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旧金山，天气晴朗，气温开始回暖，中午的室外温度，已经超过20度。

狭小的车库里摆着10多台电脑，布局和国内的黑网吧类似，加上10来个人形散热器，室内温度更高。

睡觉的时候，为了舒服，有些人免不了赤身裸体，让两个女孩正好看了个正着。

弄了一个小乌龙，孙不器去里面吩咐两声，重新把两个女孩叫到工作室里。

油土鳖的工程师，大多都是已婚人士，作为资深程序员，本身性格也比较闷，加上东西方审美不同，很多人认为凤姐比范爷漂亮、性感。

大家对两个女孩好奇了一会，就自顾自得忙自己的事情。

办公室很小，没有太多值得参观的地方，一眼就可以看穿；员工们普普通通，没有帅的惊人帅哥，也没有表现出超人一等的能力。

白人大叔们坐在位置上，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未免太无趣；桌子上不免留有一点食物残渣，更是降低了逼格。

孙不器作为主人非常不称职，一会儿忘记了客人们的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油土鳖的下一步计划。

冯婷婷一会儿就厌倦了，觉得硅谷精英不过如此，除了个别领头人出彩，大多数人工资高，但加班也多，平均时薪可能低于其它行业。

李允馨对车库里的一切，非常好奇，许多伟大的公司，知名产品的灵感都来源于此，按住小伙伴的肩膀，兴趣盎然的听几人聊天。

孙不器眉头紧皱，目光深邃，“现在平台已经搭建好，需要大量内容，才会有用户，才有广告商投放广告。没有内容，就没有新增用户。没有新用户，更不会有新内容。这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悖论。”

陈士骏耸耸肩，惬意的喝了口冷咖啡，“孙，你让我们不要急，自己为什么那么急躁？网站发展的慢，资金需求不会那么高，会给你更多的筹款时间，应该高兴才对。”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知道合作伙伴也是白手起家，非但没有看不起对方，反而更敬重。

孙不器揉揉眉头，希望揉去烦恼，“我不怕花钱，就怕有钱没地方花！你们不同意花钱买内容，咱们只好自己创造内容……”

看到两个女孩，他计上心来，“比如运动项目，篮球和橄榄球……”

贾德撇撇嘴，略带嘲讽，“孙，你不是我们贝宝的人，不知道我们最恨什么。”对着大伙喊道，“伙计们，咱们PayPal黑帮最恨什么？”

众人齐呼，“体育运动！”

好像打开了某个阀门，车库的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大家开始交头接耳，吹嘘以前的好时光。

孙不器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忍不住询问，“程序员不都是拜四阿哥吗？八阿哥最怕四阿哥呀。”

众人一头雾水，不懂这个梗。

思考了片刻，冯婷婷“咯咯咯”笑出声，低头给闺蜜解释：“四阿哥是清国的雍正皇帝，八阿哥是四阿哥的弟弟，被吃得死死的。八阿哥又叫Bug……”

同为东亚文化圈，李允馨很快明白，风情万种地白了孙不器一眼；其它西方文化的同事，无法明白几人笑的那么愉快，耸耸肩、摊摊手，一脸无奈。

孙不器继续刚才的话题，手舞足蹈的侃侃而谈，

“部分NBA球队，比赛暂停或中场休息时候，都有“接吻游戏”（kiss-cam）。镜头会在现场观众中，任意选择一些情侣。每当大屏幕上出现一对的时候，男女双方就要在全场观众的注视下接吻。如果刻意制造惊喜，或者意外的话……”

众人心痒难耐，贾德按捺不住，急忙追问，“比如……”

孙不器“嘿嘿嘿”，发出猥琐的声音，搂住贾德的肩膀，

“我的好伙计，你和女友一起看篮球比赛，大屏幕上出现你俩的画面，而女友拒绝接吻……叮咯咙咚呛，这个时候天使出现了，旁边陌生的金发女孩看不下去，和你湿吻两分钟。你看了女友一眼，决定把她变成“前”女友。在众人的鼓掌声中，你拉着新妞儿转身离去。只留下“前”女友留在原地，风中凌乱……”

话声刚落，陈士骏和卡林姆一脸坏笑，互相使眼色，贾德脸色发黑，低头不说话。

孙不器后知后觉，总觉得哪里不对，挠挠头，一脸疑惑，“怎么啦？这个主意很棒呀，应该很有看点。欲扬先抑，又充满了笑点和看点……”

查德有一双忧郁的蓝眼睛，性格比较温和，哈哈一笑后，慢慢解释，“贾德的岳父是吉姆克拉克，克拉克先生是网景的创始人，是硅谷知名的亿万富翁；给他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做……”

贾德恼羞成怒，对着几人大喊，“我和珍妮是真心相爱！你们不要出馊主意，破坏我俩的感情。”

看到两个女生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他赶紧转移炮火，“孙，这个主意不错。影片发布后，肯定会引来大量会员。旁边的两位女士，漂亮、美丽、优雅，又性感，根本不用雇其它演员，去演绎这个脚本。”

孙不器目瞪口呆，牙齿发凉，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节奏，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大家不同意这个意见呀，那我还有更好的想法……”

查德紧绷笑脸，“中国孙，我认为这是最好的营销方案。为了公司，应该有人付出……”

陈士骏一脸严肃，“孙，你不会是妻管严吧？如果这样，我来说服她们。”

这几句用中文说的，也想看孙不器的笑话，以前对方一直表现得胸有成竹，难得找到槽点，这次难道例外。

被众人排挤，孙不器绞尽脑汁，思考脱身之策。

冯婷婷为朋友打抱不平，冷哼一声，“为什么不敢？”盯着孙不器，“胆小鬼！这只是个恶作剧，咱们后面给看到的朋友，解释清楚就好。”

孙不器一阵头大：贾德的女友是亿万富翁之女，这里可是两个亿万富翁之女！

他给李允馨不断使眼色，寄希望于对方阻止“人来疯”女孩。

李允馨点点头，狡黠的笑笑，“孙君，这个想法不错呀，我也想看看有什么笑果，网友会如何留言。”

死道友，不死贫道，贾德继续添柴加火，“你们的短片出来，我再做几个kiss-cam的集锦，能吸引恶作剧爱好者和篮球迷，真是一举两得。这个短片出现，至少省50万美元的宣传费用！”

高举为公司牺牲的旗帜，彻底堵死了孙不器的后退道路。

冯婷婷笑嘻嘻地补刀，“我们已经买了今晚的球票，你还等什么？”

说完和李允馨鼓掌，看孙不器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