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半夏右手按在墙上，不然她怕自己站不住自己的脚。

【何琼曾经是柏言的女朋友。】

【陆柏言我信了你十年，可是你结婚了。】

所以，所以——

陆柏言看着崩溃的何琼，他起身过去蹲下身子蹲在了何琼的身边，“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何琼说着，缓缓抬头，被绝望浸染之后的眼中是滔天的恨意，“我要她死。”

“柏语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谁——”陆柏言说着，猛然抬头看向了外面。

程半夏就站在门口，入目的是他们双双蹲在地上，陆柏言的手落在何琼的肩头，何琼双手压在他的手臂上。

而她，是个外人。

“夏夏。”陆柏言起身看着门口脸色苍白的人。

“夏夏。”何琼猛然起身，双手瞬间从陆柏言手臂上放开，回身看向程半夏，急切的想要开口解释什么。

程半夏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想走，可是脚下却生了根，想要逃避这一刻，可是时间却定了格。

“夏夏，你听到了什么？”何琼好似比程半夏还要惊恐。

程半夏身子紧绷，手指握出了清晰的响声，她眼眶发热，却没有眼泪晕染。

愤怒还是心痛？

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她最爱的人，这会儿抱着她最好的朋友。

这让她怎么想？

“夏夏，你先不要生气，我和陆柏言绝对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我保证。”何琼说着，过去握住了程半夏的手臂，“不要生气。”

何琼说的急切，明显的是在害怕程半夏生气，或者是比生气更加严重的情绪。

程半夏没有看何琼，而是在看着陆柏言，陆柏言也在看着她，甚至没有开口的打算。

他们就这么一直看着对方，直到程半夏眼中的灼热感觉渐渐消失不见。

陆柏言不开口，是因为他在等，等着看程半夏的反应。

她走过一次，那么这次呢？

若她还是选择离开，他怕是真的会直接打断她的双腿。

程半夏慢慢的推开了何琼的手，一步步的走了进去，陆柏言看着她走近强忍着不过去将人抱入怀中解释的冲动。

程半夏走到陆柏言身边，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口，“陆柏言，我应该怎么办？”

一句话带着迷茫，带着疼痛。

陆柏言紧绷成了一条弦，好像随时都可能断裂一般。

程半夏伸手握住了他的衣袖，抬头看着陆柏言，“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陆柏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想怎么办？”

她想怎么办？

这是她可以想的吗？

“我不喜欢你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不可以不要在和我说这种话，你总是都说我是错的，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我要怎么做？”

心中发不出的情绪几乎将她逼疯，从她回来之后他对她总是这个样子，她一直都活在不确定的战战兢兢中，可是到了现在，他还在问自己想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她已经不知道不知道她还能怎么办了？

除了崩溃，除了发疯般的质问她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