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战局，突现潜水艇

白瑾瑜从未对林若溪发过脾气，方才他眼睁睁看着林若溪自残，实在是气急了才会吼她，其实吼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尤其是眼下，见林若溪瘪着小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白瑾瑜的心都要碎了，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硬着心肠不去看林若溪，白瑾瑜取出止血药和绷带给她包扎。边操作边道：“你也算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想当初，九千岁在逍遥山冰窖内为了恢复男儿身强行突破，还要承受每月三次的跗骨钉刑，你都能强忍一个月，硬是不去看一眼他每日飞鸽传书给你的书信。直到将林安国等人除了个干净，彻底给小香、茉莉她们做了交代，你才带着寒夜等人赶来。那等气度，那般镇定，那种运筹帷幄力挽狂澜的手段，令多少天下男儿为之倾倒折服？怎么今日就方寸大乱毫无半点耐心，你还是师兄熟悉的那个林若溪吗？”

“我……”忍了一下，眼泪终是没忍住，林若溪哽咽道：“你不明白师兄，阿九那个人，他……他那么傲娇、那么狂妄，最怕的就是我和你亲近，怎么可能让你我独处？暗一、暗二和暗三是他的亲随，倘若不是他脑子发热，亲自将你我置于同一榻上，又亲手将我的手放进你的手心，刻意成全我们，暗一他们岂敢这么做？”

“所以呢？”

“所以，他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啊！”

“所以你就准备割断自己的脖子为他殉情？”白瑾瑜脸上没有半点惊奇，认认真真地包扎，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却平静无波：“九千岁都能为了你，让自己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付出了多大的勇气和努力，你就这样报答他的良苦用心？就准备这样不管不顾，无视花池国、无视虎贲军、无视千手佛、无视神医山和药王谷所有大楚国臣民的期盼，跟着他一起去送死？”

“我……”吸一下鼻子，林若溪垂眸道：“师兄？我其实一直都是个特别自私的人。阿九就是我的命，倘若他不在了，我……我连活都活不下去，哪里还顾得上大楚国的臣民们？所以师兄，你能不能……”

“你给我闭嘴！”狠狠闭一下眼睛，白瑾瑜将涌上心头的愤怒与苦涩强压下去：“谁说九千岁会不在了？那么个妖孽一般的人物怎么就会不在了？你莫要胡言乱语诅咒他！”

“师兄？”林若溪惊愕地抬头。

“他既然有本事从我手里夺走你，就得负责到底。哪有先抢了去，过上一把瘾再还回来的道理？便是他愿意，师兄我还不愿意呢！”

“师兄，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们去帮他。不是靠冲动，是用脑子！”

话落，绷带也刚好包扎完，牵了林若溪，白瑾瑜抬脚便走。

暗一三人从来没有这般喜欢过白瑾瑜，也从来没有这般感激过白瑾瑜，三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倒头便拜。

白瑾瑜却不看他们，人都走出了舱门，温润的声音才传来：“若想让那死太监死得更快点，你们可以多磕几个。还不快去帮我们开船？”

暗一三人一愣，赶紧爬起来，紧随而去。

白瑾瑜所猜不错，子舟已经不在母舟里了，如九千岁所料，和母舟比起来，子舟实在太小，而九千岁之前在这个小小的子舟舱底，一口气安转了十台发动机。所以，距离那几声炮轰不过几分钟，子舟此时已驶离战场至少有两海里。

在两公里的陆地上大约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在两海里的茫茫大海上，借助偶尔劈开乌云和黑暗的闪电，林若溪却清楚地看到战场上的全局。

九千岁不愧王者至尊，他采用了保守却理智的一字阵法穿越风暴。这种战略战术对于梁王手底下那九百没什么战斗能力的皇亲国戚，无疑是最好的保护。

可是，这样缜密精明的防御，战局却完全出现了悖论。只见眼前海面上的战线拉得极长，不管是领头战船还是断尾战船，都被左右两侧的敌船紧咬着不放，虽然他们拼死抵抗，但敌方的火力却也不容小觑，海面上炮火连天浓烟滚滚，乍一眼望去，就好像大海上正蜿蜒行驶着一条被两面夹击狂怒不止，却精疲力尽的大火龙。

很显然，白瑾瑜也看出了这种反常，低声道：“一字阵法最为警惕灵敏，遭遇强敌时，也只会让冲在最前面的先头军受损，跟随在后面的大部队可以趁机转移或者改变阵法，根本不会和敌方发生正面冲突，他们是怎么打成这样的？难不成梁王居功自傲，不听从九千岁的命令，所以才导致眼下这种全军被包围的局面？”

“不可能！”目光紧紧盯着火龙的龙头，林若溪的声音十分平静，“师兄？你瞧，倘若我没有看错的话，那艘冲在最前面，火力最猛的战船便是阿九的，而最后那艘左突右攻，无比英勇的，便是梁王的战船。所以他们的计划非常完美，配合得也天衣无缝。”

“那是我们的战船反应太慢，被敌人偷偷围住都没有发现？之前九千岁他们都在船舱内休息？”自言自语地说出来，白瑾瑜又摇摇头：“不对呀！别说眼下是大白天，就算是晚上，以九千岁和梁王的谨慎，也会打起十二分精神亲自站在船头观察，怎么可能突然被敌人围攻都不知道？

而且，我们的战船经过改造，速度非比寻常，便是一时疏忽遭到突袭，也绝对不会被人彻底围攻。难道，这些所谓的海盗，都是突然从水里钻出来的？”

这话让林若溪身体一震，瞳眸中瞬间绽放出骇人的精芒：“师兄你说的没错，我想，这些所谓的海盗，确实是突然从水里钻出来的！”

白瑾瑜之前只是随口一说，自己都没想过那话里的意思，乍然间听见林若溪用如此咬牙切齿的声音肯定他的想法，不由一愣：“什么意思？”

“来不及解释了！”离开甲板，林若溪直奔船舱：“以我们的战船装备，根本不是这种潜水艇的对手，师兄，我们要再快一点，一定要将阿九、龙云轩和梁王从战船上抢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