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璟微抬着下巴朝那两对情侣指了指，又用一双漆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暗示意味很明显。

季羽歌无聊地闭了下眼，又睁开看他：“你想让我喂你吃东西？早餐不是吃过了吗？”

记着大清早不管她睡意沉沉就把她叫起来过来领证的仇，季羽歌用小树枝剜起地上刚刚画出来的土放到他面前，语气不善：“我这有土你吃不吃，吃我就喂你。”

仗着自己生日，昨晚上把她折腾到半夜，大清早还没等她睡好就又把她叫醒，能不能有点良心！

沈立璟看着她杀气腾腾的脸，意识到自己刚刚因为羡慕别人往枪口上撞了，不敢再有什么要求，默默站直了身体。

又等了近一个小时工作人员才上班。

拍照的时候季羽歌总算是紧张了，一直拿着手机看自己的脸，又问沈立璟，“我的气色是不是很差？”

沈立璟摸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翘着唇凑到她耳边道：“没有，昨晚我滋润了你那么多次，气色怎么也不会差。”

季羽歌被他不知羞耻的话激地红了脸，在她素净的小脸上，像是打了层颜色极好的腮红，亮眼极了。

摄影师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看到季羽歌的气色也知道现在拍照正好，连忙提醒他们坐好。

人少，办证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两个新鲜出炉的小红本就到了他们手上。

季羽歌看着里面两个人的照片有些微感慨：“我就这么把自己嫁出去了？”

沈立璟把小红本从她手里抽走，放到自己兜里好好保存着，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沈太太，不这么嫁你还想怎么嫁？”

烟城的民政局年岁有些老，在街角尽头，季羽歌走在路上捞了个树叶子在手上拿着，“就是觉得我还没拿到毕业证，先拿了结婚证，这么早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感觉有些早，有些感慨罢了。”

沈立璟往前迈的步子一顿，“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结婚登记隔壁就是离婚登记，她要是后悔了，直接就能把他拉过去离了。

季羽歌抬头见他吓得脸色都变了，好笑地抬头揉着他的脸，“没后悔，就是觉得这个本子就像是身上的一道枷锁，感觉没之前那么自由罢了。”

沈立璟放心了，也觉得这么早把她圈进婚姻的牢笼，锁在自己身边，对她有些不公平。

尚在人生最好的青春年华，别的小姑娘每天都是美食旅游享受生活的，让她陪着自己柴米油盐，太委屈她了。

他想了想，轻声问她：“那要不先领证，婚礼不办了，等过几年我毕业了再办。”

季羽歌不喜欢学习，本科毕业就不上了，他还有五年的硕博连读。

五年过去，她二十七了，正好到了要结婚的年纪。

季羽歌歪在他身上认真想了想，点头。

不办婚礼她身上的枷锁就能少一道，人也能轻松一点，但证是一定要领的，沈立璟需要安全感。

不然也不会等他一到结婚年龄就想办法让她答应来领证，不惜用计谋在床上诱着她过来。

是的，沈立璟是昨晚在床上她神志不清的时候，诱导着她答应的。

沈立璟眼眸微红，低头轻吻了下季羽歌的头发。

感谢她愿意包容和体谅他的不安，知道不管怎么确定她的心意，都没有两个小本本让他来的踏实。

商榷成功，沈立璟揽着新婚的小娇妻慢慢走出这条见证了无数幸或不幸情侣的街道。

春风轻抚，已经抽芽的柳条摇荡着它曼妙的身姿，像是妙龄的小姑娘，穿上翠绿的衣服，欢快地迎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