着水姝静的抽噎声稍顿,凤灵柔的声音也变得冷了起来,对着水姝静说道:“你扪心自问,真的只求平安吗?”
水姝静抬起了头来,眼角犹自挂着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愈发可怜可爱,楚楚动人。凤灵柔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不错,若是陛下问起你这件事,倒是可以做给他看看。”
水姝静觉得心惊不已,却也只能低声答应了一个“是”字。凤灵柔便放开了她的手,浅笑说道:“好了,你也去歇着吧。”
呼啸的北风骤然而至,带走了树梢上最后一片叶子,飘飘荡荡的在风中舞了半晌,才带着眷恋与不甘落在了地面上。凤灵柔仰头看着光秃秃的树梢,口中低声说着:“才一眨眼的功夫,竟是是到了冬日了……”
倚晴将手中的披风替凤灵柔批在了肩头,笑道:“可说呢,一下子就冷起来了。”一面替凤灵柔整理着披风的衣角,一面商量似的说道:“说起来也是要做冬装的时候,前日还商量着,今年做几个颜色鲜亮些的昭君兜,到冬日里映着雪好看。”
凤灵柔听她絮絮叨叨说着家常话,便含笑颔首,也不插言。说起来,经过了前几天在水袖骤然发难的事,倚晴应该对她生了戒备才是。可偏偏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日日里都十分的殷切贴心,只可惜了,她到底是苏龙的人……
倚晴却是不知道凤灵柔此时正在想些什么,只管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淑妃来咱们这里住着,也有了五日了。娘娘可也告诉我一声,她到底什么时候走?”
凤灵柔听到这句,心中一顿,原来说了这些话,真正的意图再次啊,便笑着说道:“可是她妨碍了你什么了?怎么打听起这个来了?”
她看向了倚晴,试图从她的神态中能够寻找到蛛丝马迹,却见倚晴微微一笑,脸上的神态一点样都不走,继续说道:“这不是要给娘娘做衣裳吗,若是她过几日就走也罢了。若是她还不走的话,到底要问您一声,要不要给她也做两件?省得倒是有什么闲话出来。”
凤灵柔轻轻点头,口中说道:“就为了这个?”
倚晴也露出疑惑的表情来,并没有回答凤灵柔的问话,而是反问道:“不为了这个,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凤灵柔笑了笑,说道:“既然要做,也送她一件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倚晴屈膝答应了一声,又问道:“这样说来,淑妃是一时半会不会走了?”
凤灵柔笑而不答,转过身去,向着凤藻宫殿内而行。倚晴疑惑的看着凤灵柔的背影,半晌,才听到凤灵柔含笑的话语带着家常的随意和漫不经心,说道:“便是过几日就走了,也不差这么件衣裳不是?”
倚晴轻轻咬住了下唇,答应了一声,跟在了凤灵柔的身后。
走入了殿中,凤灵柔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倚晴出去,自己却是在默默的盘算着时间,还有三日……
再过三日的功夫,就是大考的日子了。想来殷舷哲应该已经拟定好了题目了吧?这件事,她总是需要去提醒他一声。
心中拿定了主意,便带了两个小宫女向着殿外走去,刚出了门口,一转身的功夫,却见一个小宫女正向着自己张望,眼角的余光瞟见,凤灵柔的脚步便顿了顿,那小宫女连忙低下了头去。
凤灵柔又看了一眼,记住了那小宫女的容貌,这才做出一副无事的样子,向着御书房而去。一面行走在路上,一面心中想着,这小宫女似是自己从来不曾留意过的,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派到自己这里来的,还是不过是好奇多看了两眼。
心中盘算着的功夫,已是走到了御书房门外。总管太监看见凤灵柔来了,便含笑说道:“陛下这会正忙着……”
凤灵柔笑着站住了脚步,说道:“那就替我去通禀一声吧,就说我是有事。”
总管太监刚要答话,却听见殷舷哲的声音从御书房中传了出来,“可是皇后来了?若是的话,叫她进来吧。”
总管太监怔了怔,便连忙对凤灵柔说道:“娘娘,您请吧。”态度间已是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恭敬。
凤灵柔一笑,走入了御书房,却见殷舷哲正在将信封密密的封存着。她先前走了几步,看了看信封上的字,便笑道:“原来考题就是这个样子的。”
殷舷哲听她这话说得有趣,笑着问道:“你是跑来长见识来了?消息倒是灵通,竟是知道考题是今日送出宫去,赶着来看看!”
凤灵柔听殷舷哲与她打趣,只觉得心情都明朗的不少,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殷舷哲说道:“不是,我是来拦着陛下的。”
殷舷哲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向了凤灵柔,说道:“这话什么意思?”
凤灵柔走到殷舷哲的身边,拿起那封好的考题来左看右看了半晌,这才问道:“陛下,我虽看不出端倪来,但我却是想着,只怕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看得出来的,若是如此的话,这样的考题交了出去,不就给了人机会吗?”
第211章 怎么打听起这个来了
殷舷哲缓缓点了点头,经过了一次漏题后,他其实对题目的安全也很是提防了。否则的话,也不会临考前三天才将题目送去考场了。此时听见凤灵柔如此说,便回答道:“只有三日功夫,想做手脚只怕时间也是不够的。”
凤灵柔却是浅浅一笑,微微摇头,对着殷舷哲说道:“科考乃是国家的抡才大典,断然轻忽不得,何况有了前车之鉴,还是该更加谨慎小心些的才好。”
说着话,见殷舷哲点了头,才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陛下何不亲自监考呢?”
殷舷哲看向凤灵柔,却听着她继续说道:“考题不写在纸上,只在陛下心中。就算是旁人有天大的本事,也偷不出去。到时候,陛下亲临考场上,宣布考题,自然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了。”
殷舷哲不断的点着头,思忖了半晌,才下定决心了一般说道:“好,就是这个主意,朕亲自去监考”
凤灵柔一笑却是回身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下来,一一放在了殷舷哲的案头。殷舷哲看了过去,却见四书五经俱全,足足厚厚的一摞。忍不住对着凤灵柔问道:“这是做什么?”
凤灵柔不答,只管在书架上不断的翻找着,看得殷舷哲不由的蹙眉,半晌,才见凤灵柔又抱了一摞放了上来,用手指点着一本本看了过去,这才叹息着说道:“可算是找全了。”
殷舷哲看凤灵柔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也升起了一丝好奇,问道:“这些书你放在朕案头做什么?”
凤灵柔回头对着殷舷哲一笑,这才说道:“陛下,这些书还劳烦您都看看,都做上标记的才好。”
殷舷哲愈发摸不着头脑,低声“哦?”了一声。凤灵柔便走了他身边坐下,笑道:“我听过一个故事,讲给陛下听听可好?”
殷舷哲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凤灵柔要说故事,必有其深意,便含笑点了点头,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对着凤灵柔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说给朕听听吧。”
凤灵柔见殷舷哲神态淡然,也是一笑,说道:“说起来,竟也是个科考的故事呢,不过却是我东晋前朝的典故了。”
殷舷哲见凤灵柔果然是要借说故事告诉自己些什么,心中便郑重了几分,脸上却是神色不动,笑道:“果然是巧了。”
凤灵柔一笑,伸手倒了茶,放在了殷舷哲面前,这才继续说道:“话说,前朝的时候,有一位帝王。他登基的时候年纪还小,所以身边的人都不大信得过这位皇帝,心中多多少少存了欺他年幼的意思。”
殷舷哲的脸色渐渐郑重了起来,虽然他登基的时候,已是成年了,可他却是庶子继位,当时朝中的大臣也多有不服的。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连自己真正心爱的女子,都不能迎娶了。
苦笑了一下,难得凤灵柔这个故事竟是暗合了自己的心境了。对着凤灵柔点了点头,便听见她继续说道:“可这位幼主却是个心有大志的,一心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成就万世清明,开一代太平盛世。”
殷舷哲听着凤灵柔如此说,竟是慢慢坐直了身子,看向了凤灵柔,只见她眼神清澈,如同一潭池水一般,让人觉得干净到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来。凤灵柔接着故事说出的,也真是他的心声。
江山与美人,在他的心中也曾盘旋比较过无数次,而他最终的选择,却是金国这万里的江山。说他是有野心也好,说他是不甘人下也罢,可历朝历代哪一位能够流芳万古的帝王,不是这样一心追求着更高目标的人呢。
她……
她似是懂得自己?
殷舷哲听着凤灵柔那清脆的声音,继续讲述着:“那帝王因为老臣们的处处阻挠,便生出了一个心思来。”殷舷哲竟是忍不住插口问道:“是什么心思?”
凤灵柔一笑,对着他继续说道:“既然老臣子不可用,不可靠,那何不寻些可用又可靠的新臣子呢?”
殷舷哲叹息了一声,说道:“这想法也确实是幼主才会有的想法了,朝堂之上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局。那些老臣,不是门生故旧,就是姻亲同年……难啊……”
听着凤灵柔的讲述,殷舷哲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到了那故事的幼主之中,觉得感同身受。这样的想法他也不是没有过,可是……
正如他对着凤灵柔所叹息的,难啊,太难了。
凤灵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是很难的,难极了。”她顿了顿,却又继续说道:“因此上,那位幼主才想到了科考,既然当日举子都与座师亲近,那何不让自己成为这座师呢?”
殷舷哲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似是陷入了思索之中,凤灵柔也适时的停顿了下来,等待这殷舷哲的反应。半晌,才听见殷舷哲低声说道:“所以,你才劝朕亲自去考场之中,亲自来宣布考题,亲自来监考,原来不光是为了怕泄题,是要朕收他们的心?”
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似是在探寻着凤灵柔这个故事中的真意。凤灵柔却是摇头而笑,说道:“我不过是说个故事罢了,陛下因为这个故事想到了什么,却是陛下自己的事情了。”
殷舷哲的目光逐渐淡了下来,低声说道:“不错……朕想到了什么,是朕自己的事了。”
凤灵柔心中叹息了一声,如果殷舷哲是个肯听人劝,她又何必要用讲故事这样的方法呢?她心中十分明白,以殷舷哲的为人,若是自己合盘拖出所有的心思和计划,所能引来的,只有他的猜疑和不信任。
而对待他这样的人,最好的方法,永远都是旁敲侧击。自己原来不肯用,不屑用的法子,到底还是用了……
从前的她,心中只是以为他的自己的爱人,他是自己的夫君,他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可重生了一次,她现在却是明白了,他不光是她的夫君,更是这金国的帝王……
换了个角度看过去,她与他更生疏了,她却是更懂得了如何与他相处了。可看得越清楚,却对前世那些感情的怀疑就越深。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前世的自己,而殷舷哲这样的人,又是如何会爱上那个天真到了有些蠢的自己呢?
“你接着说。”殷舷哲对凤灵柔低声说道,他很想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
凤灵柔点了点头,这才对着殷舷哲说道:“这位幼主便是亲自替举子们出了题目,好好的封存了起来,自己贴身收藏着。谁知道,却还是泄露了考题。”
殷舷哲眉头一蹙,说道:“难道竟是有人胆大到了趁他睡着的时候……”说着话,自己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位帝王的处境,竟是比自己还危险万分了。
凤灵柔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那些老臣虽是欺他年幼,可并没有谋朝篡位的想法,怎么敢嚣张的如此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