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少
作者:闪亮萌神 | 分类:古言 | 字数:4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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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改变
顾越给夏夏大概讲了一下清早发生的事情,他不想夏夏担心他,就没有说林深在大牢里是如何对待他的,不然夏夏肯定要心疼。
但是好死不死,叶祁这个人嘴巴大得很:“顾越,你不打算把林深怎么在地牢里待你的事情,和夏姑娘好好讲讲吗?我可被他气死了。”
其实顾越之前说的那些,夏夏听着就已经觉得林深这个人很过分了,听叶祁这么一说,看来是还有更过分的,只是顾越没说罢了。
但夏夏不知道顾越是否愿意说,就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顾越。
顾越看着夏夏担忧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安抚性地拍了拍夏夏的手:“没什么,不用担心。”
闻人越似乎嫌事不够大,在一边冷哼了一声:“在你左肩上割了两块肉下来,都算没什么?顾越,你心可真大。”
“什么?”还等不急顾越否认,夏夏惊呼了一声,然后不顾顾越的阻拦,手向顾越的左肩探去。
尽管大夏天顾越穿的衣服本来就不厚,但隔着衣服夏夏仍能摸到顾越左肩的凹凸不平,很容易就能想到,在这衣服的掩盖下,究竟藏了一个什么样的伤痕。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夏夏睁大了眼睛看着顾越,她怎么会不知道顾越瞒着她是为了让她不要担心,但她更希望的是,顾越能与她分享他所有的快乐与痛苦,而不是单单告诉她他的喜悦,而自己承受那些苦痛。
夏夏没有撩起顾越左肩的袖子,一方面是怕自己难以面对顾越的这个伤痕,另一方面更是怕引起顾越想起他所经历的不堪回首的酷刑。
但是不去看,并不代表夏夏就可以一辈子当作顾越左肩上不存在。她怎么可能不在乎?血肉脱离身体,光是想想,夏夏就觉得毛骨悚然。
“就是不想你现在这样,才不告诉你的啊。”顾越柔柔地看了一眼夏夏,透过眼神告诉她,他已经不在意了,所以她也可以不在意。
“唉,连凌迟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都能滥用,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啊。”沉默许久的劫达叹了口气,“平乾帝能用这种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哎呀老夫在说些什么,温沚不是东西,老夫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
“劫老以前在沂泽呆过?”闻人越突然抬首,定定地看着坐在他对面捋着胡须的老头儿。
“老夫不是很早就告诉过你们了吗,老夫去玟原以前,一直是在沂泽的啊。”劫老吹着胡子上下打量了闻人越一番,“闻人小子啊,老夫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记性还不如老夫呢。”
“又不是我的事,我干嘛要记得。”闻人越瞧着这装模作样的老头儿,反驳道,“沂泽有什么好的,你那么记挂着。”
“老夫虽然游历四方,但就数沂泽的气候最暖和,在沂泽生长的草药种类,也远多于玟原,更别提北丘了。”劫达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老夫可没有贬损玟原和北丘的意思啊,就是沂泽这地方,虽然地方是不大,但最适合像老夫这种潜心医术的人修行。”
“好好好,我知道你潜心医术。”闻人越已经厌烦了劫达的这种自夸,“我就是好奇,你不是潜心医术吗,怎么会关心温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谁要关心他啊!”劫达激动地站起身,不满地喊道,“要不是老夫……”
似是想起什么了,劫达收回了马上要冲出口的话,闭紧了嘴坐回了位置上。
“要不是因为什么?”闻人越早就觉得劫达这老头稀奇古怪的,这会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一个盘问劫达的机会,“你倒说说,你因为什么去了解了温沚那个人?”
“就是个巧合嘛,就是老夫以前救了个人,他还比较了解温沚的,就闲聊了几句。”劫达给自己圆场,然后马上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和闻人越解释,愈发不满道,“臭小子!怎么和老夫说话的呢,有没有礼貌啊!”
但劫达心底里不得不承认,像闻人越这种一开始就对他毫无敬意的人,也好过他当年救的那只白眼狼。那个小子,一开始对他唯命是从的,等他把他的医术教给他后,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好在那歌白眼狼学到的也不过是劫达所学的十分之一,在世人面前称个神医还行,在他这儿就什么也不是了。
那小子也是活该,自以为是的很,以为自己已经出师了,殊不知他没从劫达那儿学到的东西,还多着呢。
但劫达就是后悔、就是痛恨,因为那小子在他这儿学到的,足够让他远近闻名了,因为这世上不会有人需要他起死回生,而这世上能让必死之人回天的,也仅有他劫达一人。
像顾越、闻人越和夏夏那时在悬崖下面的情况,那白眼狼肯定束手无策了,只有他劫达这样真才实学、潜心学习几十年的,才能做到让那些一脚踩进鬼门关的人从阎王爷那里逃回来。
可是劫达忘了一件事,他和那个白眼狼,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他是人,而他劫达,是高于凡人的存在。
闻人越从劫达的脸上窥到了心虚,越发好奇劫达从前到底在沂泽经历了什么。不过闻人越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可能会来迟,但绝对不会不来。
“劫老,顾越肩上的伤疤,您能想办法去掉吗?”尽管夏夏没有亲眼见到顾越的这个伤疤,但想想就觉得骇人,她不想顾越一辈子身上都带着这样一个伤痕。
“可以是可以,但顾小子怕是又要经历一遍皮肉脱离身体的痛苦了。”劫达从刚刚情绪的波动中缓过神来,回答道,“因为顾小子身上这伤已经长好了,若是强行要去掉那疤痕,就只能把那一块伤疤再割下来,然后再让它重新长一遍。”
夏夏的身子抖了抖:“那还是算了……越越,你没有关系吗?”
“没事,男人嘛,身上总该有点伤疤。”顾越心知,他能栽在林深手里,也是因为自己大意疏忽了,“有些伤,就是一辈子留着才有意义,就当买个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