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房大概有三十多间出租房，但是都没有独立的盥洗间和卫生间，每一层楼的楼梯旁边隔出一小间空间，便是所有租住户的集体盥洗间和洗手间。整个过道弥漫着一股令人发呕的臭味。

拂晓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越过那几乎可以熏死人的厕所，从楼梯上向上走去。

在此过程中，拂晓似乎觉得有点古怪，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人，大概是警方将所有的房客叫出了房间。但是连警察都没能见到一个。

上至五楼的时候，拂晓看到了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她愣住了，看到警察投来诧异的眼神，急中生智道：“我来给同事送电池！”

“哪个是你们同事？”

“罗大勇啊！”拂晓镇定地看着两名警察。估计是她的眼神丝毫没有闪烁，因此两名警察打量了她一会儿，便摆摆手让她上去了。

再上到六楼的时候，便没有人注意她了。楼道的最尽头大房门前站满了一大堆的人，聚集在这里的警察和别的什么人，大概是谈判专家之类的，又或者是政府的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如何去做。

“叫狙击手吧！”有人提议。

“还没有得到上级的指示，还等等吧……”

“那么先查查他最亲近的亲人，让他们来说服他……”

“听说是东北人，在这里最亲的人就是被他推出去的那个女友……”

“我刚才试过了，他根本不愿意和我们谈……”

拂晓听着这些所谓的专家的讨论，似乎没有什么进展。她四处找寻，却没有看到罗大勇的身影。她往前挤了挤，却被站在门口的几个人拦住了：

“别挤了，人太多怕他冲动！”说这话的人并不是警察，大概是某些专家。

拂晓看看人头拥挤的里间，想想自己进去也没法看到情况，索性退了出来。而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什么，朝楼道另一头望过去，那边传来一股难闻的臭气，便是厕所的所在地了。

忽然，不远处闪现出一个身影，那是罗大勇！

拂晓心中立刻出现一种本能的猜测，罗大勇应该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去做另外的什么事！像他那样打扮的人，是不会去那样臭气熏天的厕所如厕的。

拂晓似乎猜出了什么，便立刻捏住鼻子跟了过去，狭小的厕所前分成了两个破旧的木门，右边的女厕被推开了。这便更不可能了，罗大勇上女厕？

拂晓小心朝里面望望，故意走了进去，却没有看到罗大勇的身影。

狭小的空间中只有一个蹲坑，地上的瓷砖已经被长时间的侵蚀，变得黑乎乎看不清原有的颜色。

这里的味道更浓郁了，拂晓几乎晕过去。

她看到了被打开的那扇窗户，估计罗大勇是从这里爬了出去。当拂晓朝那扇破烂得几乎要掉下去的窗子向外看时，便在右侧看到了罗大勇正慢慢地沿着墙壁外的一根水管爬过去，再过去便看到了那个被吊在窗外大半个身体的女人。

再往下看去，这一片区域都是属于城中村的地方，各家的楼房建造得乱七八糟，参差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