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宁愿自裁也不会完成这场祭祀。”我冷着脸看着洛暮说道。

洛暮不禁拍起了手：“真是没想到，短短两日，你竟然知道了这么多。”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语气加重，再次强调道。

洛暮放肆的笑了好一阵，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在桌上支撑着他的身体。“哈哈哈哈，欣瑶，你真是让我惊喜呢。既然你这么着急想知道真相，我就告诉你。没错，你是我用是个神族的命换来的。”

虽然我早已知道真相，但是从洛暮嘴里确认时，我心还是再次拧在了一起。

洛暮顿了顿，貌似猜出我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这确实不是我逼的，这都是他们自愿的，为了一代一代的神族，她们自愿选择了牺牲。”

我缓缓走到洛暮对面坐下。“我想要知道的不止这些，我有权知道整个计划详细过程。”

洛暮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瞥了瞥窗外，又才继续说道：“在一百多年以前，我就感知到灵力开始匮乏，不止是我，很多修炼时间长的族人都感知到了，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们和神君商量私下商议着计划，在一番商议之后，最终选择了和仙人同样的方式——祭祀。这场祭祀必须要是纯血神族，但是这千百年的通婚，哪去找纯血神族，于是我便想到了养魂木。养魂木可以生世间万物，自然有办法让它长成一个纯血神族。所以……”

洛暮到此处，突然沉默了，眼神也变得落寞。

“所以，你就找齐了十个神族，抽离出他们体内最纯的魂魄组装在我身上，是吗？”我追问道。

洛暮抬起眼帘看着我，温柔的笑道：“欣瑶，你有没有觉得你和我长得很像。”

这话说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不耐烦的问道：“为何突然说这个，你不会觉得是你创造的我，我就会和你长得很像吧。”

洛暮继续笑着，眼里竟然有泪花闪烁。“你知道我很喜欢小孩子，可我却从来不与你亲近，知道为什么吗？”

我冷哼道：“因为我只是一个物件，一个神台上的祭品。”

洛暮摇摇头。“因为你长得和我妹妹一模一样。”

我疑惑的看着洛暮，洛暮继续说道：“三魂七魄并不是说凑就能凑到的，三魂分为天魂、地魂、生魂。七魄分为喜魄、怒魄、哀魄、惧魄、爱魄、恶魄、欲魄。我整整花了一百年时间才搜集到了九个神族，而生魂却迟迟没有找到。”洛暮忽然有笑了起来，泪水终于流泪出来，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好一会儿他又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找到，纯正的生魂明明有一个，而且就在我身边，只是我不愿意用罢了，我想你大概猜到了吧。”

我不愿看他，也没回答他，而他也没想要等我的回答。“没错，纯正的生魂就是我孪生妹妹的，为了大爱我可以牺牲我的生命，可当知道只有妹妹才可以时，我竟然犹豫了。我承认我自私了，我不想牺牲我的妹妹，可我的妹妹却比我还执拗，她威胁我说，如果不让她加入，她就将这件事昭告天下，这样的话，就算我不去做，也会有其他人替我去做，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最终只得同意了她的话。”

洛暮越说越激动，一边咳一边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可由于身体虚弱，竟然跌坐在了地上，他艰难的抬起手到我跟前，说道：“我……就是……就是用这只手将她的灵魂剥离的她的身体，她当时好痛苦啊……哭得撕心裂肺，后来……后来魂魄出来了以后，她就再也哭不出来了，我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一点……一点一点开始冷却，我就一直这么看着她，而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就这样没有了妹妹……”

洛暮的模样再次变得魔怔，他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碎碎的念着：“养魂木是根据生魂的模样来生长的，所以你几乎长得和我妹妹一模一样。我想这就是我的报应吧，让我亲手杀死了我妹妹，然后又让我亲手去做这场祭祀，看着我‘妹妹’在我眼前消散，什么都不再剩下，噗……”

洛暮还没说完，却先激动的吐出了一口血，看着他动作踉跄，我下意识伸手去将他扶住。虽然我同他一直以来少有话说，但还是意思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洛暮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我，他眼眶发红，眼角还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泪痕。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慌忙将手抽了回来，重新做回位置上。

“祭祀之前我总要换回身体吧，可我这具身体并非我自己交换的，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换回来，但想必你一定有办法吧，毕竟我都是你创造出来的。”洛暮此刻倒也不心急，见他一直没有说到重点，我便先一步将话题指引过去。

洛暮将嘴角的血渍擦拭干净，然后又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然后正色道：“我自然有办法换回来，但是光是那具身体你还远不够祭祀的格。”

“这话什么意思？”我望向洛暮，一脸不解。

洛暮眼神变得有些多少，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我虽然不知道洛暮到底想说什么，但大概也察觉到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到底还差什么，你快说！”我警惕的看着洛暮。

洛暮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明明是个祭品当初却让你嫁给妖皇吗？”

我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默不作声，再次摇了摇头。

“当初让你嫁过去，不过是为了让你接近妖皇，取得他的信任，然后乘机杀了他，夺了他的修为，到那时候你的修为才足以成功祭祀。”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洛暮。“你……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去杀白烨，就算我同意成为牺牲品，但也不会取他的命。”

洛暮眯了眯眼，再次打量着我，忽然问道：“难道你现在还爱白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