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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歌行

作者:干枯大地 | 分类:仙侠 | 字数:145.6万

第245章 生死抉择

书名:血剑歌行 作者:干枯大地 字数:2167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1:59

上空中,黑铁骑士好像发现了什么,就在附近徘徊不去。

江言暗觉不妙。他带杜鹃过来的时候,沿途十分小心,应该没有留下脚印和痕迹,按理说不容易被追踪到。但黑铁骑士很有可能在杜鹃身上涂了某种药物,无法用井水洗净,结果让他找到这里来了。

“他就躲在这附近。仔细找,他跑不了多远!”乾达婆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搜东边,我搜西边。”平等王说。

杜鹃听到上空的对话声,呼吸因紧张而变得紊乱。

江言运用起简单的催眠咒术让她沉入睡乡。

在一阵阵懒散无力的感觉中,杜鹃逐渐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倚在江言肩膀上,对于上空传来的动静也只当做没有听到。

平等王的位置离这边稍微远了一些,但乾达婆的气息却越来越近。

‘两个人暂时分开,是偷袭的好机会。’江言觉得可惜,如果能多给自己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了。等恢复了体力,就有极大可能对乾达婆偷袭成功,之后迎战平等王也有比较充足的把握。

但现在他的精气神都不在最佳状态,只能放弃这个天赐良机了。

乾达婆一寸寸搜索着后院的角落,神识扫过之处,一切阴影都无所遁形。

江言感觉到她神识往井下触来,赶忙收敛气息,运用神通在头顶制造出一层隔断的空间,以此来抵御浮屠教秘法的探寻。

在屏息状态下耗费如此心力,同时还要维持对杜鹃的安抚,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那层空间裂缝不仅阻挡了乾达婆的探寻,也隔断了江言自己对外界的感知。他现在就如一个五感尽失的废人,默默等待最终的结果。

井底陷入一片黑暗,除了少女轻缓微弱的呼吸,再没有任何杂音,幽静得可怕。

在这死寂之处,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成与不成,关系着两条性命。所以这等待漫长而难熬。

江言心中默数,到一百二十下的时候停止。

外面没有动静,由此确定上面那个女秃驴应该未发现本少侠,否则就算是搬救兵,也足够叫平等王过来把这口井填平十次了。

胸中的大石刚刚放下,忽然感觉地面一震,周围的井壁簌簌落下几颗石子,冰冷的井水也荡起圈圈涟漪。

江言心头一紧:‘坏了,那贼秃打过来了!’

他做出了最糟糕的打算。

但随后他又发现,轰击的目标并非这口井,震荡源来自于东边三个不远的位置,轰隆隆连绵不断,延向北方。

‘那女贼秃寻不着人,正在四处轰击。哼哼,果然胸大无脑……’

江言冷笑。就算你把这口井填平了,少爷我也有办法爬出来。

可是当他目光落在对面杜鹃脸上时,笑容就有些僵硬了。

他自己一个人当然能用「空间跳跃」来去自如,但是杜鹃呢?杜鹃一旦陷入虚空,只会粉身碎骨。

江言在黑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乱世中想要保护一个普通人的性命,当真是千难万难。

少女已经睡了过去,笑容安详。

她此时大概沉浸在甜美的梦境里,并不知道咫尺之外有个能决定她生死命运的少侠,正在困苦中做出艰难的选择。

地面。

乾达婆立在后院正中心,手指在空气中轻轻拨弄。

虚空中传来铿铿的琵琶声,激起暴乱的气流在庭院里搅动。

只听“嗤嗤嗤”的破空之音在空气中响起,千百道半透明的琴音串成细密的雨丝,席卷而来,无数雨点在半途就炸开,迸散的劲气带起极强的冲击力,空气中四散开花。若疾风骤雨,一阵阵击打在周围的屋舍、石墙上。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墙壁坍塌,石桌、石椅被震成粉屑,屋舍被掀翻开来,牛棚里牲畜忙乱地逃窜。

平等王悬浮在天空中,面含微笑看着这一幕,轻轻摇头。

真是粗暴的做法,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女人,完全丧失了风度仪态呀!

“哪来的王八羔子在这里撒野!”

邻居屋子里响起一声暴喝,一个光膀子的大汉雄赳赳地奔出来,手中提着一把剔骨尖刀。

一位健妇跟在他后面,手握擀面杖,满脸彪悍之气,亦不输于丈夫几分。

他们看到眼前台风过境般的凌乱场景时,不由直了眼睛,停下脚步不动了。

这种末日天灾一样的效果,是那个看起来娇滴滴的美艳女子造成的吗?

那女子长发飘散,如魔如魅,美艳异常,不会是宋三麻子的外室来上门逼宫的吧?

“天杀的强盗,竟敢趁宋三爷外出就来他家撒野……”大汉叱责,不过声音明显小了很多,气势略显不足。

“你们知道宋三爷是谁吗,连他家的东西都敢动,嫌命太长吗。”健妇帮腔。但在狂风肆虐的呼啸声中,她的声音被吹得断续模糊。

“我提醒你们,不要以为宋三爷不在你们就可以乱来,他家里养了一头镇宅神兽——”大汉话没说完,就已瞧见了宋三麻子家养的那头“镇宅神兽”的尸体,连忙小声改了口:“你们、你们怎么能虐待小狗呢……”

乾达婆手指冷冷一点,只听铿然一响,大汉哇的发出一声惨叫,仰面栽倒。

“当家的!”健妇想去扶起他,又挨了一下,也是立仆。

“杜姑娘。”江言抽回了抵在杜鹃后心的手掌,在她耳边轻轻呼唤。

失去了温暖力量支撑的杜鹃陡觉寒意浸体,立时惊醒了过来。

从美妙的梦境中脱离,她心里空落落的,眼角还残留着朦胧之色,茫然道:“哥哥,这是在哪?”

但她马上察觉,对面的人影轮廓比杜山要高出几寸,说话的语调也截然不同。

“他们马上要找到这里了,我上去引开他们,你自己找机会脱身。”

杜鹃意识到现在的危险处境,残存的一点睡意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抓住江言的手臂,惶急道:“等等,我手脚贴了符咒,浑身都没力气,连这口井都爬不上去……”

江言道:“把手伸出来。”

他手指捏住衣袖往上一撩,直接撕开了那片布料。

“啊!”杜鹃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