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他们……明明已经投降了，他们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廉髌看到这一幕，依然是不理解。

“投降？”陆羽转过头来说道：“我给他们的告示上，有这一条吗？我记得应该是想要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吧？”

“可是……”

廉髌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你这样……不就有变成单纯的屠杀了吗？即便最凶恶的军队，也不会去杀投降的没有战意的敌人！何况那些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啊！”

陆羽翻了翻白眼，真的有些不想费口舌的跟他讲了。

但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若是放过他们，就是在他们的选项之中加上了‘可以投降’这一项，那么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而且我们以现在的能力，也赢得不了现在的战争。首先是人员，那么多人投降了，怎么安排怎么管理？其次，我们能让他们投降，靠的是我们的实力？权势吗？不，靠的仅仅是他们对我们的恐惧！恐惧是一种力量，也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武器。但若是投降了就没事了，谁还会恐惧？没有了恐惧，你告诉我，我该用什么来赢得这场战争？尤其……他们即便是投降了，难道不会再反水？这种事情……之前八十万大军血一样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我……”廉髌叹了口气，凄苦道：“反正我说不过你。”

“你！”

陆羽恨不得抽他两巴掌。

这么多天的杀戮，让他身上的戾气越发的重了。那些血腥，不但可以毁掉敌人，其实也很容易毁掉他自己。

平日里，他可以依靠小阮来缓解这种痛苦，让自己变得平静。但因为陆羽不想让小阮看到自己这一幕，也不想让她参与到这种危险之中，所以这一次没有带她过来。

所以只能靠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尽量平静，然后……去杀人。仿佛恶性循环一样。

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再等等，我们就再等等，因为某种契机，会发生变化。”

……

契机。

很快就出现了。

在陆羽毁掉另一座城池的时候，对方出现了。

三十万大军，应该是西南郡能拿得出手的最大的一支军队了，疯狂向陆羽的方向冲了过来，这不但是想消灭陆羽他们，同样，也想弄出这样大的动静，让西南郡的人民看到，他们的统治者是有所作为的，是为了他们而战斗的。

陆羽看着他们，然后冷笑一声，说道：“最大的筹码，现在才拿出来吗？那便是这一次了，输光了一切，可不要哭哦。”

说着，抬起手，这一次比以往用的惊雷要多很多，而且其中还夹杂了一些他自己制造的，威力更大，而且更加细小安静。

然后就是疯狂的轰炸！

敌军仿佛已经知道了他的手段，所以冲锋的时候很分散，可以说是铺天盖地的过来，这导致陆羽必须炸毁面前所有的地面，才可能将他们消灭，这需要太大的消耗。

而且陆羽的雨，不是真正的雨，没有那样的天地威能。

陆羽的雨，需要时间。

而就在这段时间之中，那些人冲的近了。

陆羽本想再次弄出一些惊雷来，继续轰炸，但最后却放弃了。

轻轻笑着，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也许这样的话……你们能更高兴一点吧。在世人眼中，也更公平一点吧。”

说着，陆羽放下了惊雷，然后……手中一晃，孤江寒星就飘然而出。

这同样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如果换做一般的高手，对于这些士兵……还是有些麻烦的，但陆羽不同，他攻击的‘半径’不同，他没杀一个人的力度也不同，他吸收天地灵气，补充消耗的速度也不同，或者说……拥有了那种力量的他，如果不是超负荷使用力量的话，怕是永远也不会感觉到疲惫。

所以……杀戮。

一百人一百人的杀，一千人一千人的杀，最后便到了万人，十万人……

一场杀戮从早上持续到了夜晚。

终于……对方怕了。

面对不可能杀死的人，不可能是对手的人，他们终于明白了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不会有任何的效果，所以绝望。

绝望之后，自然有两种做法，一种是彻底放弃，一种是绝境求生，也就是逃跑。

真的有一部分人放弃了抵抗，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睛，口中不停念叨着恶魔恶魔。另一部分人拼命向远方跑去，但他们跑的绝对不够快。

起码，没有孤江寒星快，也没有惊雷快。

“这个世界有一种好处。”

最后的杀戮结束之后，陆羽看着什么都没有剩下的战场，轻声说道：“这个世界，通讯缺乏，证据难以保持的世界，即便是抹杀几十万人存在过的这种事情，也是可以办到的。”

随后转身，笑着看着身边那些先天圣阶，早已经呆滞，满脸惊愕错愕的看着陆羽的先天圣阶们，轻声说道：“去吧，把这里的尸骸掩埋，将这里的地面铺平，消除这里现在发生过战争的一切。”

一群先天圣阶原本是不会做这种只有下人才会做的工作的。

可是现在他们都默默无声的去做了，并且真的做得很好。

只有一名先天圣阶，在路过陆羽身边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陆羽奇怪道：“什么为什么？”

那人道：“你明明如此强大，为什么还需要陛下特意找来我们，来保护你。”

陆羽笑道：“很多事，我懒得做，而且……我的目标需要很大，又要让人相信是陛下亲征，更要尽可能保证随行人员的安全，还要有可以活的久一点的见证……原因很多了，反正你们是最好的选择，相信我。”

一场双方都蓄谋已久的战争，却就这样被轻易的抹杀掉了，很多人知道有这样一场惨烈的战争，但不管是大玉国还是西南郡的绝大部分百姓，却都不知道有这样一场战争的存在。

而这，就是陆羽想要达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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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倾尽了自己的一切，来进行一场豪赌。

什么时候算赢？

答案很快就有了。

曾经铁桶一块的西南郡，在距离陆羽队伍很远很远的地方，发生了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