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器疼得龇牙咧嘴，还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在电话里继续和郑大路谈条件，

“一是把我和张静的“毛概”试卷，判出分数，尽快发到校园网上，迅速张贴到各大报刊栏。还有一点，可能要对不起您了：李冰写的道歉信，麻烦您一起发到网上。”

道歉信有郑大路的亲笔签名，他心里有点别扭，但为了戳穿网络上的谎言，这是最快的途径，

“我会给基础学院打电话，尽快把你俩的试卷批改出来，张贴出去。至于道歉信……我这里有复印件，扫描好了，我安排人直接上传到网络上。”

郑大路挂完电话，对张猛有点怒其不争，“当事人不声不响，已经收拾好手尾。天涯论坛上所有的痕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你逃过一劫，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刘猛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马上知道自己得罪了“过江龙”，脸上汗如雨下。

他低声哀求，“主任，您和孙不器有交情，能不能帮忙求个情？这是我的所有存款……”

郑大路推开刘猛的手，大声呵斥，“你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

刘猛有急智，看对方拒绝的不明显，“主任，这是给孙不器同学的赔偿金。我对不起他，但不好意思出面，请您帮忙转交。”

郑大路摸摸下巴，长叹一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一向是我党的优良作风。你要吸取这次的经验教训，不要再犯相似的错误。”

刘猛走出教导处，一左一右，反手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喃喃自语，

“收了刘虎1000块，赔出去块，我真是个二百五。麻蛋，白龙鱼服，扮猪吃老虎，专门吓我们老百姓，孙不器也不是什么好鸟！”

……

孙不器挂了电话，陈佳畅可怜兮兮望过来，“老公，我的嘴巴麻了；手也好酸，你就放过我吧。”

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加上酒后太刺激，孙不器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畅畅，再坚持一会，我马上就好。”

陈佳畅小声抱怨，“你一点都不体贴我。”抱怨完，还要努力工作。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徐丽丽大声提醒，“师弟、佳畅，时间到了。咱们该出发，去机场了。”

娇娇用小手拍门，小脚踹门，兴高采烈地大喊大叫，“哥哥，姐姐，爸爸要回来啰，你们快点带娇娇去。”

孙不器按住陈佳畅的头，忍住快意，“你们先收拾……”

徐丽丽拉住娇娇，小声抱怨，“早已经收拾好了！娇娇这个小魔女，不知道被谁宠坏了。她一早就要去机场等爸爸，早催了我几次。师弟……”

孙不器大吼一声，“我好了！”

在内外刺激下，终于缴了枪。

……

徐丽丽进了门，抽抽鼻子，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道，再看陈佳畅脸色羞红，孙不器衣衫不整，马上什么都明白了。

“你们俩也真是的，也不分场合，部分场合。佳畅，你带着娇娇先下楼。”

陈佳畅闭着嘴，不敢说话，只会摇头。

徐丽丽有过相同的经历，马上明白，脸上变得羞红，拉着娇娇的小手往外走，“我都不好说你们。你俩继续，我们打车去。”

陈佳畅咽下去半口，拉着生气的徐丽丽，含糊不清的哀求，“姐姐……”

徐丽丽心软，指了指外面，“你个傻丫头，那里是洗手间。”

陈佳畅张开嘴，可怜兮兮地抹眼泪，“师姐，你说晚了，大多数都咽进了肚子里。”

娇娇咬着小手，“畅畅姐姐，你不高兴，是牛奶喝完了吗？娇娇不爱喝牛奶，可以分给你几瓶。”

孙不器收拾好衣服，“那是哥哥专门买给你的，娇娇只有喝完了，才能长高高！这是哥哥为畅畅姐姐专门准备的，喝了能变漂亮。”

娇娇歪着头，兴奋的大喊，“娇娇也要变漂亮，也……”

徐丽丽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了小女孩的嘴，哭笑不得，“师弟，你……”

孙不器老脸微红，双手捏着小女孩的脸蛋，“不是每一滴牛奶都叫特仑苏……”

徐丽丽捂着耳朵，跺跺脚，“你有完没完，刚开始是无意，现在是刻意。”

孙不器凑到师姐耳边，“师姐，我也想喂你喝牛奶。”

……

好友久别重逢，孙不器给了温破虏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人是患难之交，在古代就是“托妻献子”的关系；可惜这个美好的名词，被郭德纲的相声给毁了。

孙不器瞄了眼后面，轻声问道，“嫂子呢？你俩没有一起回来？”

娇娇坐在温破虏的脖子上，抓着爸爸的头发，兴奋地大呼小叫，沉浸在父女相见的兴奋中。

她从小没见过妈妈，对妈妈没有丝毫概念。

温破虏脸上飘过一丝忧愁，“她在大马，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我先来打前站。”

孙不器撇撇嘴，“近乡情怯吧，或者不敢面对女儿……”

看到朋友脸色不虞，收回后面讽刺的话。

……

上了车，温破虏变得神秘兮兮，“我从大马带来两个好东西。”

打开了箱子，掏出两个大家伙，拨开了层层包装。

徐丽丽捏着鼻子，大声喊道：“师弟，停车！你把窗户快打开，我受不了这个味道。”

温破虏一脸自豪，“这是大马的国宝-猫山王！国内千金难买，或者说根本没有买的地方。”

徐丽丽长吸了一口外面新鲜空气，“再是国宝，也是榴莲。本地也有榴莲卖，价格也不贵。佳畅、李欣都爱吃，我对水果之王有点无感。”

娇娇马上跑到徐丽丽身边，捏着鼻子，“爸爸，你手好臭！”

孙不器详细解释，“温大哥真没说错。这种榴莲只能自然熟透，然后落到地上，保质期也就三两天。飞机不能空运榴莲，只能走海运。大马和新加坡的人，才有此口福。对了，你的榴莲，怎么上的飞机？”

温破虏露出神秘的微笑，摇摇头，就是不说话。

为了两个榴莲，他和机场的人斗智斗勇，磨破了嘴皮子，才得以闯关成功，“佳畅呢？不是说好一起来接机吗？她怎么没有一起来？”

陈佳畅帮忙照看女儿娇娇，温破虏无以为谢，知道对方爱吃榴莲，费心费力地从大马带回两个极品榴莲，作为感谢。

孙不器和徐丽丽相视一笑，不敢乱说话。

陈佳畅不小心吞下半口“劣质牛奶”，刷了几次牙，吃了两个口香糖，依然觉得恶心，现在可能躺在床上当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