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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旋玦

作者:紫清泽兰 | 分类: | 字数:87.2万

第二百八十六章 任之初

书名:清旋玦 作者:紫清泽兰 字数:2124 更新时间:2024-11-05 05:54:41

轻炎将随身所带的一块碧色玉佩解下,递给夏珠。

夏珠接过,细细打量。这玉佩做工倒不怎么精细,不过样式还不错。多年前就见轻炎带着,却不知有什么深意?

也不管有什么深意。轻炎日日带着,多年不曾丢弃,便代表着玉佩对他意义非凡。今日他既将这意义非凡的玉佩赠给自己,便也代表自己对他意义非凡。即便不是意义非凡,也必定十分重要。

只是不知轻炎赠这玉佩,所为何事?与救自己离开,有何干系?

夏珠只将玉佩捂进怀中,又问:“轻炎哥哥,这是?”

提起此事,轻炎倒有些伤感。虽也不知这伤感来自何处。

轻炎道:“珠儿,我幼时曾有一结拜的兄弟,名曰任之初。多年前在我轻府中玩耍,你该见过的。他如今去了希国谋生,在希豹府中当差。

你去了希国后寻他,将这玉佩给他。告诉他,是我的吩咐,让他无论如何护你,护你周全。近日事务繁忙,我恐顾不得你。你且忍耐几日,记住,一定要忍耐,不可任性。轻炎哥哥会尽力找机会去希国寻你,到时安排救你之事,明白吗?”

任之初是凤天阁的人,如今在希豹府中,任护院一职,其实暗地收集情报。

在还没去希国之前,任之初常在轻宇将军左右,一来二去,便与轻炎认得了。

如今轻炎也进了起凤阁,且官职不小。按道理,任之初该是轻炎的手下。

轻炎让夏珠拿玉佩寻他,一来为幼时的情意,二来也是命令。情意可以不顾,但命令必须遵守,这是作为细作必须的节操。

轻炎让任之初不顾一切护住夏珠,也算做假公济私。轻炎自知如此做的后果,但为夏珠,却也不得不暂且放下那后果。

夏珠听此倒是想到什么。的确,于她记忆中该有这么个人。那恐是三年前的事。

母亲得了几匹上好的绸缎,且命人为夏珠裁了,做成新衣。

夏珠是那爱玩,爱张扬的。得了新衣,心中欢喜,自然要寻个心爱的人见见,得几句夸赞。轻炎便是那心爱之人。

故而一大早,夏珠细细打扮一番,换了新衣去寻轻炎。不料一进府便碰到一冒冒失失的丫鬟跑来,直直的将茶水洒了她一身。

夏珠的性子,自是容不得的。随手给了那丫鬟一巴掌不说,定要将她手砍下来才解气。

自然,夏珠这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也必得如此不肯罢休。

丫鬟吓得跪地磕了许多头,仍旧不解夏珠之气。此刻便是任之初出来,为丫鬟护短。还说些什么“衣服能有多贵重,怎比得一双手。公主刁蛮任性,难怪不得公子喜爱。”

唔!本来只是一双手的事,如今这夏珠气的也不只是一双手了,两条命都嫌少。

最后还是轻炎及时赶到,这才避免了一场血案。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夏珠命人赏了任之初整整一百棍,直打的他血肉模糊,这才罢休。

唔!倒是记得,当初任之初几个月不曾下床。

至于那丫鬟,夏珠自是要罚的,奈何轻炎极力阻止,还说什么“罚她便是罚自己。”之类的话,夏珠这才咽下那口气,饶了她。

后来夏珠才知,原那丫鬟叫飞花,轻炎早对她有情。且情意不浅。

不过也罢了,那飞花已不知死了多少年了。多大的醋意她也该消了。

想到此处,夏珠心凉了半截,几近身子瘫倒。

谁会料到她堂堂的夏国公主竟会落到这般的田地?谁会料到她有一天也会有求于一个下人?

唔!风水轮流转。今年转的有些太低。

当初自己险些要他的命,如今栽在他手上,他还不将自己弄死?

如今,夏珠只盼望别在希国遇到他,求他护自己,怎么可能。不过,若如此说,自己岂不是必死无疑。

不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轻炎一定会帮自己的。

夏珠且低了头,扯着轻炎,道:“轻炎哥哥,我幼时曾与任之初有些过节。你看此事……”

轻炎道:“珠儿,你如今该知道自己从前做了多少错了?”

夏珠目光暗淡了: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有后悔的余地吗?

自然,夏珠知道轻炎的意思,她必须装的乖巧。

只见夏珠提了衣衫,跪在轻炎跟前,只扯着他的衣袖,几近哭出来,道:“轻炎哥哥,珠儿知错了,你帮帮珠儿,珠儿知错了。”

轻炎将夏珠扶起来,道:“珠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回头,还来得及。”

夏珠道:“轻炎哥哥可是有办法?”

轻炎道:“莫要担心。任大哥是那知理明事的,他大你十几岁,自不会为此事与你计较。再者,这是我的命令,他只顾完成任务,绝不会以权谋私,针对于你。且放心吧!”

“真的吗?”

“当然。”

听轻炎这般说,夏珠才放心许多。

且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平复了,夏珠整整发髻,只道:“轻炎哥哥,多谢你的大恩大德,珠儿这辈子都会铭记于心。”

轻炎叹口气,摸摸夏珠的脑袋,道:“只愿你日后莫要再做傻事,一切安然无恙,我也省心些。”

于轻炎而言,他真的希望夏珠能过得幸福,衷心的希望。

夏珠脸上略挂着些笑,她知轻炎待她好,患难见真情,没一丝错的。轻炎值得她托付一生,她于这落难之际还有着一丝欣喜,因为她不曾走眼,不曾看错人。

静静将轻炎望着,那曾是她最大的心愿。夏珠心略醉了,身子向轻炎倾斜,道:“轻炎哥哥,你知道吗?这身衣服,我此生,只愿为你穿。”

轻炎略显得慌乱,更多的是忧愁。他并不希望夏珠待自己有过多的感情。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她……这会害了她。

夏珠她该为自己而活。

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轻炎只望望门外,将夏珠推开,道:“我在此逗留太久也不大好,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轻炎转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