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清燎那话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为什么会这样？”花镜道：“总得有个理由吧。”

清燎说：“能量没有消失。它只是暂时……挥发不出来而已。”

“我想，”清燎道：“可能是这个世界本身的影响。”

“它不希望我这么不劳而获……这样依靠绝对优势取得的感情，怕是不被天道所承认的吧。”清燎这样说道，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她心里并非无知无觉，各个世界的天道本就她所创，对它们所思、所想，自然清楚明白。

“但当初方峘在的时候……”花镜哽住：“难道他的爱，就能够被各个世界所承认吗？”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错了？”花镜喃喃自语道：“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放他去投胎。而是让他……”

“别开玩笑了。”清燎一句打断了她：“再放他继续这样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我比谁都要清楚。”

“不能放任他长成一个天道都不容的东西来。到了那个时候……”清燎竟然唇边浮现一丝微笑：“怕是一切终止的时候了。”

花镜看了看她，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被她随意的摆摆手拒绝了。花镜只得呆呆的望着她的步伐，走向集市的方向。

又是一年的花灯节，集市上面分外热闹。清燎捡了处干净的酒楼坐下。才刚坐下，就听到附近的人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今年天凡宗的座下第一大弟子莫流光将要驾临我们这区区小镇呢！”

“他？就是那个天纵奇才，仅十二岁就能以自身武力达门派新界比武大赛冠军的天之骄子？最强的剑修？”

“可不是吗！据说新一代的人才中，没人能在他之上的！”

“那他到这儿来干什么？”

“听说是最近这附近要建立天凡宗的机关要塞，让他来督建的。”

“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师妹……”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桌又传来了不同的声音。清燎望过去，发现是几个身穿剑修衣服的女剑修。

她们中间坐着一个尤其漂亮的，此刻正满目含羞，脸颊绯红。

“师妹，听说你和莫流光认识？”旁边一个女剑修捅捅她说。

“莫师兄救过我的命。”那名女剑修本就生的面若桃花，这么一笑，顿时很多人都被迷住了。

既有剑修的凛冽，又有女子的柔美。两者合二为一，十分动人。

“那日，我们同门一起清剿水潭里的异兽，我差点为异兽所伤，幸好莫师兄搭救……”

“呀……”身旁其他的剑修们不顾周围人多，纷纷惊叫出生：“那他记住你的脸了没有？”

“快去看看吧！没准今天能遇上他呢！”

她们谈论的声音很大，不自觉看了眼四周，看到很多人都在看着她们。女剑修到底还是脸皮薄，看了看，瞪向离得最近的清燎：“看什么看！小心剜了你的眼珠！”

清燎撇撇嘴，不置可否的转过头去。不跟她们这帮犯了花痴的女人计较。

“话说回来，师兄他今天也该及冠。你们说掌门会不会为他选一名双修道侣？”

提到这个问题，大家顿时都失了兴趣：“那肯定轮不到别人啦。就说双城峰上和他关系最近，从小一起长大的凌烟师姐，还有那日在大比上屈居第二的飞花小师妹。她们那个不是最有名的修仙界新人。”

“也只有那样的人，才配得上莫流光莫师兄。”

身旁有人故意说，看到那名方才还娇俏逼人的少女脸色一下发青，周围有人叹息有人乐。

清燎一口一口喝着杯中酒，将她们的话置若罔闻。再大的本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该想的是自己该找个什么样人了。

反正，不是这种很多人玩儿命跟她抢的人。

消受不起，消受不起。

清燎喝够了。觉得这具又恢复了弱势的身体居然有些许微醺。感到奇怪的同时又带点新奇的感觉。她站起身的同时眼前小小转了个圈。随后站定，下一步结了账。跟没事儿人似的走出了酒馆。

“我说，你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会。”花镜有点担忧：“你貌似喝醉了。”

“我喝醉了吗？”清燎小小的疑惑了片刻，后似乎跟什么确认了下，说：“没有。没有喝醉。”

“哦。”花镜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她听清燎的话惯了。却没想到喝醉的人一般都是会说自己没醉的。

两人谁也不知道的一点点在街上走着。光从外面看上去其实还挺正常一个人，看不出来是哪里醉了。

直到清燎觉得大正月的小风往身上一吹，还挺热的。

奇怪。她也没多想为什么，就走到还结了冰的湖面去，将外套脱了准备下去洗个澡。

花镜因为是寄宿在她脑海里的缘故，也会受到清燎的直接影响。刚开始的时候还好，现在她也已经什么都不清楚了。

于是两个人一致决定应该下去洗个澡。

清燎脱掉外衣，从湖面低头一栽，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直挺挺栽进了表面还有浮冰的湖面。

她看到一串气泡从眼前升起，“咕噜噜”的一串沉入湖底。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冷。刺骨的冷，从骨头缝里升起来，往里头继续钻着。她的身体似乎不能动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

似乎就在她不久，或许是不久之前吧。她被宇宙余晖影响，整个人卷进了时空漩涡之中。她将身体的每一分精力耗尽，然后就感到自己就像现在这样，一刻刻，的沉入最深的湖底。

没有人来救她。

就这样吧。清燎闭上眼睛。不理会花镜在她耳边的呐喊。

很快，她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托住从湖面飞起来，径直甩到岸上去！清燎被这样剧烈粗暴的动作震得一阵发蒙。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湖边的草坪上。

她头发衣服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然后整个人呈一种茫然的状态。

“你没事吧？”旁边有道嗓音问她。清燎愣了下，然后抬起头，发现是个陌生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