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素见他直接进来，没有说什么，“已经到了多少人。”

“七成都到了。”居岑沉默片刻，问，“你又吐血了？”

封素看了他一眼，不太惊讶也没太大的反应，“别告诉她。”

“这是血脉枷锁，只有她安分了你才会舒服。”居岑在第一次发现封素身体出问题时就去恶补了这份血脉相关的知识，也想将这事告诉给封黛，却被封素阻止。

封素神情一暗，“封黛也被血脉枷锁束缚着。”

按如今的世道，她们根本无法同时得到疏解，比起看着封黛压抑难受，她宁愿受罪的是自己。

居岑也清楚，但正因为清楚，所以才难受，“就没有办法了吗？”

“不是没有办法。”封素走到窗前，将窗户开大，“只是那些都只存在于理想里。”

或许在下一辈下下辈人身上可以实现，但她们这里，怕是真的没有机会等到那天。

居岑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有种想要过去抱住她的冲动，但身份的差距和心理的距离止住了他的步伐。

他配不上。

静静地站在原地，克制着看着面前的人，在封素转过身来时不着痕迹地避开。

“怎么了？”

“没什么。”居岑摇头，“我去督促那些重臣快点来。”

他快步离开房间，转角避开封素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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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封素的不妥协，封黛变本加厉，经常不见踪影。

封素时常把事情暂交给居岑，亲自找人。

“还生气？”又一次找到跑走的封黛，封素在她身边坐下。

封黛冷冰冰地扭过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容忍那些愚蠢的家伙。”

“他们是这个社会的一部分。”

“这样的部分剔除岂不是更好。”

封素摇头，“社会的建设和成长远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讨厌黑的思维深入那些人的骨子里，他们遇见黑白的事情就会失去基础的判断，所以我们不能试图在这上边扭转。”

这话让封黛更不理解，她不满得明显，“为什么不能扭转，让他们知道真相，然后痛哭流涕的忏悔，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难道还要小心翼翼地把他们当宝宝？将这事揭过，然后不断忍受？什么样的人这都能忍。”

封素听见她拐着话骂自己，眸光暗了暗，“我不想告诉他们从来不是顾及他们，而是为了我们之后的打算。”

“你看我相信？”封黛只觉得她在忽悠自己，“你非要为了这群蠢家伙和我对着干？”

“姐姐，我是说真的。”封素认真地解释，“他们要是知道真相，又有新的无穷无尽的问题，这样的动荡会拖慢计划，我们想要隐居的事情又要推后了。”

“不行，隐居的事情干嘛要为这群家伙推后，我已经忍了很久，如今都没有人约束了，你为什么要自讨苦吃还要为他们考虑。”让她来说，她本身就不该想着接这烫手的山芋，他们要毁灭要动荡就让他们自己折腾，与她们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