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妹妹成了暴君的小祖宗
作者:辛夷阑 | 分类: | 字数:6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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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她逃得掉吗?
合了房门的晚青到底心里还是记挂着穆弈秋的。
她躲在菱窗后头偷瞄,见那傻子直愣愣立在雪地里不走,站了一会儿身子向后倾倒,又把自己整个人埋在雪里。
晚青怕他被冻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于是复折返出去。
她将自己的墨狐大氅披在穆弈秋身上。
那是顾峥从前给她的,正合穆弈秋身板尺寸,“别傻站着了,快回去泡个热水澡歇下,冬寒,伤风了难愈,苦口的药我可又要逼你灌下去。”
穆弈秋冻得鼻尖发红,眼神楚楚看向晚青,“那......晚晚先拿着这个。”他从腰间取下了一块玉佩交给晚青,“这是父皇给我的,哥哥们都有。晚晚你拿着,我总有要娶你的一日,给你便给你了。”
晚青当是什么稀罕东西,接过手一看傻了眼。
那是皇子身份的腰牌,相当于一块免死金牌。
除了皇帝,任谁见了这腰牌都得毕恭毕敬下跪福礼,连顾峥也不例外。
他把这东西给自己,自己怎么敢拿?
晚青推脱着要将腰牌重新塞回穆弈秋手中,可他孩童心性,给出去的东西怎么还会收回来?
他瘪嘴,把糖葫芦塞在口中咬下一枚,齿关用力咬的它嘎巴作响,“晚晚收下了就是晚晚的,我不要。晚晚要是不想要,就把它丢了吧,哼~~~~”
丢了?
这玩意要是丢了,皇帝不得把晚青的头给砍了?
穆弈秋大有一副晚青不收他就在雪地里站成雕塑的意思,无奈之下,晚青只得顺了他的意,还得低眉顺眼哄他喜乐,生怕这小王八羔子在冰天雪地里冻出个好歹来。
好容易送他回了房,安排家丁替他打热水沐浴,自己回房后却阿嚏连连,好似感冒了。
荷洛贴心,捧了温热的红糖姜茶入内替晚青驱寒,“小姐,热水给您备下了,快些沐浴吧。”
嗯?她怎么知道自己受了寒?
“你在偷看?”
荷洛憋着笑点了点头,“还是奴婢帮五皇子把自己堆成雪人埋起来的,不然五皇子又没长三只手,怎么自己埋自己呀?”
“好啊你!却和他连同一气来整我?”晚青揪了一把荷洛的耳朵,不过手上力道很轻,不痛不痒是在玩笑。
荷洛也依着她大声求饶,又道:“小姐您明明是喜欢五皇子的,五皇子也属意您,您为何非要僵着呢?五皇子是傻,可奴婢瞧着挺可爱的呀。那太子倒不傻,可他......”
荷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轻在嘴上拍打了一下,收住声。
“你瞧着可爱那你就去嫁,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晚青闷哼一声,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吩咐荷洛伺候她沐浴。
她是喜欢穆弈秋的吗?
晚青自问,却没有答案。
她从未喜欢过人。在现代的时候,她甚至连男人都没接触过几个。谈何喜欢?
她就是单纯的好色罢了。
但好色也得有个度。经历了这么多事,晚青是不敢轻易相信穆弈秋的。
他诡谲的性子,此番万一若还是在装傻,自己一头撞上去,说不定比原主下场还要凄惨。
男色是香,可没什么比滋润活着更舒坦。
晚青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她自是比旁人更懂得惜命。
便是在昭都落雪的这一日,用过午膳后,有人寻来了顾府。
他着一袭黑衣,头戴斗笠,在雪中成了披银的蓑行者。
他立在顾府前,将头埋得很低。家丁将他拦在门外,询问他有何事。
他不语,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在家丁面前晃了晃。
那是顾峥的客令,上头印了顾府的鉴。
顾峥很少邀人入府,家丁自当以贵客礼仪相待,奉男子入书房等候。
待人散去,男子以极快的身法潜入穆弈秋房中。
他来时,穆弈秋正坐在榻上摆弄着新得的玲花拨浪鼓。
他并没有看男子,只看着拨浪鼓笑得喜乐入童。
一直低头垂面掩饰自己样貌的男子忽而仰面冲穆弈秋躬身一揖,那人,是跟在穆弈秋身边的暗卫,溪风。
“主上,刘冲负责往淳城运去的那十万两震灾钱银先前丢了下落。(帮你们回忆一下,这批灾银是太子穆修齐的人去劫了,然后杀了刘冲毁尸毁尸灭迹将这件事诬陷在刘冲身上,说他携款潜逃了。)您吩咐咱们在部分银底落下荧粉,以特制水墨划开可见荧光。那批银子如今得了下落,在崇阳县县丞罗炖手中流出。”
穆弈秋脸上的笑凝住,眉眼变得深邃,喉结滚动,淡淡将阴郁目光移到了溪风身上。
瞳孔里散出的寒气一如往昔,他并未傻。
“我记得,罗炖暗地里是穆修齐手底下的人。”
溪风点头应声,穆弈秋撂下手中的拨浪鼓,轻轻扬下了眉,“将这消息告诉父皇,顺藤摸瓜,没有查不出来的事。”
“属下明白。这一次,太子难逃罪责,长公主纵然庇护,铁证如山之下,皇上必给天下一个交代。他的太子位,当到头了。”溪风言尽,整个人深俯下去一拜,“恭喜主上,又进了一步。”
穆弈秋低垂下眼眸,冷淡戏谑着笑,“意料中事,何喜之有?”
“长公主心系西绝王,定不会轻易让太子落马。皇上她轻易动不得,那么二皇子与四皇子,于她而言就成了最大的威胁。”
穆弈秋双手结在一处,将手指分明的骨节捏得噼啪作响,“她把这滩浑水搅得越浑不见底,我才能更好的隐匿其中?”他眼尾瞥向溪风,戏谑笑着,“不是吗?”
“所以主上接近顾家三小姐,有意入赘为婿,便是为了替来日积攒势力,让皇上在无人可继位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您的身上?毕竟顾峥是大昭第一权臣,又对大昭忠心耿耿,皇上自然放心他。”溪风用拜服的语气赞了一番穆弈秋的谋略,却又略有隐忧道:“但若顾晚青不从,当如何?”
他眉宇中的戾气消了几分,显露出几分没来由的暧昧,复又拿起了那个玲花拨浪鼓在手中玩弄。
那是晚青送给他的。
又目光一转,睨着镜中自己俊朗无匹的容姿,好看的薄唇向上勾起,颇为自负地说道:
“她,逃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