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当时月光
作者:棠邑惊蛰 | 分类:古言 | 字数:3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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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提亲
陈夫人的登门拜访来的令人始料不及,约是一切准备妥当便直接又怕节外生枝便直接递了拜贴,用的理由仍是赔罪。
夏夫人拿着帖子就知道她要做什么,遣人去叫了夏竹溪让她在仍会客室后面的小廊候着。
“夫人怎么寻了小姐来此处,这样的事不好让小姐听吧?”豆蔻在廊上安置好椅子又等人都走远了才轻声开口。
“母亲不叫我来我也要偷偷来听一听的。”秦霄然的话虽不好听,她当着面也顶了回去,可她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陈夫人此次前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态度她总要自己见了才知晓,“倘若真是做的不合规矩,总不能叫母亲因着我的是受了委屈。”
“说是来赔罪,少爷应当也在前边才是,只是不知道老爷在不在。”自高青梓上次透了那样的意思后夏府便对此事心知肚明了起来,夏老爷虽没有明着说可与不可,但看夏夫人的意思,应当是一切都交由她做主。
“父亲大约不会在。”夏竹清到底是没有怎么伤着,府中主人皆在显得有些得理不饶人,“内院的事父亲问一句知道个大概也便罢了,不必一定在场。”
夏竹溪听见那边窸窸窣窣的声响示意豆蔻不要再说话,她贴着墙边坐下,附耳过去倒是比上次偷着听要舒服许多。
夏竹溪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两人的寒暄,除了一开始说了两句赔礼的事两人倒是一直在说些不相干的事,她听了许久倒没听见夏竹清说话,百无聊赖之下地把玩着手里的私章,却冷不防被人从手里抢走。
“哥哥怎么在此处?”
夏竹清拿着私章往墙上一靠低声道,“毕竟是做戏,即便不是做戏长辈来赔礼我也不能在一旁听着。”
“哥哥不过懒得坐在那里听客套话又想听一听陈夫人到底过来做什么罢了。”她看着夏竹清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私章生怕他一个没接到就砸碎了。
“她能过来做什么。”他轻哼一声,见着夏竹溪伸手来抢,故意高高抛起又一把抓住,“我看着这私章的料子眼熟,高青梓那里好像还有两块纹路差不多的,你可不要告诉我这是什么巧合。”
他斜睨着夏竹溪,这私章的雕刻技艺也不怎么纯熟,夏竹溪一把抢过,“母亲许久之前给的石料,我请他替我刻些章用一用。”
“你倒是很不把这东西当回事……”
“小姐。”豆蔻侧耳贴着墙,一手招呼着她附耳来听,夏竹溪见她这模样拉着夏竹清就往墙边靠。
“……当有父母长辈前来,只是世子如今的境况夫人也清楚,不恭敬地说一句,也就只有我这一个略亲近些的人了。”她停下顿了顿,恐怕是在等夏夫人的反应,“今日前来是受滇王妃所托来做个媒人。”
“陈夫人的意思是,越恭王世子的亲事是由滇王妃代为操持了?”听到她只做个媒人,夏夫人才开了口,夏竹溪脑袋里紧绷的弦也总算松了些。
“这样的大事自然是由王妃操持才显得尊重,只是王妃如今手里还有自家孩子的亲事,有些事便不亲自前来了。”原本提亲这样的事便就是另寻旁人来做的,寻个由头叫旁人来探一探口风,这也是为着两家的清誉,倘若不成,外人也不知到底所为何事,总归伤不到两家的颜面。
陈云初身为高青梓实际的养母,这样的身份替他操持婚事都是足够的,如今为了成全两家颜面肯做这个奔波的人,也足以表现对此事的重视。
“我也不同夫人绕圈子,便直说了吧,滇王妃很是喜欢贵府小姐,我家世子也心悦小姐许久,不知夫人怎么看此事。”
陈云初当初在夏府时倒少有如此坦诚爽利的时候,如今既做了媒人少不得要改一改,“世子是夫人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不是自夸,都是从小看大的,人家都说三岁看老,那是变不得的。”
“世子幼时的确很是沉稳,于课业一道也很是用功。”夏夫人虽未太过关注高青梓,但夏竹清常常在她面前提起,一来二去总有些模糊的印象,加上偶尔也能说几句话,他的确每次说话做事都十分规矩。
“最要紧的是,世子同小姐也算一同长大,从小的情谊哪里是旁人能比得上,世子心悦小姐许久,就是前些年在滇城时也时常提及。那时他虽未开口说过自己的心思,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还请夫人看在他这么多年一心如此的份上,心疼他一些。”
“世子也说若是夫人能成全他的心愿,他自当一世爱护小姐,绝不叫她受丝毫委屈。世子说他最钦佩他父王的不是他的才能,而是他一生只守着王妃一人。”
夏竹溪在这边听得满耳心跳声,几乎听不清她又说了些什么,不得不说陈夫人的每一句话说得都很替夏夫人着想,这几句甚至可以算得上十分郑重的承诺。她捏紧手里的私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过了许久才听见夏夫人开口。
“这样的事情,我终归要同她父亲商议的,不能立刻告知你。”她心中也很为陈云初的话所震动,皇室之中不纳侧妃不收妾室的极少,至少她知晓的人中的确只有越恭王是如此。
陈云初既敢讲此话说出口自然是要兑现的,夏府不是那等可以随口胡诌了诓骗的人家,若是此事得成,今日她说得字字句句都是要红纸黑字写下来盖印鉴的。
夏夫人心中感慨万千话,这事总要多来几次才能定下,这也是为了体现自家闺秀的骄矜,听到这里夏竹清也略整了一下衣衫,这意思便是尚有商议的余地,只是要陈夫人再多跑几趟罢了。
“倒是没想到他这样豁得出去。”他轻哼一声,去拉仍贴在墙边的夏竹溪,“还有什么好听的。”
“哥哥若是不想听自走开便是。”她皱眉去拍夏竹清的手,“拉我做什么。”
“还有什么可听的,一点话就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还真是给夏府丢人。”
夏竹溪索性也不听了,转身问他,“哥哥怎么突然对他不满了起来,从前明明你们的关系甚是要好。”
夏竹清看她一副不明所以得模样冷哼一声,“今时不同往日,自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