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两只白色的翅膀忽然幻化成了一只白色骷髅，两只黑洞洞的眼窝正紧贴着方健的鼻梁死盯着他！

用“盯”这个词语似乎有点不太恰当，已经是一双眼窝了，怎么还能“盯”人？但是此刻方健的意识非常强烈，他觉得眼前这双眼窝已经被注入了某种诡异而神奇的力量，以一种奇怪的姿态死死地“盯”着自己！

方健知道眼前出现的不过是一种幻觉，但是他还是被这双眼窝盯得浑身发毛，浑身骤然冒出阵阵冷汗，这难道就像河西农场的那个看门人老王所说的，这白色的蝴蝶是死亡的象征？亦或是怨灵的复仇？

黑洞洞的眼窝深处似乎在闪烁着一丝亮光，那丝亮光在慢慢的扩大，渐渐地，他在那丝亮光中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方健！”人影猛然大叫一声，将他彻底从那双眼窝中拉了出来。

“你醒了！太好了！”沙若欣的声音在他耳边像一枚炸弹，击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他看看四周，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医护人员，还有那个吵闹不休的沙若欣，当他的目光扫向她身旁的一人时，怔住了。

“方健！”吴林山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关爱，这在方健看来，简直比看到外星人还难得。

“我……不是做梦吧？”方健看看四周，又看看手腕间的吊针，怀疑道。

“傻瓜！你现在安全了！”沙若欣瞪他一眼，“要是那个保姆回去得晚一点，你就翘辫子了！”

“什么保姆？”方健疑惑道，他的头脑似乎还是未能恢复清醒。

“纳兰宇的保姆，回去收拾剩下的东西，在一楼储物间里发现了你，当时你浑身是血，差点没有了呼吸！”吴林山缓缓道，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幸好她及时报案，否则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跑到纳兰宇的别墅里去的？”

“我在那里……”他看看满脸疑惑的吴林山，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我找到了纳兰宇的一间暗室！就在他四楼花园的亭子下面！”他现在的处境，似乎已经不能独断独行了。

“你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吴林山皱眉，一旁的沙若欣打开了录音笔。

“有人……想杀我！”方健将那个疯狂男人追杀他的事情那个说了出来，一直到他发现自己被人关了起来。

吴林山越听脸色越沉重。

方健忽然抬起头来：“现在你们该相信我不是那个凶手了吧？那个人想连我都杀掉！”

“但是你说的那个男人……在哪里？”见吴林山没有说话，沙若欣插了一句。

“在花园里！你们仔细去找一找！一定在的，还有那个女人！一定是她把我困在小房子里的！”方健有些急了，如果没能如他所说，警方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话，他不是又成为嫌疑犯了？

“派人去仔细搜索！马上！”吴林山忽然开口，“如果地上有血迹，一定会找得到的！”

“是！”沙若欣站起身来，立刻出去了。

“我们就等等吧！”吴林山在椅子上坐下，闭上了眼帘。

看着满脸疲惫的吴林山，方健心中叹一口气，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