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萧为剑按照原计划去找老四潘立业。

把萧为剑迎进去之后，萧为剑觉得这个老四，相对低调一点，但萧为剑很肯定，此人对于剑术的执着，显然不亚于老二、老三。

稍事寒暄之后，切入正题。

问题，还是那些老问题。虽然潘立业看上去内敛一点，但萧为剑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家伙的“讨好”的意味。

萧为剑笃定，他也是在为后面的“讨教”这个环节做铺垫。

聊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萧为剑便要作别。

一看萧为剑要走，潘立业马上开口：“那个，萧盟主…”

此人和韦一剑类似，有些木讷。

萧为剑：“潘先生有话直说。”

潘立业：“在下生平只有一个嗜好，那便是剑术。

现在老大焦头烂额，整个五山派也似乎顾不上剑术，我都找不到人切磋…

呃，那个，不知道能否有幸得到萧盟主指点一二？”

此人给萧为剑的印象是，外表木讷，语言组织能力差，但内心炽热。

萧为剑笑道：“以武会友，乃武林一大乐事。”

潘立业马上持剑而出：“请。”

萧为剑也信步来到庭院，拔出了明月剑。

潘立业先是用漫不经心的一剑试探了一下萧为剑的实力。

萧为剑的明月剑一卷，告诉潘立业尽管放马过来。

潘立业顿时眼露精芒，开始了真正的攻击。

潘立业剑一甩，几道剑芒便向萧为剑横扫了过去。

剑，一般都是刺，砍，切，像潘立业那样“甩”的人，并不多见。

但这一甩，却是让萧为剑另眼相看。

萧为剑一个后撤步，剑自下而上提起，正好瓦解了潘立业那一轮攻击。

这是萧为剑在五山派第一次做避让动作，而且不是随意“一卷”。

韦一剑和庄小楼也是眼前一亮，这两个人发现，这个潘立业，可以做自己的对手。

潘立业的眼睛光亮光亮的，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显得极度兴奋。

换了一个方向，潘立业继续甩剑。

萧为剑不敢怠慢，举剑相迎，而且和步法配合。

虽然潘立业的剑招，萧为剑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如果不配合脚步的移动，是不可能化解潘立业的剑式的。

“叮叮叮叮！”

萧为剑后撤一步，把潘立业的剑震开。

潘立业除了速度，力量也是他的大杀器，但他的力量，在萧为剑面前，却占不到上风。

第二轮攻击被掐灭，并没有让潘立业丝毫的灰心，第三轮攻击马上又起来了。

萧为剑看着被大力“甩”过来的剑式，心里暗暗称奇，如此丑陋的攻击方式，其威力却是极为不俗。

配合小幅移动，萧为剑再次化解了潘立业的剑招。

潘立业的剑，立刻又“甩”了过来…

如此这般，潘立业一共攻击了十一轮，最强一击，逼的萧为剑移动三步，方才把那力量卸下。

然而，萧为剑自始至终，未曾出剑攻击。

潘立业跳出圈外：“萧盟主果然是剑术泰斗，在下用尽毕生所学，最多只能让萧盟主移动三步…

我相信，如果萧盟主出手攻击，或许我连一剑都当不下来！

感谢萧盟主赐招！”

萧为剑给出了非常中肯的评价：“潘先生的剑术，好生奇怪，不过威力却是不小。”

萧为剑如此评价，潘立业还是有点小得意的：“我的手，在幼年摔伤过，导致略微畸形。

当初我的父亲觉得我肯定不是练剑的苗子。但是我不服。

于是我潜心钻研剑术，自创了适合我的套路。”

“原来如此，”萧为剑点头赞许：“天无绝人之路，我最欣赏百折不挠的人。”

此前，萧为剑只知道五山派四兄弟之中，唯独这个最年轻的老四还是单身，说最年轻，也是而立之年了。

看来，这个老四，为了剑术，几乎放弃了所有乐趣。

萧为剑问：“潘先生，你能否当面在潘清夏的眉心正中留下三寸剑痕？”

潘立业摇摇头：“不能…萧盟主，不如请只屋内再叙？

说真的，此前在下有点失敬了，连最好的茶都没有拿出来…”

庄小楼接话：“好啊，最好的茶，总是要尝一尝的，萧盟主你说呢？”

萧为剑笑了：“好，请。”

“王总管，把最好的茶拿出来！”潘立业喝到。

“马上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内堂传了出来。

王总管把茶端上来的时候道：“这功夫茶，老夫已经炮制了半个时辰，现在正是品尝的最佳时刻，请！”

庄小楼微微啜饮一口，赞叹道：“好茶！”

王总管甚是得意。

庄小楼已经想好了办完正事该去找谁了…

潘立业接过此前的话题：“潘清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不瞒萧盟主，我虽然名为潘清夏的叔叔，但其实只比他大五岁而已。

所以，我和他更像平辈，此前切磋剑术，我找的最多的人，便是他！

潘清夏的剑术，和我相差无几！

我相信，能在他正面击杀他的人，已经不多，更何况还要不偏不倚在他眉心留下三寸剑痕…”

萧为剑发现，老二、老三、老四，剑术一个比一个强，对潘清夏的评价，也是一个比一个高。

“潘先生觉得，谁有可能是凶手？”

潘立业苦笑：“如果我知道，我就去找他了。自从潘清夏被杀，我都找不到人切磋剑术…”

萧为剑：“你二哥、三哥，剑术也相当了得啊。”

“他们？”潘立业摇摇头：“两个老顽固而已。早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而且还自视甚高，太无趣了。我从来不去找他们。”

萧为剑：“你大哥更老，年近半百，似乎没有走下坡路。”

潘立业：“大哥天赋异禀，不能以常理看待。这么多年，我从未看清楚过他出剑。

我练剑二十多载，大哥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穷尽毕生之力都无法超越的人…

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人，那便是萧盟主。我倾尽全力，都无法让萧盟主出剑进攻…”

和潘立业长聊之后，萧为剑对五山派的情况，算是有了一个整体的了解。

纯粹从剑术上看，似乎唯一的可能的凶手便是潘建功。

但萧为剑无论怎么想，也无法把潘建功和“杀子”这个事情联系起来。

萧为剑回忆起了“弑父”的童天明，当初也是心高气傲的童天明，自己说了“弑父”情节，萧为剑才明白过来的。

甩了甩头，萧为剑决定不往那个方向去想…

这么看来，杀死潘清夏的人，应该就是五山派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