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走到厕所门口时，第一眼看见的地面上掉落的眼镜。眼镜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镜片碎裂，镜框也已经变形了。

金丝边的眼镜让林诺感到分外熟悉，她瞥向厕所里，两个女生挡住了她的视线。

林诺意识到什么，猛地冲过去，推开挡住视线的两个女生，里面便看到了于舒的身影，她被两个女生按住了。

于舒被拽倒在地，脸上的眼睛已经不见，头发被抓的凌乱，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林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方霁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于舒的脸上。

林诺冲过去，推开了方霁以及另外两个女生，扶起了于舒。于舒的脸肿了，还有一道道的红痕。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林诺的双目狰狞。

她眸子里原本清澈的光芒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

方霁甩了甩手，轻笑道：“你倒是表现得很仗义，就像是英雄救美啊，不过我看着怎么这么虚伪呢，没用的废物。”

林诺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她将于舒护在身后，怒目圆睁。

他们已经触碰到她的底线了。

没用的废物。

多么像是张玉口中说出的话，自己的母亲竟然说着和她们一样的话。

“你是非要逼我动手吗？”林诺的嗓音嘶哑。

方霁挑起眉头，玩味的看着她，走到她前面，手掌轻轻地放在林诺的肩膀上，轻笑：“你敢吗？”

方霁措不及防，林诺一脚踹了上来，她瞬间倒在了地上，正如那天晚上的场景。

其他几个女生见方霁被踹倒，立即蜂拥而上，将林诺团团围住，拳打脚踢。

林诺本身就比其他女生力气大，以前经常有人调侃她像个男生，又怎么会怕她们。

方霁的拳头打在了林诺的肚子上，林诺吃痛地皱起了眉头，以更大的力道挥起了拳头。她被团团围住，拳头打在了谁的身上也看不清楚。林诺被几个人掀倒在地，方霁对着她的肚子便又是几拳。

林诺看见于舒被另外两个女生缠住而毫无还手之力，不禁更加恼火。她顺手就给了方霁一巴掌，立即起身，再次将于舒护在了身后。

于舒本就柔弱，此时被打的鼻青脸肿，眼泪便顺着脸颊掉落了下来，她浑身颤抖。

她们像是洪水猛兽般涌上来，林诺抬腿，膝盖便顶了上去，她把方霁顶在墙上，使尽了蛮力。

方霁的拳头打在了林诺的鼻子上，林诺感受到疼痛和湿热同时从鼻子上传来，但此刻再怎么疼痛也不能去理会。

她可不想自己是被打死的。

“于舒！你先出去！老子打死她们！”林诺吐字都有些不清，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意识却是清醒的。

于舒迷迷糊糊的，她就听从林诺的话往外跑却被身后的女生薅住了头发，接着便被推倒在地，脑袋撞上了水池。

于舒完完全全摔蒙了，捂着自己的脑袋，摸到了湿热的液体。她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鲜艳的颜色躺在她的手心。

是血。

她晕乎乎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本就近视的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女生再度朝她挥出了拳头。

她迷迷糊糊看见林诺冲了上来，覆盖了她的视线。

林诺扶着于舒，查看着她的伤口，身后却是几个女生的拳打脚踢，她只感受得到疼痛感，意识已经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