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看着不急，是因为她这些年早就习惯压着情绪，她知道自己本性暴躁，但所有人都误以为她淡泊宁静，所以她从小就有意识那么做。

但如今真相近在眼前，就算克制能力极好，她也免不了急躁起来。

她怀疑里边的就是妹妹，她的内心也没有和居岑说这事时那么镇定平静。

“姐姐，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吗？”

封菀语埋着头摇头，“你别问了，回去吧，我没事。”

封黛彻底冷下脸，眸光中跳跃着躁意和凶气，被压制在下边，像随时会挣脱出来的野兽般可怖。

她抬起小手，黑色的光晕从她指尖涌出。

封菀语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危机感，但不等她抬头就失去了意识。

“是你逼我的。”

守在门口的居岑敏锐感知到一丝罕见的魔法波动，心头一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门闯进去。

一进去，便看见浮在半空已经不省人事的封菀语。

而封黛本人，正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居岑，周身围绕着黑暗的气息。

那种让人倍感不适的光晕，就是居岑感知的源头。

“黑魔法？！”

居岑目光凝滞，呆呆地看着封黛。

封黛转过头，看见是他，冷声，“将门关上。”

暗色的光将她的精致面容映得比任何时候都阴冷沉郁。

居岑心头一颤，关上门用了魔法后回头快速上前，按住她要继续动的手。

“你这是在干什么？”

封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看不出来？我在抽取她的记忆。”

居岑一震，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你知不知道这是禁止的？她的身体说不定会因此垮掉。”

她用的可是黑魔法，明显没有任何其他顾虑。

居岑心底有疑，她们姐妹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被人厉声强调，这人还是居岑，封黛十分烦躁，眼中浮现凶气，“那又如何？我马上就要成功，很快就能知道想知道的事情，你阻止我做什么。”

听着这样的话，眼前的封黛和平时心中的印象大庭相径，居岑抓紧她的手。

“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里像白。”

这话一出，封黛顿住，神态怔愣。

居岑沉默下来，神情逐渐变得不可置信。

很多记忆里被否认的细节被放大，某些隐晦被逐渐窜起，有了理由。

他语气激动起来，“你才是黑！她是白？！”

为什么每次他听见那些人夸奖她贬低封素会那么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和封素相处过这么久，他在见到封黛的那一刻起就有了质疑。

只是所有人对此都是理所当然的模样，所以他从来没有真的往那方面想。

现在想起来，所有不对劲的点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黑会那么温柔，为什么白会压制如斯，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身份交换？

封黛呆滞住，黑魔法停下，半饷摇着头呢喃，“这怎么可能？”

“你不知道？你可是黑，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一刻的居岑风度尽失，他压制不住心中翻滚的情绪，当年被封素下在身上的封印若隐若现，细密的痛感让他意识到封印的存在，压着怒气冲了出去。

他怕，再呆在这里，会忍不住冒着死亡的危险杀掉封黛。

封黛没心思再管他，坐在床边许久才将封菀语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