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练正步，沈立璟一腿踢起，右手横在胸前，左手后摆。动作看着很标准。

被季羽歌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立璟像是有了感应，偏头往大路上去看。正好撞进季羽歌惊讶的眼中。

一遍遍巡查纠正的教官看见他的动作，双手背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凑到他面前，顺着他的视线往路上看，“怎么，看见小美女那眼睛就管不住了？”

声音洪亮，半个操场都能听见。

军训生顿时哄笑一团。

沈立璟被吓了一跳，转头回来，猛然看见教官的那张近在咫尺的小麦色脸，站着的腿一歪，差点摔倒。

教官反应很快，伸手捞住。

沈立璟站好，稳了稳心神道：“报告教官，那是我女朋友，来看我了。”

金融系的顿时笑得更欢了，昨天他们才从教官嘴里套出来，他没结婚，没未婚妻，没女朋友，三十多了，三无老男人一个。

有的趁机耍滑，歇了动作。

教官也没想到，以为抓着个贪图人家美色的，还能做个例子好好教育一番，没想到吃了一波狗粮。

女朋友还那么漂亮。

沈立璟趁机提要求，“教官，我能去叙叙旧吗？一个多星期没见过了。”

军训是连着一个月，一天假都没有。

正是最富少年气的时候，军训一个星期，压抑憋屈地厉害，起哄的一大片。

“批了。”

“去，我支持。”

“我批了，走吧。”

教官顶着一张严肃脸，大吼：“起什么哄，都给我好好练。”

沈立璟又做了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教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下午回来训练。”

沈立璟立刻跑了。

有不想练想耍滑的，“报告教官，我也一个多星期没见我女朋友了，想去找。”

有学生一语道破天机：“李昌你有女朋友吗你！”

又是一阵哄笑。

有女生举手：“报告教官，我有男朋友，可以去看吗？”

教官严肃脸：“我是看他练的好才放假的，你们行吗？啊！说好了离地二十五厘米，你看你这十厘米都没有，踢好了。”

又是一阵哄笑。女生笑盈盈地将手放了下去。她也没有男朋友，就是逗逗教官。

季羽歌和他们离得远，就听见了教官那洪亮的一嗓子，和一阵阵笑声，突然看见沈立璟跑过来，惊喜了一瞬，但连忙给他摆手让他回去。

他跑过来，将季羽歌的脸挡住，不用看也知道，有仗着视线正好对着她这个方向偷看的。

季羽歌推着他：“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啊。”

沈立璟把她的手攥到手心，唇角翘起，眼里也染上笑意，一双眸子像是揉碎的黑水晶，闪着无数耀眼的光，勾起她的下巴问：“怎么想起来过来？”

她歪了歪脑袋，略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看看你穿军装的样子啊，看帅不帅。”

他问：“那……帅不帅？”

“帅，唔——”

季羽歌话音还没落，沈立璟就猛地低头亲了下来，抬着她下巴的手改箍在脑后，搂在她腰上的手揉动着，死死地往他身上压，像是恨不得将她揉到身体里。

操场上的人顿时爆发巨大的喊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艾玛，沈立璟好猛啊。”

“操他爷爷的，爱了爱了。”

“这男朋友我可以。”

……

季羽歌的脸红地彻底。

教官见怎么叫都管不住，干脆冲着沈立璟他们喊：“那俩……那什么的，赶紧走。”

刚刚喊着有男朋友的女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又高声调笑道：“教官害羞了，教官害羞了。”

又是一阵哄笑。

季羽歌没刹住，噗嗤笑了。

“嘶~”沈立璟松开她，季羽歌笑的时候，没收住牙齿，咬了他一口，也结束了这场*吻。

她不笑了，急了：“你怎么样？”

他舔牙齿感受了一下，“没事，没流血。”

等他们俩走远了，操场上的哄笑声才渐渐止息。

上午十点，日头高悬，沈立璟牵着季羽歌的手，在操场外边饶了一大圈。

季羽歌被那么多人瞅地不好意思，几乎每过一个训练区，就有不少学生往他们这边好奇地看。

她扯了扯沈立璟的手，小声说：“我们换条路走吧，这好多人。”

“不行，”他拒绝地干脆，“高中不能公开，大学了当然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也省地回头再有不长眼地往我身前凑。后面这句话没说，平白给她添烦闷。

季羽歌觉得高中好像是委屈了他，也就没再要求，跟着他绕弯一个操场才换条路离开。

-

真像沈立璟说的，季羽歌军训半个月，基本上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雨，艺术生，特别是学舞蹈的，身子金贵，学校不敢让一直淋雨，基本上一下大雨就让回宿舍了。

半个月相处下来，季羽歌发现封心真的就跟她名字一样厉害，基本上一勾一个准，她们经常能见到她和不同的男生约会。

开学的时候她和朱弦几乎同时进来，睡朱弦那张，但被朱弦抢了先，她想换，朱弦不惯她的臭脾气，没同意，两个人闹了别扭。

等封心一去约会，朱弦就刹不住她那张嘴了，“哎呦我操，你们没看见刚才她走的时候那张嘴脸吗？交那么多男朋友那么骄傲吗？”

夏晚于：“人家有能力是人家的事，我们就别掺和了，都一个宿舍的，能混下去就混吧，四年一晃就过了。”

“哎，对了，”夏晚于伸了脖子去看旁边的季羽歌，“羽歌，学校论坛在评选新一届的校花，你要不要把照片挂上去试试？”

朱弦立刻就将之前的烦心事抛了，来了兴趣，“挂，挂，我觉得你一定能拿下新一届校花的名头。”

季羽歌身子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一双长腿交叠翘在桌面上，“不挂，不管能不能选上，回头都是别人的谈资，这四年都不一定能安宁。”

特别是要是选上了，大学四年都活在别人的关注中，哪里都会被别人比，真特么烦人。她初中感受一次，高中就想办法避开了。

朱弦一想也是，她就是一时脑热，冷静下来就过了。

但生活中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夏晚于正在刷校花评选论坛，偶然间看到了季羽歌军训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