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宇靠在栏杆上，看着程半夏，最后带着无奈的笑意开口说道：“世间的纠结混沌，不过放不开的爱恨情仇，她妄念成疾。”

程半夏嗤笑出声，“以前觉得陆柏言特别倒霉，有了秦姝那样的妈妈，可是现在，很羡慕他。”

程半夏说着，扭着脑袋看向了外面的万里沙漠。

“其实，她一直觉得龙女是基因改变的结果，想要研究人造龙女的主要目的是因为她听信了那个关于龙女可以起死回生的传言吧。”程半夏突然开口说道。

只是眼中带着可悲。

蓝宇双手压在了栏杆上，垂了眼眸。

“她根本就不是为了救我。”程半夏越说越自嘲。

“夏夏，她——”

程半夏从栏杆上跳了下去，“我回去休息了，好累。”

蓝宇点头，看着程半夏离开，知道她并不是很想提这个问题。

程半夏回到三楼的房间，房间是按照他们在B市军区的家安放的，而且也在恰恰说明了凤烟雪确实病的严重。

“陆柏言，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啊，你再找不到我们，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就要失去两个了。”程半夏闷着声音自言自语道。

很冰的地板，感光的玻璃，还有可以下沉的城堡，所以——

程半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起身跑到了窗边，找不到开窗子的地方，纱窗还在轻轻的摇曳，所以，根本不是风吹的，不是风。

突然而来的恐惧，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绝望化成了她拳头上最大的力道，可是却撼动不了窗子分毫。

不，不是沙漠。

这里根本不是沙漠。

沙漠的地下怎么可能是冰冷刺骨的？

陆柏言得到的唯一的消息，都是假的！

“不要挣扎了。”凤烟雪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幽灵，久久的没有消散。

程半夏猛然回头，“玻璃上出现的都是镜像，根本就不是沙漠，这里根本就不是沙漠。”程半夏大声开口，出口的话早就因为突然激动的情绪破音了许多。

“我说过，他找不到这里来。”凤烟雪说着，抬步走了进来。

“你故意让何琼以为这里是在沙漠的，你知道她不可能和你合作——”

凤烟雪走到程半夏身边，程半夏的脸上已经被愤怒沾满，就连双眸都带着赤红。

“如果不这样，你怎么会带秦姝来这里，陆柏言他自信只要是在沙漠，他就能找到我，所以，他自然会让你带着秦姝来这里。”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程半夏崩溃开口，就连最后的希望，都消失不见了吗？

“为什么？你不要忘记，是她害死了你爸爸，我让她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对的起她了，程半夏，你不要忘记我们家变成现在的家破人亡是那个女人害的。”凤烟雪握着程半夏的肩膀，几乎是怒吼了出来。

程半夏被她吼得耳膜发疼，就连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你不是我妈，你是魔鬼，你是魔鬼。”程半夏大声叫着，推开了凤烟雪，而自己则因为腿软跌倒在了地上，在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经染了恨意，“你听过龙女可以起死回生的传言，那你听过一句话叫‘龙女死，百草枯，人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