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皓觉，我可以帮你，你的脸，陆羽或许有办法。”这人是个重视自己的脸的，当时哪怕他打扮成了女人，却不以为然，看着他总是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头发，就可以看得出，霍皓觉应该相当重视自己的脸。

可是如今，他的脸变成这样，也难怪他日日以黑布蒙面了。

“你当真能够治好我的脸？”听到这句话，霍皓觉双眸一亮，忍不住从树叶后面走了出来，若是他的脸能够恢复，他又何必再如此藏头露尾的生活，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就如同当初那样。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他的脸，毁得很厉害，最初的时候，是被狼群抓伤了，且因练习阴煞掌的关系，阴气入体，让他的经脉承受不住，脸部也变得青紫不堪，且因为有伤口在，更是凶神恶煞，看得相当可怖。

最令他难受的是，他在禁地之中，修行阴煞掌，他娘却和府中的一个下人闹翻了关系，下人怒火冲冠，因为无法对付他娘的关系，听闻他在禁地，就直接放了一把火，将整个禁地都给烧了，他的脸也是因此彻彻底底地毁了。

若非他阴煞掌练成，身体也恢复了健康，只怕他这条小命就交代在了禁地。

那个下人的下场自然很惨，他娘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当然，他娘并非为他出头，而是觉得这个下人挑战了她的权威，因此在众目睽睽之下，令人将其打死了。

在听闻他还活着的时候，她关心的也是他的武功，而并非是他的身体。

“我在刚刚走出禁地的时候，我娘看到我，还很华丽地尖叫了一声，便是以前对我有爱慕之心的婢女，看着我的脸，也晕倒了。”霍皓觉是真心觉得难过。

他自然看重自己的长相，没想到，如今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来。

“从那以后，便用黑布蒙脸了，只要没有人看到，他们便不会嫌弃我了。”霍皓觉的声音很平静，可是谢梓和凌九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悲哀感。

“你将黑布摘下来吧。”

“你们当真不怕，我的脸非常恐怖。”

“再恐怖的脸，我都见过，我不会害怕。”谢梓摇头，她是见过末世丧尸吃人的人，怎么会害怕这些，再可怕，也不会比丧尸还要来的可怕。

“那我就真的脱了。”见两个人的眼神不见任何怪异，霍皓觉慢慢地脱下了自己面上的黑布，他的左脸上有着大片烧伤的痕迹，还有一些被狼爪给抓伤的痕迹，最后，便是因为他修炼的那套武功，脸上青筋遍布，看着便令人觉得诡异。

霍皓觉在脱下这黑布之后，便打量着谢梓和凌九的眼神，两个人的眼神都相当平静，就好像他的脸一如从前，这让霍皓觉觉得相当高兴。

“你们当真是不介意我的脸。”

“自然如此，你这张脸，应该还有得救。”谢梓本想伸手抚上霍皓觉的脸，凌九倒是抢先一步，将谢梓往后推了一下。

“阿梓，让我来看看，就成，你就站在一旁看着吧。”凌九冲着谢梓笑了笑，笑容略有些谄媚。

谢梓眼中含笑，她和凌九相处这么长时候，对于凌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的含义，自然是明白得清清楚楚。

她倒也不跟他争执，只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儿太小气了。”霍皓觉不满地说道，“让谢梓摸一摸我怎么了？我们可是好朋友。”

“我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凌九冲着他挑了挑眉，“那可是我媳妇，我自然不想让她碰触其他男人。”

“你这个男人太小气了。”霍皓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个人什么性子，他早在当年就已经看清楚了。

什么都好，就是在谢梓的事情上太过小心眼了。

“你也别想太多，这毕竟是我媳妇，等你往后有了媳妇，你就明白了。”凌九得意地说说到，当初的时候，虽然霍皓觉的态度暧昧不明，但是他想，他对阿梓定然是有好感的。

“你这脸，陆羽能治。”光凭着陆羽的医术，应该就能够让他好上大半，再加上那原家玲珑的灵泉水，应该可以让霍皓觉的脸恢复正常。

“当真？这陆家的医术当真这般厉害？”

“不是陆家的医术，而是陆羽的医术，陆羽这人虽然性子不够好，但是医术确实是整个江湖上数得过来的。说到这里，你为何要杀陆羽？”

“是我娘让我这么做的，她让我杀了陆家庄陆羽，原因为何，她倒是没有说，况且我要不知道陆羽是你们的朋友，所以我就同意了。”霍皓觉本就是个亦正亦邪的人，在他的眼中，善恶或许并不太分明，做事情也容易凭着自己的直觉行事，这样的人，最好相处，也最难相处。

似乎是见到这两个人都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霍皓觉这才解释了一句。

是因为他并不知道陆羽和他们有关系。

“我可跟你说了，这全天下，若是有人能够祛除你身上的阴气，治好你的脸，非陆羽不可，便是仲家的人，也不一定有办法的。”

他们可是见过仲家的大夫，在他看来，仲家的大夫似乎并不如陆羽。

不论是在滇南府的那个仲大夫，还是在太医院的那个仲大夫。

“若是他真有办法治好我的脸，我就想办法打听我娘为什么要对陆羽他下手。当然了，我失败了，我娘肯定还会让其他人对陆羽动手，你们还是早做准备。”对他娘来说，他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在他有用的时候，或者回给他一些爱护，但若是他失去了利用价值，最先除掉他的人就是他娘了。这一次，他动手失败了，他娘若不死心，定然还会再派其他人来动手，当然，也有可能是让其他人配合他一起动手。

“放心，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谢梓勾唇一笑，“只要你能够调查清楚，你娘为何要杀陆羽，那就足够了，其他，我们自己会看着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