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序之眉眼皆笑，声音淡淡，“好了，这不是没事儿嘛。”

就算车子没躲过，以他和程朗的身手，也能安全脱身，只是当时事发突然，没有丝毫防备，才不下心撞在车门上，过后怕她担心，刻意隐瞒，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温暖真的生气了，“这还叫没事？看看你的手，还故意藏着不让我知道，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黎序之抱住她，脑袋搁在她颈窝了里，一脸满足，轻声笑出来，”看你这么担心，其实我还是很高兴的。”

她太冷静，这种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冷静，像经历过世事沧桑，忍受了所有的孤苦无依，习惯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她才二十二岁，如果没有嫁给他，正是应该在父母的呵护下欢声笑语的年纪。

如今，却这般古井无波。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不敢问，不敢说，怕再次伤到她。

这次的事情反倒给了他一个契机，解开她心结的契机。

温暖刚想反驳，就被黎序之止住。

“暖暖，相比于泰山压顶，不动如山，我更喜欢现在的你，有情绪，有脾气，是真正鲜活的人。”

温暖深吸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是，他都知道......

“自从你醒过来，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小心翼翼，像摸着石头过河的盲人，紧紧抓着手里的棍子，生怕一步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

“暖暖，你到底在怕什么？”

温暖有些哽咽，“序之，我......“

黎序之接着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把以前那个肆意率性，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弄丢了。”

眼泪夺眶而出，她猛摇头，“不是的，不是因为你。”

他那么好，她爱还来不及。

黎序之把她的身体转过来，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如果你不想说，我不问，可是暖暖，不要让自己那么累，不要让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累及到当下，你有我，有疼爱你的家人，不管你怎样任性，我们都有能力保护你，明白吗？”

她泣不成声，扑到他怀里，“我太害怕了，害怕因为我的任性，会失去你，失去所有人，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生不如死。”

黎序之抿着唇没说话，心绪早已翻腾，如墨的眸子更加深沉。

经历过一次，什么意思？

过了很久，情绪发泄完了，怀里的哭泣声越来越小。

温暖坐直了身体，拉着他的手，似乎下了很重要的决定。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序之，无论你接下来听到什么，一定要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黎序之微微一笑，尤为淡定，“好。“

“序之，你相信人死可以复生么？”

她紧紧盯着他，生怕他不相信。

黎序之仔细观察她，心里震惊，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面上却波澜不惊。

“相信。”

听到他这么说，温暖紧绷的神经飞弹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因为她接下来要说的比这个更骇人听闻。

她的嘴唇有些微微颤抖，平复着心情。

似乎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黎序之震惊之余，满满都是心疼，如果他的暖暖真的经历过那样的事，在那之前，她还经过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黎序子突然抱紧她，满脸疼惜，“别说了，不管怎么样，你是暖暖，这就够了。”

温暖轻叹，他本就颖悟绝伦，可能已经猜到了。

她反而平静下来，声音淡如水，只当在讲故事。

“我确实死过一次，去阎王那儿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回到你身边，回到我们还没有离婚的七年前。”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听她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说黎序之不震惊是假的，哪怕强大如他，也被这个玄幻的事实震撼到。

可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另一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