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老板一句话，李杰被气笑了。

“你是无辜的，那这茶楼怎么会在？”

“我，草民，草民也不知道。”

中年老板蜷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只会嚷嚷着他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时间久了，李杰懒得再浪费时间，直接让石天带走人。

“好好审问，全城通缉那个说书人。”

“是！”

事情一件件吩咐下去，异常的气氛让长安百姓慌张，又发生什么事了？

没多久，关于说书人的说法就传了出去，有人理解，有人觉得奇怪，更多的还是相信李杰的。

“皇上要抓的，肯定是他自己有问题。”

“对对对，肯定是他自己有问题。”

百姓们有这种想法，配合着抓捕的人，很快就见到了成效。

短短两日，说书人就被抓到了面前。

李杰上下打量一遍，比起他之前看到的，现在的说书人浑身透着一股狼狈，身上还有股味道。

“看样子你这两日过得不是很好。”

说书人勉强撑着抬头：“过的不好，也是拜皇上所赐。”

“不不不，你过得不好与朕无关，说实话，朕之所以抓你，起因还在于之前听了你的故事，啧，那话里的内容可真详细，详细到朕都觉得你一直跟在朕身边了。”

说书人脸色大变：“不要胡说！那些都是瞎编的故事，只是……”

李杰笑眯眯的看他，等说书人把话说完。

“只是，只是……”

说书人“只是”了半天，李杰叹了口气：“只是什么，你也说不出来是吧？那些细节，你真当朕心里没数？老实交代，或许能让你少受些苦，自己选吧。”

说书人低着头不做声。

李杰等了片刻，确定他是坚持不说，点点头，让人把说书人带走。

“好好审问，用什么手段你们自行决定。”

“是。”

神策军进来带人，说书人慌了：“等等，等等，我说，皇上我说。”

李杰盯着他看了几眼，示意停下的神策军继续。

“机会不会再来。”

“不不不……皇上饶命……”

说书人被神策军拖了下去，一路叫嚷，却无一人分个眼神过去。

半个时辰后，云文光入宫。

“见过皇上。”

“免礼，为什么事来？”

“回皇上的话，河东那边有线索了。”

李杰心里一跳：“怎么样？”

“皇上，朱温就在那边。”

深吸一口气，李杰有些头疼的按住眉心：“除了朱温，还有谁在那边？”

“宋文通和田令孜，应该也在。”

李杰：“……”

很好，基本上现在处于失踪的人都在河东，朱邪鸦这领地，可真有意思。

“朱邪鸦那边透了消息吗？”

“已经透了，不过看情况，朱邪鸦并没有回长安的准备，皇上，这件事有些麻烦了。”

若朱邪鸦不回头，他们贸然对河东那边动手，恐怕就会成矛头，朱邪鸦不会善罢甘休。

李杰当然知道这点，也是知道，所以才觉得头疼。

“朱邪鸦那边，罢了，朕这会想个办法，尽快把这件事了结。”

云文光点头，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心中疑虑：“皇上，臣能问一下，涯州那边，到底怎么回事么？”

李杰心里微动，望着云文光，思索该不该将涯州情况告诉云文光。

寂静中时间一点点过去，云文光维持着姿势不动，皇上在考虑要不要说。

时间流逝，李杰叹息：“云大人，你随朕来。”

那么长时间下来，也该给云文光透些底。

“是。”

进入侧殿，李杰挥退周遭的人，回身道：“云大人应该知道，朕为何会坐上皇位。”

云文光心里一紧：“皇上的意思是？”

“世人都道先皇驾崩，朕才能坐上这个位置，事实上也没错，但关键错了。”

云文光向来聪明，李杰一提，他心里立刻有了明悟。

“皇上的意思是，先皇还在？”

说到话尾四个字，云文光的声音骤然小了下去，这件事要传出去，大唐现在的安稳，可就不复存在了。

李杰颔首：“不错，朕想了办法送那位离开，如今他，就在涯州。”

“嘶——”

云文光倒抽口气，他想了许多，万万没想到这一点，先皇没死，还是被如今的皇上想办法救的。

“皇上，您就不怕，先皇反水？将您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李杰苦笑，他想过这点，只是不愿对李俨动手的心思占了上风。

皇位他要，人他也要保。

“无妨，若他真在之后反水，这个皇位让给他也无妨。”

如此坦然，就是云文光都被镇住，半晌说不出话。

不知过了多久，云文光低头：“是皇上大度，臣太小气了。”

李杰摆手：“无事。”

皇位的重要性，李杰很清楚，不是谁都能像他看的那么轻。

“先盯着河东，实在没办法，就直接动手，朱邪鸦那边，朕来解决。”

“是。”

云文光得了保证，离开后就开始做布置。

另一边，朱邪鸦在涯州经受过第一次重击后，就在外围缩着没动。

“大人，这涯州真的太古怪了，怎么看都像是和皇帝有关。”一个谋士神色复杂，涯州太平静了，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第二个长安。

百姓安居乐业，处处都是带着笑意的神情，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欢喜。

朱邪鸦咬牙：“就那些百信的样子，和皇帝没关系才有问题。”

朝堂上坐着，各种手段频出，和藩王节度使轮番对阵，没想背地里却给自己准备了退路，皇帝这一手可真行！

谋士低头，不敢应和此话。

朱邪鸦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突然顿住，这个是皇帝的退路，他却与皇帝说了要来此地，想调查些事，恐怕不行了。

浪费时间。

“吩咐下去，准备回河东。”

谋士一愣：“大人的意思……不调查了？”

朱邪鸦说：“皇帝知道我来此地，调查出不了结果。”

“大人，河东传来密报，说是在封地上发现了朱温等人，不知该如何解决。”

朱邪鸦被气笑了，很好。

“安排下去，回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