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满是担忧，他看着骆雪的眼神稍微有些复杂，显然换成是他的话，他一定不会对殷凛清醒这件事情有所期待。

也正是因为他这句话，骆雪想起沈诗兰离开时的问话：你就有没有想过，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他醒来会怎么对你？

对不起他的事情啊……

或许从一开始理亏的人是他，但是咄咄『逼』人的却是她，他和她之间的牵扯根本说不清楚，但她绝对是错的最多的那个。

而他的错，就是纵容。

无底线的纵容，无条件的包容，没有原则的原谅，以及毫无根据的信任。

扯了一下嘴角，骆雪回答道：“不管需要承担起什么样的后果，都远比现在这样的结果让我坦然。”

听到骆雪的回答，史密斯惊讶地看过来，似乎是打量着什么，等到骆雪不解地回看过去，带了写探究。

他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扶了扶眼镜：“您既然如此说，我尽力便是。”

“辛苦你们了。”骆雪点头，然后走了出去，她并不是不想陪着殷凛，而是她现在要做的事情非常多，撇开要重新部署殷凛的安全守卫问题，

殷家的琐事多的吓人。

不是说她不能把这些琐事交给别人去做，而是殷家此时无人可用。

在没有搞清楚谁是可信任，谁又是狼子野心的情况下，那些因为那次事件倍受打击执意要挂冠而去的，她不敢挽留，而留下表示忠心的，她也不敢贸然重用，可用说这段时间在处理殷家事情上，骆雪端的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状态，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处理，生怕出现一丝丝的纰漏。

这也就是换成了此时的她，如果没有重新接受教育，又在欢娱撑起欢娱那么久，她还真处理不来，不过闲暇时，她也忍不住去想，为什么明明又重新接受了教育，她反而变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人了呢？

骆雪离开后，史密斯皱起眉头，他刚才之所以去打量骆雪，自然不会是因为什么走神。

他虽然不是主修心理学，但是像是他这种在医学上全能级别的，心理学自然也不会很差，所以他在听到骆雪的回答时立刻分析出了骆雪说出那种话的心态。

那是一种有些崩溃到想要自毁的心态，但是同样的，也比之前多了一份担当。

这算是一个好现象，至少要比之前的逃避好太多，只是这样似乎也不足够撑起殷家，但是……

史密斯想到了这，回头看向了病床上躺着的殷凛，不由地叹了口气。

就算醒了，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了啊。

在他赶到的时候，殷凛已经停止了心跳，是用速冻的方式保存了他的机能，而救活殷凛的那种『药』的作用很明显的同时，副作用也同样很明显。

从目前的实验来看，这种『药』还没有足够投入到人体使用的资格，但是如果不用，殷凛也不会活下来，所以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把未来交给一个未知的结果，这得多大的勇气？

或者说是有多大的绝望，才会做出这种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