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狂逆天邪神
作者:微醺笔记 | 分类:玄幻 | 字数: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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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睡不安稳
那口铜盆被其从后背抽出,大拇指扣住盆沿,余下四指在铜盆之上一阵极有节律的敲击,好似修者或道士的掐诀一般。
不消片刻,街道上便有一簇紫金之光向外乍射,格外刺眼。
只见那口铜盆体型骤缩至碗口大小,其上紫金光芒璀璨盛曜。
老僧手捧一口紫金钵盂,其上流溢着厚重的力量,一口不过碗盏大小的钵盂,却是给人一种高山大岳的雄浑之势。
顾天心头微凛,若是被这紫金钵盂砸在头顶,头颅非得当场碎裂不可。
见到泥脸僧祭出法宝,少年郎也不恋战,接连打出几拳,收住拳势后,脚尖一点地面,立时抽身而退。
那泥脸僧已将紫金钵盂擎起,紫金之光大盛,好似他手擎一碗瑰丽的光彩漆液似的。
老僧大喝一声,泥脸都是有些变形,“哪里走?!”
随即对着顾天一按手中攒聚有光华的紫金钵盂。
钵盂脱手,下坠势头极为缓慢,但光华却是愈发璀璨,其体型也是在下坠过程中无端暴涨起来。
顾天顿时惊悚不已,看这架势,这老僧是打算以这口紫金钵盂将自己囚罩在此。
一旦被困入紫金钵盂之中,就跟身陷文字狱的光景差不多,会彻底沦落为老僧佛案上的鱼肉,定然会是那生杀予求,悉听尊便的惨淡结局。
三斤铁和荡火杵倏尔浮现在手,少年郎不退反进,刀杵交错呈斜十字形,照着已经膨胀至水缸般大小的紫金钵盂格砍而去。
想要不被紫金钵盂困住,唯有以刀杵交格之力将其劈飞。
眨眼之间,顾天便将斜十字交错的刀杵按落在紫金钵盂表面,手臂肌肉隆起,肉体力量向外炸开,蓦然将斜十字刀杵抽切开来。
紫金钵盂坠罩的势头被阻,向后弹出半丈之距,径自悬浮半空。
顾天将手臂之上爆发而出的力量全部灌入刀杵,在迅猛抽切之下,亦是遭到了爆发力量的反噬,整个人好似激射的箭矢一般被倒灌而来的力量撞飞。
由于倒灌而来的力量太过于强横,就如被一条怒龙迎面撞击一样,一时间根本无法驱除掉。
顾天狠狠的摔落在地,身下的青石板都是被砸出一大片密集的裂纹。
这一摔,直接将少年郎胸腔内的气机给彻底摔断。
剧烈的疼痛陡时自胸腔肺腑内向外喷发,形如陆地龙卷过境一般,将人身小天地搅弄得一塌糊涂。
顾天紧咬牙关,口唇紧闭,饶是如此,鲜血仍像是气势如虹的破关铁骑那般,撑破口唇向外汩汩涌出。
他根本不敢吸气,好像错觉一般,只要稍稍张口,下一刻心脏肺腑便会一股脑的从喉间喷吐而出。
在好似没有穷尽的痛楚侵蚀下,少年郎面色宛如死尸一般苍白,全身都在颤抖,肌肉止不住的跳动,额头上更是汗如雨落。
反弹入体的劲气来时迅猛去时如潮退,在四肢百骸内翻腾一阵,便徐徐消散。
顾天这才微微扯动身骨,就在他要重新攒聚一口气机之时,脚边的青石板蓦然有一片阴影投射下来,形如一片乌云从头上掠过,将下方笼罩而下。
少年郎顿时心惊不已,慌忙抬头向上看去,下一刻,其双瞳蓦然放大,呼吸都是有一瞬间的凝滞,宛如被死神扼住了咽喉一般。
一口水缸大小的紫金钵盂以山坠之势向着顾天笼罩而去。
在他眼中,那中空的钵盂虽然只有水缸肚腹大小,但是却给人一种极为空旷高渺的错觉,它更像是一座高不可测的小天地。
落入此间者,应该会被这紫金钵盂强行困禁在一座小天地之中。
顾天知道佛门钵盂的妙用,在某本神怪小说集中,就曾详尽的描写过佛家钵盂,一掌之盂,囊括天地三千六万里,四壁便是天地尽头。
盂底倒置化成天幕,盂内不具四时万象,唯有死寂一片,钵盂不碎,天地无缺,想要破盂而出,名副其实的难如登天。
关于钵盂,还有一事能然顾天记忆犹新,便是早先在宝箓宫老道人打造的虚妄之城中,有那鬼子母揭盂图,汇集万千鬼众撬盂而不得。
佛家钵盂,唯佛陀亲揭,方能洞开盂内小天地。
一口气机尚未提上来,这紫金钵盂已是当头而下,如何不让少年郎心生绝望。
还不待顾天做出反应,水缸般大小的钵盂已是当头罩下,铿锵一声砸落在地,将方圆十丈之内的青石板尽数砸震成齑粉。
泥脸僧见到一招得手,犹如泥糊的脸庞浮现一丝悲悯,轻唱一声,“阿弥陀佛,本尊这就来取佛头之肉。”
说罢,他便缓步走向钵盂。
随着紫金钵盂落定在地,众看客心头也是一震,没想到战力如此狂野的少年郎最终都是败给了这老秃子,怪不得他三天两头在城内撒野,城主府那边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谢娘心中一阵窃喜,这少年郎败的实在是大快人心,这方家公子想要拉自己下水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她紧紧攥着手中那一沓写有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方知微前脚离开瓦子栏,她后脚就将这摞纸张丢入炉灶内烧成灰烬。
方知微见到谢娘眉心喜色涌动,眼神森冷的问了一句,“谢娘有何喜事,说来听听?”
裘胖子一脸怒色,啐了一口痰,愤恨骂道:“原本以为是条过江龙,没想到是个爬地虫,害得老子又是两手空空而归。”
这姓裘的府主原本是不想走这一遭的,只是听戍卒汇报。
方知微已在瓦子栏观战,他才赶紧整顿兵马前来,想来这应该是一场大戏,保不齐这过路的野修能将这老秃驴子拉下马来。
这密宗僧人逗留在拜侯城中实在是让他寝食难安,生怕哪天一个不慎头颅就给他割了去。
尤其是刚刚方知微说了句,官帽子没掉,脑袋却是搬了家的话来,整个拜侯城,也就这密宗老僧对人脑袋感兴趣了。
当下心中更是烦闷异常,这老秃驴子只要一日还留在拜侯城,他就一日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