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当时月光
作者:棠邑惊蛰 | 分类:古言 | 字数:3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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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变故(四)
夏竹溪还没等到夏竹清的谈话,先将长福帝姬等了过来,夏府被围困月余,长福是第一位入府的人,这是一个好也不好的信号。
长福在前厅与夏夫人坐了许久,却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豆蔻偷偷去瞧了一眼,周围被守的严实,连想偷听都听不到。
“虽说听不到,不过小姐大概心中也有数吧。”豆蔻一面给她梳头发一面安慰道,“既是要单独见小姐,恐怕也不是什么不易解决的事。”
夏竹溪点点头,真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哪儿还有空同她单独见面。
夏竹溪到时长福已端坐于主座许久,厅内只她一人,看起来很有是见客的主人做派。
“夏小姐。”长福此次前来仿佛与从前有些不同,夏竹溪总觉得她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此次前来是来给你传消息的。”
“劳烦帝姬跑这一趟。”朝廷围困京中多位官员的府邸,即便做的再如何隐秘,过了这样久,也该被人察觉了。长福来的时机恰到好处,现下是宫中最适合动作的时候。
“夏小姐同往常有些不一样,看起来像是知晓本宫要说什么的。”
“总之定是于夏府有益的消息。”长福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端倪,可比起一日日被困在府里,有帝姬前往,于夏府而言便已经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是于夏府有益,本宫替人给你们送解困之法。”她勾唇浅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不过此前还是要告诉夏小姐一些事的。”
夏竹溪不必听就知晓是与高青梓有关,多半就是邓元霖前次同夏竹清说的是,“那,劳烦帝姬了。”
朝廷围府翌日便另遣了将军快马前去南疆,领的旨意是全权接手高青梓的一切军务。那将军到时,两方已到决战之时,自是不可能在那样的关头更换主将。加之那人是临时被任命的将军,军中无人听说他的名号,连他此前是否上过沙场都未可知,这样拿着旨意自然无人理睬。
原本那人还想着先拿过兵符再说,可惜南疆戍守的将士不认兵符,当初滇亲王建立军队时也并未设置兵符,所有军令全由传令者拿着印鉴传下去,而那印鉴只收在高青梓与滇亲王手中,若无印鉴,兵将便只肯听滇亲王一人的指令,弄得那将军一人在南疆,处境十分艰难。
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滇亲王又以大战在即,不宜交接兵权且无多余精力教导旁人军务将人晾在一旁,做个连监军都不够格的旁观将军,好在卢玦一直盯着军营的动向,密信也一直不断,今上才没有强求他们交出兵权。
“好在南疆收尾的那一战打的漂亮,才没有落人口实。”长福也不得不赞叹高青梓是一位带兵的奇才,滇亲王虽一直也待在军中养伤,可听说几乎所有谋略策划都是高青梓所做,滇亲王不过只在旁指点一二。年纪轻轻便能打一场这样漂亮的仗,实在是让人惊叹,“原本战事完结得这样漂亮,他战前违令一事是可以从轻处置,只是他却偏偏不肯归京。”
“宫里派去带世子回京的人被滇亲王拦了下来,原本通敌与违令就都是大忌,如今又多了这一事,这不是上赶着叫人怀疑他么。”
“违令一事可大可小,全看朝中如何论断罢了。”夏竹溪轻声道,这样的事哪朝哪代都有,真是较真起来只怕也没几个人会去做将军了,“可通敌一事可不一般,世子在沙场征战殚精竭虑,而京中却有人疑心他通敌,此事不说清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回来,若是有人存心陷害,只怕命不久矣。”
“还是这样胆大妄言。”长福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不过折腾了这么久,好歹是将人请回来了,依你看此,事未来的走向会如何?”
“朝堂上的事,小女哪里敢妄议,不过刚刚听帝姬的意思,应还是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然也不必这样大费周章,直接将人绑了回来就是。”
长福噗嗤笑出声,掩住嘴唇过了好一会才清了清嗓子,“这样的事,便是有确凿的证据,以他的身份也不能直接绑回来,再者说哪里有在凯旋之师面前将主将绑了的道理。”
“本宫替夏小姐解了惑,现下小姐觉得世子归来后的处境会如何?”
夏竹溪的确不大懂这些事情,不过她也清楚地知晓自己与长福,都不能为此事最终的结果做出定论,“小女猜不出来,朝中大臣们都猜不出事情的结果,小女哪里能知晓,帝姬还请直言罢。”
“夏小姐猜不出来,那就由本宫猜一猜吧。”长福点着桌几,一字一顿地慢慢道,“卢玦与尚文方归京后,会先被分隔开好好审问一番,毕竟两人传回来的密信中都涉及了皇室宗亲,为防攀污总归还是要好好审一审的,或许还会用刑,总之一直要问到两人口供一致为止。除了通敌,也许还有一些别的罪名,紧接着,他们就会拿着那两人的证供去请教世子,再接下来,越恭王府甚至所有同他高青梓有关的人,都会一个个地被关进去……”
“别的罪名?”夏竹溪还没听完便打断了问她,“还会有什么别的罪名。”
“这本宫怎么会知道。”长福浅笑着回到,“或许夏小姐会知晓,毕竟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想来他有什么事也不一定会瞒着小姐。”
夏竹溪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她是来替邓夫人传话的,或许也是替邓元霖传话的,但却不是来给她随意打听消息,更或许,她不但是来传话的,还是替宫中打探消息的。
“帝姬此次前来,是来瞧小女同世子还有没往来的?”
“那么夏小姐同本宫那位堂弟,近日可有联系?”
夏竹溪不露心绪,也学着她的样子笑道,“这府邸被围得这样严实,世子又远在边境,小女哪里能同他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