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地老凤醉凰兮历久弥香
作者:上邪乱 | 分类:幻言 | 字数:11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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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明里暗地 天机在手
没有人明白为何要固执,这是一个没有答案没有褒贬的定义。如果结局是好的,人们会说他的坚持造就了成功,如果是坏的结局,人们会说他的固执己见害了他。任何东西任何事情都会向着相反方向发展的可能。也许玄武的心里抱着那样的幻想。即便是知道那只是幻想也罢。
“如果不会,两位在害怕什么?”玄武噙着笑意,将所有的悲伤掩藏。
栖凰和北冥沧凛,面面相觑,他们不是害怕结局,而是害怕过程。历经艰辛的过程,折磨人的过程,还有可能惨绝人寰,还有可能悲痛欲绝。若这一切只存在于自己的身上他们毫无怨言,但是他们害怕这些牵连到无辜的人,从而加注在对方的身上。
北冥沧凛瞧着玄武的气度,抬脚到了他跟前。他知道,这人有话要说。
玄武在两人错愕的神情下转身望着门外蔚蓝如洗的晴空,亦如看着那年的碧海蓝天。他的声音很温和不似北冥沧凛那般激烈抑扬顿挫,那种缥缈的好似来自天际的声音却如同黄金一般沉重:“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一个人至少应该有一次,为了某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你。我并心存感激。’因为这句话,我陪伴一个人千万年,不求得到,不求回首,不求拥有,不求索取,也不求她的谢意,只因为她曾经没好过冰冷东海里那无数个估计沉默的夜晚。北冥沧凛,我曾经钦佩你,可如今我觉着没那个必要。就好像公主想问的,你为什么会动心,为什么那么坦然的接受内心的想法,你从不曾细想,或者你在害怕去一探究竟。”
北冥沧凛皱着眉头,眼前这个桑大人和他所认识的那个人全然不一样。他处世态度太过淡然,太过云淡风轻,看得太开,太遥远。这个世界既像是神玩笑的结果,却也同时玩笑了神。茫茫苍生像要植入一个人,毁灭一个人在神仙的眼中还不如捏死一只蚂蚁。北冥沧凛记忆当中的桑大人此时此刻早已被人取代。
“倒是不知道桑大人有如此见地,本侯受教。”北冥沧凛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底是不愿意服输。只是对方的话说得字字珠玑无法反驳罢了。
“既然不愿意认输,那并想方设法摧毁我的观念。这才是你北冥沧凛的性格。不是因为公主似曾相识,也不是因为公主是你午夜梦回时的那个人,更不是因为她是或者不是公主。是因为她是栖凰……”他又在心里补了三个字“凤栖凰”。
“桑大人的话……高深莫测。”北冥沧凛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是的,不只是高深莫测,还一语成谶。北冥沧凛看不透这个所谓的桑大人,也看不出他意欲何为。可偏偏这人说得话全是真的,似曾相识是真的,午夜梦回是真的,最后那句也是真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究竟爱的是谁,是公主还是栖凰。”玄武转头不卑不亢没有丝毫下属的意思是,反倒是一个长辈的模样。
“什么意思?”北冥沧凛疑惑道。
“字面意思。”玄武笑得高深莫测,不明说,他知道北冥沧凛心中已有定论。
栖凰坐在床边,已然恢复了气色。到底是凰主,哪有那么容易损耗体力。一直未曾发表只字片语的栖凰并非像她们看到的那般安静。她的思绪早已经飘到很远的地方。那些历历在目午夜梦回的梦魇,她开始产生怀疑。那个梦中的地方,她从未在任何史记书札上看到,也从未听人提起过,那把剑更是从未见过。事出有因,若不曾见过不曾经历过,那些东西何故出现在梦中,那般真实,真实得好像发生在昨日。
“公主……”玄武轻唤了一声。
“嗯。”栖凰从回忆当中抽离,本能的回应了一声。
“下官送公主一件礼物。此物名叫天机,出自鲁班后人之手,变幻莫测。”说着他面带微笑,毕恭毕敬地呈上变成长剑的天机。就此机会,将这东西送给她也算是成全了天机的心意。伤她两次,天机怕是早已悔不当初。
栖凰见它的第一眼并爱不释手。这长剑不似其他武器那样粗鄙,反倒是秀气精致。她笑着接到手上,指腹轻轻地划过剑身道:“这东西我倒是挺喜欢。”
“此物不似这般简单。它可以缩短成为一把匕首,也可以自动合成为一根簪子。如此圣物也只有鲁班一门有此能耐。下官想着若是它能讨得公主喜欢倒也算是物尽其用。”玄武笑着说道。
“如此,我并收下。”栖凰高兴道。
对此,某人定然是不高兴了,斜睨一眼那把精致的长剑,阴阳怪气道:“不就是一把破剑。栖栖你至于如此欢喜吗?”
“都说了他不只是一把剑。喏,你瞧瞧,匕首,适合近身搏斗。再来,他也是一根簪子,这样藏在发间谁也不会发现。”说着,栖凰流转天机的身子,一会变一个模样。
瞧着她兴高采烈如获至宝一样的神色,北冥沧凛即便是再怎样不高兴也只能作罢。
“侯爷还是想想刚才下官说的话。如若没什么大事,下官告退。”玄武抱拳,退出书房。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栖凰不解道。
“栖栖刚才没有听?”北冥沧凛嘴角划出一抹弧度,好似有庆幸的意味。难怪,她刚才没有发表意见,原来是神游在外,也好,那些伤人的话不听也罢。
“你说,桑大人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栖凰歪着头询问。
“何以见得?”北冥沧凛抿一口茶,嫌弃地放在一边。
“听父皇评价,说桑大人聪慧有余却霸气不足,难成大器。可如今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栖凰细想一番,认真回答。
“栖栖何时听陛下说过此话?”北冥沧凛皱着眉询问。他突然想到刚才桑弘羊的话,故有此一问。
“我没听过啊,都是书上记载的。这种事情我以前不是不喜欢打听么?就算还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和桑大人应该不熟吧。怎么感觉他很眼熟?”说完栖凰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可不管她如何想都没有答案。
“不想了,忘记了并忘记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北冥沧凛倒是想得好,最好是忘记。那人给他的的感觉可不一般。
突然,栖凰“蹭”的站了起来大叫:“遭了,我突然想到。有件事情我给忘记了,父皇说的明日庆功宴,为将士们接风洗尘。可如今已到傍晚,我还什么都未曾准备。”
北冥沧凛略显无奈。她是堂堂一国公主,接风洗尘的是请自然有礼部去做和她公主有和干系。难不成这些小事还需要她亲力亲为不成。
“小家伙,本侯记得你伤的是手臂,不是这里。”说着,北冥沧凛若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意思不言而喻。
栖凰又不傻,当即站起来指着北冥沧凛大叫:“北冥沧凛,你敢变了方的说本公主笨。”说着,一巴掌挥过去,开打。
“栖栖,你来真的。”那凌厉的掌风直叫北冥沧凛暗暗叫苦。
“和你打自然要真功夫,否者还有什么意思。”栖凰眉目一条,说得理所当然。这边说着,那边运足了功力和北冥沧凛纠缠不休。
北冥沧凛既无奈又担心。无奈地是说道打架这事情,眼前这位长公主和当年一模一样,兴致勃勃。可他心疼得紧,这丫头手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哪般。正想着,果不其然,栖凰手臂疼得“嘶”叫了一声。
北冥沧凛赶紧收了功力,接过下坠的她。“栖栖,怎地还是如此调皮。你瞧,这下可好,这伤口有渗出了血迹。”
栖凰讪讪地笑了笑道:“我给忘了。”随后她怕北冥沧凛不信又补充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过几日并好了。那人还真是仁慈,划在手上还好没有在脸上,否者上天入地本公主也不轻饶。”说着,一副恨得牙痒痒的小模样。
“倒是看不出来,栖栖也挺关心自己的容貌。”北冥沧凛一边帮着包扎伤口,一边调侃。
“要是本公主没有这张脸那道无所谓,可是既然有了那并是本公主的财富,既然是我的岂容他人窥视。”栖凰说得霸气非凡。
“是是是……你这霸道的性子倒是和以前有些相像。”北冥沧凛嗤笑。
“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栖凰随口一问,其实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北冥沧凛缺男的认真的说道:“我喜欢的人是你。栖栖,不管你是谁,也不关你变成什么样,我喜欢的人只是你,仅此而已。也许,桑弘羊说得对,我该找找那个真相。”
“嗯?什么真相?”栖凰疑惑,伸出手任由他摆弄。
“似曾相识的真相。不是和以前的你似曾相识,是和现在的你似曾相识。”北冥沧凛认真地回答。
听此,栖凰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急切地询问:“你是不是梦见过什么?是不是在一个很熟悉却应该是陌生的地方见过我?是不是还看见过和李公主一模一样的女子?”
“是。”北冥沧凛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仅如此,那个女人,那个刺我一剑的女人和另外一个人一模样。而这个人,我想,明日公主并会遇见。”
听到这里,栖凰的手握住北冥沧凛温润的手,力道紧了紧。她有些颤抖地声音问道:“谁?”
“李夫人,皇上的宠妃。”北冥沧凛的声音没有温度,这种感觉让栖凰颤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