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校草有点甜
作者:徐柚北 | 分类:青春 | 字数:4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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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乖,我们去车上好不好?
细细密密的秋雨飘了一夜,打落了不少残枝枯叶,早上许清如去祁襄门口敲门。喊他起床上学,但叫了好一会儿也没声应。
她推门进去,入眼便是满地的纸屑垃圾,屋里的东西乱糟糟地撒了一地。
祁襄蜷缩着身子,坐在床头。床上的被子被仍放在上面的剪刀剪得稀烂。
许清如心里一咯噔,但还是稳下心神,慢慢过去喊他,但他完全没反应,双手抱膝,勾着头,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许清如低头去看他的脸色,被他的充血的眼睛吓了一跳。
应该是一夜没睡,眼中的红血丝爆满,琥珀色的瞳孔空洞无神,脸色苍白如纸。
许清如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便如破碎的布娃娃,任人摆布,一推就倒了。但姿势没变,像是感受不到任何外界信息,没有丝毫意识。
许清如吓得脸色刷白,踉跄着跑出去找许父许母了。
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好给学校请了假,找了心理医生看。
许清如去给他收拾屋子的时候才发现原因。
他撕碎的纸屑里面能拼凑出来一封信。
八岁的孩子懂的东西已经很多了,信里露.骨侮辱的言辞,加上那次受到的创伤,足以毁掉一个意志脆弱八岁孩童。
许清如将拼凑完整的纸死死地握在手中。
因为之前李老师成了植物人,就算治好了也一直在住院,他们还没有上诉,只是让学校将他开除,但这一直都是她心口的一根刺。刺很深,轻轻一碰都是噬骨的疼痛。
没想到他们的一时容忍,竟成了他肆意的资本,给祁襄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许清如将信交给了父母。
祁襄的自闭症加抑郁症被确诊,加上之前他受伤的诊断书,那老师被他们秘密告上法庭,也是秘密受审,最终判了多少刑许清如不知道。
那时候祁襄的病情日益恶化,稍不注意就会自.残,她不能离开分毫。
诊治了三年多,加上祁襄原本就对她依赖,在她的悉心照顾下,才慢慢好了一点,后来又反反复复了两年,才算最终稳定下来。和季羽歌一块浪了五年。
这五年很平静,他看起来和正常孩子没有丝毫问题,平静到她都要忘了那件事。但一切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又是一声吧嗒将她惊醒,但这次不是汗水,许清如抽出一张纸将相册上的水吸走,又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她要去查一下,马琰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他的那些小弟,总要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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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艳阳炙热,等季羽歌哭累了,沈立璟的后背已经被薄汗完全浸湿。
他将下巴轻轻放到季羽歌头上,小心柔声道:“乖,我们去车上好不好?”
季羽歌慢慢仰起头,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有些红,却更亮了,盈满水汽,雾蒙蒙的,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鼻尖通红,脸也哭得红红的。泪都沾到他衣服上了,脸上倒是干干净净的。
沈立璟抬起略显粗糙的手指将她眼角的泪抹掉,又哄了一边:“我们回车上好不好?一会儿午自习下课了,这都是人。”
哭被围观确实尴尬,季羽歌点头,往后撤了两步,沈立璟前面的衬衣已经被她的泪完全打湿了。
季羽歌这才感到有些窘迫。
沈立璟牵着她的手到车前,等车里凉快了才让她进去。
他没带着她回家,拐弯带她去了烟海。
夏季炎热,也多雨,正是海水暴涨的季节。
季羽歌脱了鞋,提溜在手里,沙滩吸热快,热得烫脚,但季羽歌就想在上面蹦跶,后来干脆将鞋扔了,在沙滩上挖了个洞坐下去,下面的沙子比较湿,很凉。
沈立璟身高腿长,季羽歌仰着脸看他,被太阳刺了一下眼,抬手遮阴喊他过来。
季羽歌也给他挖了个坑,让他坐下。
海面平静,偶尔吹来一阵风,泛起一阵涟漪。沈立璟去给她找了不少鹅卵石,“打水漂会不会?”
季羽歌摇摇头,沈立璟站起来,弯身朝海面掷去,石头所过之处,像弹起的钢琴键,出现一个又一个水洼,清泠的水声四起,由内而外荡出阵阵涟漪,一圈比一圈大,渐渐消散,海面又归于平静。
季羽歌看着好玩,把他手里的石头都拿了过来,先是一个一个投,再是两三个两三个地扔,在海面上砸出一个个水坑旋涡,荡起的涟漪也络绎不绝。
他拿了一个小的扔过去,水坑很小,晃起的波圈也小。他又拿了一个大石头扔过去,一路畅通无阻地漂过去,石头打了一个又一个的旋涡,荡起的波纹一圈比一圈大,持续了将近半分钟。
他说:“水坑小,水圈就小,水坑大,水圈就又大又多。但不管大还是小,最后海面都会归于平静,就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他偏头看着季羽歌问:“说说为什么?”
“水波是石头给的力造成的,海水是液体,在地吸引力的作用下会流动,但空气有阻力,在力的相互作用下,最后石头造成的力会慢慢消失……”费力想着之前学的一点物理知识,但文绉绉地没说两下她就没耐心了,翻了个白眼,“哪那么多为什么。”
沈立璟捏着她鼓起的奶膘,眼中闪烁着细碎的笑意,真心觉得她好傻,傻得可爱,“谁让你用专业知识解读的,我是说造成这种现象的石头最终会沉到海底,而海水有很大的包容性和忘性,不再理会已经和泥沙混到一起的石头,又归于平静,迎接接下来的投到海里的东西了。”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季羽歌突然觉得鼻头很酸,小嘴一瘪,又想哭了,搂住他劲瘦的腰身,一头扎进他怀里呜咽着。
她撞得猛,沈立璟被迫后退了两厘米,不过很快站好,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脑勺安抚着。
午后两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沙滩上基本没人,但季羽歌听见路边有人说:“海边有俩傻子在那抱呢。大夏天的,也不怕中暑了。”
“别管,别管,说不定真的脑子有问题,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