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娇娇伸着脖子往声音的方向，霍沉渊摸摸她的头。

“这么爱看热闹？”

洛娇娇暗想，当然得看，这是我安排的好戏，要亲眼见证！

老王爷的院子，媚姨娘的声音清晰入耳。

“都是你！你惯着那个霍沉渊，看看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他是长子，王位传给他，行，那我儿呢？

姜游哪里比他差了，一点好处捞不到不说，还被他欺负得抬不起头！现在连住的院子都乱套了！”

“绿娆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姜游的孩子不是你的孙子？你这王府指望着谁给你传宗接代？还不是姜游！指着霍沉渊行吗？

谁不知道他的命格早被天语者下了定论，注定一辈子孤独，克妻克母克子还残疾！”

“住口！”老王爷怒喝。

“我为什么要住口？我偏不住口！你也畏惧你这个儿子，是不是？所以才事事顺从，很少和他见面，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还是像有的传言那样……”

“啪！”一记耳光响。

“你是疯了不成？”老王爷压着嗓子，字字都透出怒意，“这种话也能胡乱说吗！”

“我就是疯了，你打我我也不怕，他来历不明……”

洛娇娇呼吸窒住，眼睛睁大，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原来就是想在媚姨娘的帕子上洒点“真真粉”，让她闻了以后情不自禁的说实话。

这玩意儿是老王鼓捣出来的，她一起做了改良，药效也就那么十几分钟，最多就是说说平时想吐槽的话。

她是想让媚姨娘抱怨一下心中苦闷，打破她在老王爷心目中温柔懂事的人设。

谁知道！这女人竟然把话题拐到霍沉渊身上来了？

洛娇娇不敢抬头看霍沉渊，感觉到他压抑着的怒意在翻涌，她缩了缩头，脸埋在他臂弯里，爪爪掩住耳朵。

我没听见，我不知道，不是我。

老王爷脸色铁青，也不知道媚姨娘抽什么疯：“你给我闭嘴！”

媚姨娘眼睛溜圆，闪着骇人的光：“别装了，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是不是他娘给你戴了绿……”

她话没说完，眼前一黑，喉咙被紧紧掐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媚姨娘惊恐的看着霍沉渊，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点点寒意汇聚，如冬日冰凌，似下一瞬就要穿透她的五脏六腑。

老王爷惊愕道：“沉渊！别……”

霍沉渊目光锁住媚姨娘，声音从齿间磨出：“她该死！”

洛娇娇感觉到霍沉渊的杀意迸发，心头突突地跳，又急又惊，不知如何是好。

“……”媚姨娘一丝声音也发不出，脸由红转紫，双手下意识扒拉霍沉渊的手，但根本无济于事。

老王爷急忙道：“沉渊，她的确可恶，但你不能这样杀她！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更不好，白家的事已经让你麻烦缠身，若她再死，对你百害无一利！”

霍沉渊低笑，目光更凉几分：“我还怕麻烦？白家的事早已查清，与我无干，即便是有关，又能如何？”

老王爷急声道：“我知道你不怕，可不怕是一回事，不沾惹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答应你，把她送到庄子上去，你看如何？”

洛娇娇觉得有理，她也不想让霍沉渊陷入麻烦，从他怀里钻出来，爬到肩膀上，脸轻轻蹭他的头。

柔软的毛和轻唧唧的叫声，让霍沉渊心里的暴戾略微平复，他手上的力度也缓缓松了。

老王爷也跟着松口气，目光深深看了洛娇娇一眼。

媚姨娘死里逃生，身子软绵绵滑下，捂着喉咙大口喘气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狼狈至极。

老王爷像生怕霍沉渊反悔，立刻吩咐：“来人！把媚姨娘带下去，明日一早送去城外庄子上！”

媚姨娘霍然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老王爷，老王爷眸色阴沉，半点情面也没留。

她被拖走，四周突然静下来，尴尬又压抑。

“沉渊，是为父的错……太纵容她了，她纯粹是胡说八道，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洛娇娇看着老王爷说话磕巴的模样，心里疑惑丛生。

之前老王就说　，他们父子相处得很怪，觉得这个老王爷有问题，刚才听媚姨娘那么一说。

难道……

呸呸！她迅速打消这个念头。

霍沉渊垂眸，轻抚洛娇娇的软毛：“这种话，在王府，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好，为父知道，你放心。”

霍沉渊转身回院，洛娇娇感觉他明显情绪低落，她也很愧疚，轻轻蹭了蹭他。

霍沉渊没向往常一样笑骂她蠢，嘴唇紧绷，浑身肃杀。

大吉大利迎上来，还未开口，霍沉渊低声吩咐：“本王要让媚姨娘永远闭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