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气象楼台
作者:非我日 | 分类:悬疑 | 字数:9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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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尸阴芝
“你别爬了。”戴健的声音在下面响起,我低下头却发现那只巨大的洞螈只能挣扎着在树干上扭动着身躯了。他被钉死在了那棵树上,猩红的血液从他的尾巴上缓缓流下,随着它疯狂的摇摆,血液更是疯狂的溢出,同时我在的这棵树也变成了岌岌可危的存在了。
只不过奇怪的是那只洞螈的背上似乎趴着一团白色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一团面粉,从四边长出了类似于管子一样的触角,触角插在洞螈的皮肉里。
我情况危机,也不敢多去留意那个玩意儿,思绪一闪而过,我看见那洞螈又有动作了。“大哥,你把它拉远点啊!这样树会断的。”我急忙往下滑了一段距离,这个时候我的心也随着树的摇摆摇摆了起来。
“怎么拉远。”戴健手里拎着枪,杜鹏手里拿着刀和那个洞螈周旋着,可是那东西偏偏不离开这棵树的下面。
“你倒是开枪啊!”我大喊着。
“这是国家级的保护动物啊!”戴健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忘记他作为公务员的职责。“我们伤害国家级保护动物可是违法的。”
“你他妈的放屁,你这么说老子就不受国家保护了?”这下我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下面的人虽然嘴巴上说着但是似乎无能为力,而那洞螈皮糙肉厚也不是一枪两枪就能解决的,而那东西还在不断的扒拉这化石树,这么下去我早晚要摔死在这里,直到这个时候我听到远处彭涛的声音传了过来“闭眼。”
“闭眼?”接着我听到刺啦的一声“闪光弹?”我急忙闭上眼睛,接着眼皮外面一白,我听到一阵凄厉的喊声,接着就是树木疯狂的摇摆,我一边死死的垂下眼皮一边抓住树干,终于半分钟后这种状态消失了,下面的洞螈也不见了踪迹。
我慢慢的从树上爬了下来,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一溜鲜红的血迹从这里一直延伸到了下面的河道。
“那个水下的怪物,就是那个洞螈,为什么只袭击我?”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问道。
戴健无语了:“这你话问的和你妈为什么会生下你来似的,这都是随机性的问题,纠结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走。”
“等等!”这个时候杜鹏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他指着前面。
我们转身过去,突然看到不远处一团白色的东西在不远处蠕动,那里是一处凹面,凹面上有一个巨大的石钟乳,水滴滴答滴答的从上面滴落下来,流在那个白色的东西身上。
“这个东西我记得当初好像是粘在那洞螈身上的啊!”我本能的退了一两步。
戴健也说:“就是那个东西,应该是洞螈跑的时候把它甩下来了,而且它好像在动。”
“似乎是寄生物?”杜鹏说“曾维宗你去看看,注意安全。”
我顿时感到有些恶心,近距离看去那是一个橱柜大小的肉团,软乎乎的,就像是一个乌龟一样的牛皮糖,而且更加奇怪的是这个东西可是没有一点可以让我感到是眼睛的器官。不过它被探照灯一照我就看到它的全身上下布满了像是牛皮一样的纹路,远处看着就像是无数个眼睛。让人不禁胆寒。
不远处饶佐海已经拖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
“别。”我制止曾维宗:“不要轻举妄动,我之前见这个东西似乎有触角插在那洞螈的皮肤里去,你们想那洞螈的皮肉子弹都打不透,这东西还能寄生在上面,一定十分危险。”
“滴答滴答。”石钟乳上的水滴常年四季的从上面滴下来,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被滴开了一朵类似于莲花一样的地质纹路,而那团东西就在这里面蠕动着,像是在喝水一样。
“盛况,你这么贪生怕死,算是为国家工作吗?”杜鹏怒吼质问我。
我与他隔着一些距离,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语气十分冲,可我却也不怕,谁他妈的不是一个脖子上顶个脑袋。“妈的,难道自己的命就那么不重要?你忘记李冲和韦昌原的死了吗?”
“李冲是愚蠢。”杜鹏怒不可揭对着戴健大骂:“这就是你找来的人?什么都不懂,脾气但是不小。”
“哈?脾气?”我不等戴健开口便指着杜鹏说:“这是脾气能影响的事情吗?我们收拾好东西就走有那么难吗?非要去招惹这个玩意儿,你了解嘛?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他妈的就没有把我们的命当命看过。”
对于这家伙,我长期以来的压抑一举爆发。
眼见我们越吵越激烈,曾维宗急忙出来调解:“我去看看那是个什么?”曾维忠说罢就往前走去。
“别胡来啊!”我显然是有点害怕这里的环境了,我看着洞螈逃离方向的那一条血迹,走上前几步“等等在过去。”而且还有一点,光凭着这个东西在蠕动就知道它是活的。
“你要清楚我们的工作,采集收集信息,说白了我们就是探路的,如果这里真的有可供研究的,有价值的东西,上面还会派大部队来的。”戴健挂着一张老脸说到:“你就少放两个屁,安分点吧!”
第144章 尸阴芝
“切。”我不屑的说着:“老曾你自己小心点。”
可是曾维忠压根就没有听进去我的话,他走到那团东西的旁边,先是用脚拨了拨它旁边的水流,可是那个东西就像是一个蠕虫一般,不管怎么样它都是一点点的往前移动。可是就在这时那个东西忽然颤抖了一下,对于这一刻我们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曾维忠愣了一下准备开始后退,可是那个东西却没有做出我们能想到的那样的事情,它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但是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在它的身体下面好像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像是眼睛一样的圆形物体正慢慢的转动着。“你......”。我本想提醒曾维忠,可是曾维忠却先是开口了,他把手电对着那个东西,一本正经的说道“什么嘛!像是太岁一样?”
不过就在他说完话的时候,那个东西开始居然开始抖动,这个事情很是可笑,你就像是在看到一个胖子跳舞一般,可是你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太诡异了,鲜红的血液从肉团里溢出来。
“老曾别站那么近。”彭涛也发现事情有些诡异叮嘱道:“这个东西不正常。”
殷红的水慢慢的散步开来,我不住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波未平的我感觉什么东西都是可怕的,但是曾维忠就不一样了,他距离那东西最近,根本无法躲开,而接着我就看到那个东西突然的从地上弹跳了起来。
曾维忠吓得一个转身就要跑,而那个东西居然整个粘到了他的背包上。
“快把背包扔了。”我大喊着冲了过去。
可是太快了,快到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厚重的东西可以这么快的跳起来,它就像是一块石膏一样死死的抱住曾维忠的背包,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看着那个东西在曾维忠的背上慢慢的蠕动发出一阵恶心的声音,就像是一团液体在半空中浮动。它的周身有一层层类似于肌肉的组织,中间半腰的地方还密密麻麻的围着一圈花纹。可是这还不算什么,我这里完全可以看到那个东西再以肉眼可以见到的速度变大。
很快曾维忠感觉到背上的东西越来越重,几乎要站不住了。
“老曾,你别动,你别动啊!”杜鹏一边说一边已经从背包里抽出了一把刀,眼看这个时候一圈红色的花纹已经顺着曾维忠的背包要蔓延到了他的身上,这里的一切变故都太诡异了,那一团东西这个时候随着曾维忠的呼喊越来越大,接着它的背面居然还长出了一圈白色的纹路,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一样,那只眼睛看着我,我头皮一麻整个人愣住了。
但是杜鹏可没耽误,他手起刀落,在曾维忠背上的衣物和背包的肩带之间完美的切开了一个距离,曾维忠一朝脱困,立马往前跑去,但是那东西却借着背包的力量起跳,随之向着曾维忠扑了过去。
“去你妈的!”站在一旁的彭涛早就准备好了一块巨石,一下冲着那东西砸了下去。
那东西发出了“吱吱”的声音,被石头压在了地上,但是很快他居然分裂成了2团,还长出了类似于手臂一样的短爪子,然后死死的抓住了石头居然整个吞了下去,接着那两个奇怪的肉团一边发出那种嚼动的声音,一边用白色的巨大眼球看着我们。
“草你妈的!”站在一旁的饶佐海一时忍不住提起机枪就是一顿扫射。
随之的就是那太岁四分五裂的散开,可是那分裂的太岁却是长出了两根手指一样腿,居然像是小人国里面的小人纷纷向我们跑了过来,我汗毛竖立。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邪门?”我问。
“快跑吧!别扯犊子了!”杜鹏喊道,他们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东西的危险性。
而我们也来不及收拾落在不远处的帐篷,提着背包就往前狂奔。寄生物的危机可是不容小觑的,我见过在夜郎古城里的那个什么什么鱼虱,而且更恐怖的是这东西还有独立思维的东西。
“左边。”杜鹏喊了一句马上把刀丢给我,我一把接住胡乱的往左边一挥就感到风声骤然而至,一个小尸阴芝被我切成了两半倒在了地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分裂,“不行,这些都是细胞真菌,物理系的攻击完全对它们没用,要有高温。”
眼前的山体从两边开始合拢,岩壁渐而缩小,在不远处形成了一道山体裂缝,我们拔腿朝着那边一路狂奔。
忽然戴健对我说:“汽油瓶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想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
我们这次来带了一些自食工具,里面有汽油瓶,小煤气罐以及一些调味品还有锅碗瓢盆,之前曾维宗的包里把煤气罐弄丢了,这汽油瓶可是我们唯一能生火的工具了。“妈的,好不容易下来这个地方,我都没有吃到一条阴海里面的鱼,你就这样让我把汽油瓶扔了?”
“那你说怎么办?”戴健骂道:“你小子真的是脑子啥时候不开窍,偏偏这时候堵住了。”
我一边跑一边取下背包:“知道了,知道了,谁让你当初跟着他们起哄要摔我手机。”
“白痴,河道里是行动现场,你这都敢拍照片,要不是我护着你,当场你就该被踢出去了。”戴健骂道。
“我们跑快一点儿,那些东西自然就聚在了一起追赶我们,等会儿你把汽油撒在必经之路上,等那些东西路过来的时候,我来点火。”杜鹏的声音不温不火。
我疯狂的往前跑去,风声呼啸着从我耳旁掠过,眼前的景色飞变,溶洞、岩壁、山石。而老头子也突然猛地加速从我手里抢过酒瓶,急速往前奔去。
“你想干嘛?”我在后面已经有气无力了。
“给你看场戏。”杜鹏说着,指着前面说道:“要进峡谷了,你在入口处开始倒汽油。”
“轰”的一声我就感到自己的周围的空间无限的压缩,巨大的风呼啸着从我耳朵里钻进钻出,我无法听到别的声音,这是空间和海拔的差异,我感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隧道,四面望去隧道里尽是褐色的岩石层,在巨大的落水洞里这样的地势在这里非常多,大都是因为水流的变动和地形的变迁导致而成的,我跟着最前面的曾维忠快速跑了进去,而就在这时后面的太岁也跑了进来,一开始我只顾着奔跑并不知道后面究竟有多少分裂出来的太岁,可是这下我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了,吵杂的响动,我知道那是成百上千,不计其亿的东西爬动的声音。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思想之下,我居然忘记倒油了,手里握着油瓶一个劲的只顾往前狂奔。
“鬼知道呢!”
“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有多少!”耳旁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糟,我想不出来老头子的那几刀究竟把一团尸阴芝砍成了多少瓣,但是起码我可以看到墙壁开使浪花般的涌动,一层一层,这些神秘的物种在以自身的力量掀起一波黑色的狂潮,独自翻腾起来,手电望去所及的地方皆是涛天之势。仿佛置身于海,四野沧茫。仿佛置身于天,目空一切。仿佛置身于山,置身于地,耳畔满是一个声音却又尤如万物齐鸣。
“他们自己还在不断的分裂。”杜鹏的嘶吼从后面传出来,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只有那种感受生死的嘶鸣在隧道里呼喊。
“快倒汽油啊,你他娘的傻逼了?”戴健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