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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商魁

作者:酒时衣 | 分类:历史 | 字数:137万

第205章 云州最强阵

书名:天下商魁 作者:酒时衣 字数:2108 更新时间:2024-11-16 19:43:34

五天后,二月十五。

云都云上居。

若有一双俯望天地的眼睛,恐怕也要被眼前的阵仗所惊到。

它甚至让人觉得能入此席是一种荣幸,因为左顾右盼要么是云州响当当的人物,要么是神神秘秘的人物。

况且此为行宫之功,任何能在此间献一份力都是日后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而当下的阵容,却也值得大书特书。

如果不是行宫、不是季牧,你很难想象这些人能坐在一起。

太学四大院长,工学鲁吉、文学杜集、商学韩富、艺学步千古尽皆在列,这里面一是州府的调度,太学在云州意义非凡,从师到生能人无数,二来即便没有州府涉足,他们也会看足季牧的面子。

风云殿六人同台,连岳子昂也受到太学的传唤,马不停蹄赶到云州。这六人可不只是风云殿这么简单,吴凌秋司营云砀山长生玉,又有天匠刻玺的背景,备受州府器重,他的旁边,还坐着栾千树。

再看那商人阵营,季妍、季飞统纳云季合来议,在云季合极具威望的管清带着济良材这个建材大商同来,云盛通的郭二虎、花间集的花野眉、童锦坊的童守礼乃至云都各大商号的头家都位列其中,甚至于连当下正在云都唱得火热的苏南戏肖砚来也来了。

当这些人同时出现在面前时,季牧有一种比云季合初次大会时更为澎湃的感觉,从前他在想这些商人坐在一起还有走不通的路、拓不开的局?现在就让人觉得这些人坐在一起,有什么是云州人搞不定的?

与此同时,在座的人也在想,看啊,那个可是太学的掌事,那个可是州府的大权人,居然也来了!他旁边那个可是九州天廊的策定人,不是说艺到深处不现形吗?这算什么,花间集和童锦坊这些年跟蚂蚱似的一步蹦老远,不是也来了?再者说了,和年号诗的文渊士、刻天玺的神匠人相比,至于那么激动吗?

啊呦忘了,那个可是琳琅公子啊!咋还突然不神秘了呢!

建一座行宫,所需乃是方方面面,季牧需要的是各界之人对此事的领会,这能从源头上减少日后诸多差池。所以这样规模的相聚,极有可能是整个行宫建造过程中的惟一一次。

不过,在座之人各个都是略有愁容,从前觉得此事虽然复杂,但还跳不出所辖之畴。这段时间云商内部也在思量,这行宫究竟会建在何处,可在听到“颐山”二字后,完全变了光景,正如当下神情。

颐山,是望云山脉的一部分,和南边的云砀山相望,中间辖着云西道。

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决心,多大的“魄力”才敢在山上建行宫?

山上的东西为什么贵?为什么一碗面要卖到山底下的四五倍?并非是商家有多黑,实在是因为,难啊!

在山上建行宫,任何一块都将面临数倍的困难。

“聊此事前,季牧先说一句,此次云州行宫无论何如,任何花费都由季牧承担。在座诸位无需过多叨扰,只愿随季牧一同奔赴。”

这话一出,示着季牧的决心,但同时也让人觉得踏实。

“于颐山建宫,离不开三样。一是起基,颐山比较陡峭,若是依山而起台阶,陛下必然不适,所以希望太学鲁掌事与工署吴大人共研拓路起基之法。陛下上颐山当开九路台梯,且要尽可能做到平缓。”

鲁吉微微眯眼,“季牧,你的意思是填石筑基?缓化颐山的坡度?”

“我能想到的只有如此,但季牧不谙工学,若有其他妙法自然更好。”旋即季牧道:“其二,颐山建宫,从起屋、落院到装饰、增容,乃是繁冗工程,此间若需任何材料还望各位竭力配合,一切以行宫为大。”

各大商家纷纷点起头来,“季头家放心,有云盛通连带,一切必当及时!”

随后,季牧看向了吴凌秋和步千古,“颐山宫的建造,后备力量应该无虞,其具体之法还要多多仰仗二位。”

吴凌秋一沉之时,步千古开了口,“季牧,如你所言一切无虞,我等也悉依山建宫,但山宫与山宫仍有区别。也就是说这座云州行宫,它到底要呈现一个何种模样?匠人造物必有其魂理,于我等而言亦是筑基。”

不得不说,步千古这一席话说到了最大的点子,也是在座多数之人关心的问题。相比各种操顿,最让人牵念的还是那行宫的精髓意志,要说放心这才是真正的放心,惟有此才能让人看见勠力的价值。

对于这一点,季牧当然心有成略,不然凑这个局岂不是让人来看笑话?

“依山建宫为九州所未有,云州浩渺为……”

季牧话到一半,突然响起来扎耳的声音,“未有不代表该有,这营工艺法岂是儿戏?要我说,你现在说不如不说,你若不说大家还有向往,可要是说了大家都觉得干瘪,你说这活是干还是不干?”

这话说的也太通透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季牧都要仔仔细细瞧瞧他,你是哪路神仙开口就兜底?但惟独这人的话,季牧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除了韩富,还能是谁。

倒是鲁吉为首的太学帮一下子有些挂不住,这就好比大家心神合一聊着晴空万里,突然间来了一股响屁,打眼一瞧,还是那个老狐狸!

不说学子种种,反正在院长们之间,各个快是要烦死这个富大炮了。韩富韩富,一辈子没见有多富,要是叫“韩堵”那真是无上之贴切,这货总能在你火热的时候狠狠来一桶冰水。

在旁人看来就更加不可思议了,本是好好的畅叙,同来相商云州行宫之大举,一个个都无比坦诚。怎的聊来聊去那大金牙突插一杠,硬生生把处处都在明面上的东西打入一片昏暗。

谁都知道,季牧是他韩富的学生,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老师,一开口就让学生下不来台?更过分的是,寥寥几字就戳中了在座所有人。

这等行事,也太粗糙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