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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4.4万

第398章 宿敌

书名:废后重生是颜控 作者:晋小七 字数:4226 更新时间:2024-11-16 19:35:23

永嘉郡主萧易安被押入了死牢!

在新春将至,许多百姓沉浸在喜悦中购买年货的日子,这个消息像是瘟疫一样在整个金陵城蔓延,不多时就传遍了城南城北。

城西的一处茶馆中,有群好事者正在议论。

有个留着一缕胡子的人引起话题,“哎,你们听说了吗,永嘉郡主被抓了,还被打入死牢了呢!那里可是废太子待过的地方,多少皇亲国戚死在那里啊,估摸着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话题一开,当即议论纷纷。

“听说永嘉郡主可是个好人呐,今年的收成不好,她就免了封邑下所有佃户的租税,也没要他们的粮食,上次修建书院,郡主出了五百两银子呢……”

“还有上次修河堤,郡主不是也出了不少钱吗,记得之前,街上有人卖身葬父,郡主看到了二话没说,不仅帮人安葬了父亲,事后也不用她做牛做马的服侍,还给了些银子让她去寻个好去处……平时里也没少做善事啊!”

“还有上次,那群突厥人在街道上横冲直闯,连齐王都不敢开罪他们,还是郡主站住来据理力争的呢!要不然,大燕的颜面可算是丢尽了……”

“这世道啊,好人不长命,可真是不知道老天爷怎么就这样糊涂,让这些为非作歹、盘削百姓的恶人长长久久的活着,却让这等慈悲为怀的好人无辜丧了命,不公啊不公!”

七嘴八舌,稍微住口之后,有个年纪稍小些的小伙子问:“这好好的,为什么又抓人了,还要将她打入死牢?”

有人故作神秘的说:“我五堂兄有个表侄子是宫里的禁军,听他说昨晚陛下在宫中遭遇行刺,结果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此刻的影子来,今早抓人,估计郡主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可是此话一出,立即招致众人的反对。

“你少在这里胡吹大气了!郡主是个一介弱女子,若说她是行刺的刺客,莫说旁人不信,连三岁小儿也不会相信。你在这儿糊弄谁呢!”

“就是啊,你当大家都是傻子么,随口编两句胡话就信了,可拉倒吧!”

““官”字一顶帽,上下两张口。说你有罪就是有罪,哪怕无罪也是有罪,但这不可代表咱们老百姓心里不清不楚的,分不清谁是秦桧,谁是岳飞……”

民心所向,当百姓都正在为永嘉郡主抱不平的时候,大概都没想到,燕皇虽然过往有不少暴虐之行,但这次还真是没冤枉了她。

二王子檀溪之清晨便带着人出了门,想要筹备新春贺礼。

过两日离开金陵时,带回西秦沣京,给远在西秦的父王和母妃,也不枉自己来了一趟。

结果听到这个王嫂被抓的消息,东西也不买了,忙不迭的又赶回世子府。

他不曾乘马坐轿,所以只能用一双腿跑回去,幸而没走多远,否则这幅瘦弱的身板怕是连两里路都撑不下去。

回府后直奔正厅,却不提防有人正往外走,与那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

檀溪之只觉得像是撞在了一堵墙壁上,坚硬无比。

“咣”的一下,直接在正厅的门口摔了个四脚朝天,觉得自己的屁股好似也摔成了四瓣。

疼痛之下,再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是杨长史。

长史杨硕有武艺在身,且身材魁梧,即使撞了这么一下也是稳如泰山,下盘纹丝未动,他连忙将摔在地上的人拉起来,“二王子,没事吧?”

檀溪之呲溜溜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杨长史,你实落落地摔这么一下,看看有事还是没事!”

“这……”杨硕有些为难的说,“世子吩咐下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陪二王子摔过!”

话音刚落,檀溪之猛地想起,“是了,我还有事情要告诉王兄呢!”罢了也不顾疼,直接一跑一跳的迈过门槛,蹦进正厅里。

见到檀逸之正坐在太师椅上沉思,神情不甚明朗。

他焦急的说:“王兄,大事不好了!王嫂被禁军带走,如今打入死牢了!”

檀逸之抬眸看他一眼,将沉思的手放了下来,“我已知晓。”这时才看到,他的那只手里攥着个锦囊,露出了深蓝色的一个扣结。

“哎,王兄已然知道了?”檀溪之吃惊之余,才发现正厅里除了王兄还有一人。

只见那人一袭鹅黄色的衣衫,穿着葱绿色的锦缎绣鞋,她双眸间愁云笼罩,似有忧色,眉眼清秀,却又没有普通女子般的柔弱。

她上前屈膝行了一礼,“拜见二王子,奴婢是永嘉郡主的贴身婢女。”此人正是清漪。

“原来是王嫂的人。”檀溪之略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也微微欠身道,“多谢这位姐姐前来报信,不必忧心,王兄定然全力救人。”

西秦亦是礼节之邦,尤其是在客人面前,都是周全体贴的形象。

檀溪之刚才跑得急,没主意到还有外人,在王兄和杨长史这种自家人面前怎么闹都可以,但是一在外人面前他又是那个文质翩翩的君子了。

第398章 宿敌

清漪虽然是个婢女,但他也不会摆出什么架子,虽然是第一次见面,照样亲切的称呼人家为“姐姐”。

言罢,又对檀逸之说:“王兄,你如今既已知情,可有想到什么救人的好法子吗?”

檀逸之将手中的锦囊握得紧了些,“她已经有应对之法了。”略一想,又将后面的话收了回去,只留在心里仔细斟酌。

“那可太好了!”不明就里的二王子檀溪之拊掌一笑,“只要能将人救出来就成!大不了咱们劫狱就是了!”

他不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从燕皇口中所说出的死牢,不是普通的牢狱。

是由朝廷直属管辖的天牢,因为关押的都是有身份的达官显贵,或者是犯下了重罪的朝廷命官,所有除了派有层层重兵把守,还另有城防营的弓弩队守卫。

若是有人胆敢劫狱,定是有来无回。

而在里面的尽头,还藏有最深的一间,修建出来专门用来关押那些与皇室有关的犯人,也是就犯下了重罪的皇亲国戚。

这是燕皇为保皇室体面,特留的那么一点恩惠,将他们连死,都与普通的百姓和重犯区别开来。

譬如废太子慕容昱谋反兵败后,就被关在此处,直到死前的那一刻,他都是在这阴冷潮湿,又不见半点光亮的囚室中度过的。

因为是修建在地下,所以没有阳光,入目之处皆是黑暗,白日黑夜皆是如此。

不过照常有狱卒来送一日三餐,因为关在这里都是有身份有体面的人,待遇还不算是太差,起码饭菜里还会带有一个汤。

狱卒穿的是官靴,他们腰间佩一柄阔刃宽刀,身上还带着一副捉拿犯人用得上的手铐和脚镣,所以走起路来会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音,大老远就能听得到。

总是被关在狱中,在一片黑暗当中目不能视物,耳朵就会变得格外灵敏。

萧易安轻咳一声,然后从地上摸索起一颗石子,用力在墙壁上画了一道横,然后吁了口气。

这代表着又是新的一天到来,而自己又在危机重重中侥幸多活了一天。

三天了,自己被关在死牢中已经有三天了。

她担心自己会遗忘了时间,不知何日,所以才用这种方法记住。

而死牢之所以被称为死牢,是因为迄今为止,被关在这件牢房中共有七七四十九人了,没有一个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

如果说这死牢,是代表着最终的被免不了被处死的结局。

那么平日里被关在这里,死一般的寂静,伸手不见五指濒临死亡的气息,也是对这死牢最好的诠释和注解。

牢门前有一扇极小的铁窗,仅可容两只手伸出,外面落了铁锁,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狱卒每日都会准时将饭菜送到铁窗前,然后用钥匙打开,需要犯人自己拿进去。

等吃完之后,也需要犯人自己再将碗筷和剩饭收拾好,等下次狱卒来的时候,会一并带走。

当然,如果犯人可以忍受剩饭剩菜发霉的味道,也可以任意将它们丢弃在牢房的角落中,不去管它。

反正狱卒不掌管打开牢门的钥匙,只管着每日里送饭菜,打开铁窗的钥匙。

整间牢房都是用钢铁铸就,刀砍不动,火烧不了,严严实实的像是一座山般找不出丝毫缝隙。

除了那扇小小的铁窗能勉强作为通风口,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破绽了。

在里面不仅能觉得深深的含义,还能感受到那份窒息般死亡的绝望。

在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中,萧易安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原本狱卒应该从外面放下饭菜,然后立刻离开。

因为这里关押的都是罪无可恕的皇亲国戚,他们不愿意和这些将死的刑犯多言,知道这些人所犯之罪颇为严重,唯恐牵连到自己。

可是今天的脚步声里,却与以往有所不同。

虽然在一片漆黑中目不能视物,可是萧易安也能听得出来。

往日里来送饭菜的狱卒,应该是个身形高大,有些微胖的男子,所以走路声也格外的沉重些。

但是比起以往,今日的脚步声轻了许些。

这里是地下的死牢,没有必要踮着脚走路,一个人的体型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巨大的变化。

那么今日所来的狱卒,应该与之前不同。

对方手中似乎没有饭菜,似乎将什么东西从怀中掏了出来,牢门发出“咔嚓”一声的异响,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两个狱卒来了,接着同样是“咔嚓”“咔嚓”两声的响动。

原来这牢门上下有三道锁,分别由天牢的三位狱卒长保管钥匙,只有三人齐到,才能打开牢门。

这样避免一人独大,权柄过重,会收受贿赂,私放犯人。

牢门沉重,当下缓缓地被推开,有一个低沉的嗓音慢慢响起,“郡主,请起身前往刑讯房!”

这样阴沉冰冷的声音,让人心里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牢门外也是黑暗一片,连盏油灯也没有,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外面似乎有三个人。

萧易安轻轻放下手中的石子,站起身向牢门的方向走去。

反正即便是她不出去,这几个人也会进来抓她,然后强行拖出去的,不如彼此留个体面。

由于是戴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铐,在地面上拖行会发出铁链“刺啦刺啦”的摩擦声音,尤其在精钢铸成的牢房中有些刺耳。

不过等出了牢门后,走在泥土砖板的地面上,就略微好了一些。

牢门亦是漆黑一片,那三个狱卒似乎是习惯了,轻车熟路的带着犯人到上面,幸好是一路平地,所以不曾有磕绊的地方。

到了尽头处,再经过几步石阶,便回到了地面。

前方陡然出现了光明,照的眼前一亮,萧易安不习惯的闭上了眼睛,停顿一步,等适应后又接着走。

接着便是七八个年轻些的狱卒,押着她右转了一个弯,之后又左转了一个弯,接着来到刑讯房中。

顾名思义,刑讯房是天牢中审问犯人的地方,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其中种种酷刑,惨无人道者数不胜数,不多赘述。

狱卒们将人押进去后,打开镣铐,又将她绑在桩上,然后离去。

此时刑讯房除了萧易安外,别无他人。

萧易安打量一番,这里顶上方有四根木栏杆,暖洋洋的阳光便从那里洒进来,或许是在不见天日的潮湿黑暗中待得久了,她现在很怀念这样温暖又明亮的感觉。

久久无人来,在这般催人安心的暖意中,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用手在自己的脸颊处轻柔的摩挲,动作很轻很轻,可那同样带着温暖的触感却是让人无比的反胃恶心。

她打了个激灵,立刻睁眼,是齐王慕容晟!

她挥手想打对方,却忘了自己双手被绑,动弹不得。

心念电转,于是抬起右脚,猛地向其下身踢过去!

慕容晟吃痛,闷哼了一声,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