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真的吻了很长时间了，而且顾煜笙的手渐渐不安分起来。我想要推开他，可是却发现根本是无用的功夫。他仍旧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不顾我的反抗，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吓得睁开眼睛，使劲按住了他那只乱动的手。

“唔唔唔……不要……唔！”

事情好像变得有些不可控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样不好，很不好啊！

见我不停挣扎，他松开了扣住我脑袋的手，我急忙将脑袋扭到一边去。按住他那只胡乱动弹的手，往边上挪去。见他没有反应，一把甩开他的手就要跑。他眼疾手快的拉拽住我的裙摆，我一下子便向侧前方扑过去。

“啪啦！”清脆的一声响，我不小心将床头前摆的瓷瓶打了下去。瓷瓶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本来还没怎么注意，抬起头来时却意外发现一堆瓷器碎片里却掩着一个白色的物什，我忽然想起来，以前救了顾煜笙时他给我的玉佩，我好像就是藏在这个被打碎的瓷瓶里的。

我暗自祈祷顾煜笙没有看见，可是好像已经晚了。他显然是看见了，松开拉住我衣摆的手，他蹲到那一堆瓷器碎片旁，拨开遮着那块白玉的碎片，将白玉捡起来放在了掌心。

我有些恍惚，应该，怎么跟他解释？他肯定又要怀疑我什么了！哎呀！真的是，打碎什么不好，怎么就偏偏打碎了这个装玉佩的瓶子呢！而且，我包在玉上的那几层纸呢，我又没动过，纸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有人动过这个瓷瓶？

“刘一汐，这是什么？”他面色凝重，质问着我。

“我……”我欲哭无泪，我要编个慌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跟他仔仔细细解释当时发生的事情？可我说我不知道他会信吗？但我跟他解释他也未必会信啊！

啊！！！

烦人！

“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我抬眸，听听，这幽怨坚定又夹杂着委屈的语气，好像我一直在骗他一样。

我喉咙滚动，咽了一口口水。

“顾煜笙，如果我跟你说了实话，可这个实话却比谎话还令人匪夷所思，你会信吗？”

他定定的瞧着我，那双褐色的眸子里映着的，全部是我神色认真的脸。

他嘴唇轻轻动了动。

“你若不骗我，我自然信你！”

不知怎么了，我竟有些难过。或者是……伤心！喉间有一点点发酸，我将这种感觉强忍下去。

“顾煜笙，我……我其实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生活的那个世界，甚至没听说过你们这样一个朝代。你对我而言，这个地方对我而言，要么全部都是幻觉，要么就是一个架空的世界。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可是……这都是实话，没有一个字是骗你的。我从我生活的那个世界通过一些介质，来到了这里。我不是凉歌，可我的灵魂进到了凉歌身上。原来的凉歌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她也许是死了，才让我有机会灵魂进入她的身体。我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在渭城的河里飘着刚被人捞上来。有两个乞丐打扮的人告诉我，说我是他们的帮主。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明白，自然是他们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这块玉佩，就是我来到这里第一天晚上阴差阳错遇到你，帮你疗伤后你给我的。你肯定记得破庙里那个相貌平平的姑娘吧，那就是我。你说我救了你，将身上的玉佩解下来，给了我。还说虽然不是什么贴身之物，但胜在名贵。让我以后遇上麻烦了，就到上京来，凭这块玉佩，找笙公子。可是你在破庙睡了一晚第二天睁眼就再没见到我跟一个瘦子一个方脸三个人了吧！那天早上他们两个人将我引到无人的地方，拿蒙汗药将我迷晕了过去，再醒来，我就已经在南王在宫中的黛紫宫了！我也是才知道，那两个人原来是南王派来跟着我，跟着凉歌的人。他们发现我似乎把什么都忘了，就索性骗了我。我对这里一无所知，在黛紫宫待了几天后，有一天南王忽然来找我，他带我进到黛紫宫的地下密室里去，那里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们说我也就是凉歌之前逃跑去渭城时，曾来这儿易过容，后来，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便在我脸上鼓捣了一阵，我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了。南王将我的脸恢复过来后，马不停蹄的带我去了宫外的南王府，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被他送到宸王府来，他让我做卧底，秘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啊！”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我忍着发颤的嗓子，微微歪头，道：“顾煜笙，我没有一个字骗你，这都是真的。虽然这听起来就像是我得了失心疯编出来的胡话，可这真的是事实！你……会信吗？”

他低头垂眸，沉默不语。

我心往下沉了沉，他不信！至少此时，他不信！

罢了，我咬住了嘴唇。若我是他，我也不会一下就信。

我反而笑起来，只是这笑很苦涩，道：“看吧，我就说你不会信的！”

他缓缓抬起眼眸，眉角上我挠的印子结的疤还没有下去。褐色的眼眸微微动了动，继而看向我。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真正的凉歌，而是借尸还魂？凉歌的一切，你全不知晓。那么……你什么时候会从凉歌身上消失，或者说……你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回到，你的世界去？”

他居然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

“我……我说不好什么时候会离开。我也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VR体验也只是说故事结束游戏才会结束！具体是什么故事，我也不清楚啊！

顾煜笙神色有些恍惚，吞吞吐吐道：“那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不回去吗？”

啊？

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我认真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只是体验游戏的人而已！”

“游戏？！”他忽然怒了，斜扬起嘴角。

“原来在你眼里一切都是游戏嘛？一切情意，原来都是游戏而已？”

我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啊，这里的一切，于我而言，不过都是一场游戏，等游戏结束了，这里的一切，不管他们是否真实存在，便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