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你别以为我不能治你！”

“哦？难道你的教育不失败？”

“好，很好。”星皇怒极反笑，转过头对封菀语道：“你要过去将她那双眼睛挖出来，我便不送你去北方。”

“爸爸？”封菀语一震，傻在原地。

星皇见到她不动，顿时怒气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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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黛的手抖了抖，一脸泪意缓缓靠近封素的封菀语消失。

记忆散去，她脑海中却浮现那双藏着悲悯的眸。

那双温柔的眸子……

她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

床上的封菀语无意识地流泪不已，旁边的居岑呆滞地盯着消失影像的地方，怔怔失神。

直到汹涌的黑魔法漫散，他才一个激灵。

“雪兮！”

狂风呼啸着将窗门推开，黑魔法凶猛窜动，黑夜都掩饰不住，肆意席卷城堡。

猛烈的黑魔法盘旋上空，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刚离开不久的星皇猛地察觉，蓦然转身，快速朝城堡的方向飞掠而去。

黑夜是一切行动最好的掩饰，尽职恪守的守卫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只在看见一个身影靠近时警惕，待看清人影时露出惊讶的神情。

“二公主？”

封黛冷漠抬眼，幽蓝的眸中似有暗流涌动，唯有最表面虚虚映出前边的人影。

“啊！”

很快，接连的惨叫声响起。

封余旭赶到时，看到的就是满地血腥。

像恶意的涂鸦，弄得到处都是。

一路不少尸体，各种死法，惨不忍睹。

“还没咽气！”

跟着的人忽然激动大叫。

封余旭猛然看过去，快步而去。

男人腰处光滑断开，会治愈魔法的人尝试帮他接上身体，却被残留的黑魔法伤到。

封余旭攥紧拳头，压着声问：“是谁？”

奄奄一息的人闻言神色激动，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声音发出，忽然就僵直了面容，瞪圆的眼就这么睁着，断了气。

“这里也有还活着的人！”

“都有黑魔法！”

“他们不能说话！”

还活着的人都神情痛苦地看着他们，一个个目光中掺杂太多复杂却无力吐露，只能在激动的情绪中堪堪咽气。

所有人，眼睁睁的，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挑衅！”有人怒道。

封余旭支撑起身体，看向被暴力破开的门。

重重封阻后边，是关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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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下，湿意在空气里浮动。

封黛颤抖着站立门边许久，猛然动手，铁链应声而碎，她直接冲进包裹封素的诡异液体里，终于将人抱在怀里。

魔法阵破，液体没有了支撑力，掉在地上发出重物撞击的剧烈响声。

待声音停歇，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空静。

“封素……”

怀中女孩像没有骨头一样，似乎一动就会碎。

封黛都不认识自己的声音，哽咽的单音在寂静里颤巍。

躺在她怀里的人，安安静静，像是睡熟了般，却又像即将离世，只吊着那么一口气。

封黛压着情绪，简直不能自已。

碎的，全是碎的。

骨头，五脏六腑……

能活下来全凭魔法吊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