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倾思无邪
作者:雪埜 | 分类: | 字数: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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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皇宫的一间小暗室里囚禁着谁,没人知道,更没人关注。
现在整个帝都的人最关注的的话题就是大长公主出殡的事。
大长公主也就是裴释的母亲出殡那天,灵柩和随行的人浩浩荡荡的比一条街都长,前头的人已经出了街尾,裴府中还有随灵的人没有走出门来。
这场丧仪全程都由国师亲自安排操持的,出殡当天就连皇上都亲自到场祭奠,那场面一度十分震撼。
五天后,丧事告一段落,裴释得闲独自安静的走到菀颜雪住过的小院里的莲花池旁坐下看湖水荡漾。
此时正是十月,荷花已经开败,只有枯黄的残叶死气沉沉的漂浮在黄褐色的湖面上,那些残破的荷叶就像是几百年没有靠过岸的小船一般残破,池里也都已经长满了水草将沉底的荷叶都攀爬包裹上了,小鱼也都蔫蔫的躲着不肯出来,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样。
她窗下的那棵海棠树,也都落了叶,且不见果实,仿佛是被岁月啃的斑驳稀拉的垂垂老矣的朽木一般。
裴释坐在石凳子上,临水而观,却在倒影里看到了斜对面的国师。
国师不见外的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开门见山的问:“敢问裴小公子打算何时带人进宫面圣?”
裴释抬头望着他,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国师此话何意?”
国师:“听闻我让你去寻找之人,你已经找到了,她还帮着你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这件事皇上也听说了,可却迟迟不见你将人带来,所以皇上命我前来询问提点你。”
裴释惊起,诘问:“人?雪儿在五天前已经被九公主带进宫了,她没带去见皇上?国师没见到她吗?”
国师亦是惊诧不已:“此话当真?”
裴释转身就走去了马厩,扯了马直奔皇宫而去。
因着母亲和他得皇帝喜爱的原因,他得以无需通报就能进出皇宫。
裴释甚至来不起去皇帝面前禀明事情的缘由,就直直的闯到九公主的宫里。
拍开宫门,裴释一脚就踹开拦着他的宫女,直奔九公主而去:“她在哪?”
“什么谁在哪啊?释哥哥你今天这么急匆匆的过来,可是想九儿了?”
九公主正坐在正厅里吃点心,突然见到裴释来还心下跳动的飞快,狠狠的高兴了一下,可是还没等她心跳多高,就因为他的话“啪叽”一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心底只剩下怨气和恼恨。
裴释不愿多说废话,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就架在了九公主的脖子上,狠声质问:“她在哪?说!”
九公主被吓得浑身一机灵,可她从小到大何曾被人这么对待过,骄纵之气堵在胸口,偏就梗着脖子说:“不知道。”
裴释眼也不眨的用剑划了九公主的脸:“我再问一遍,你要不说,我就再划你一剑。她在哪?”
九公主吓得“啊”的一声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恨恼的瞪着裴释偏就是不说话。
裴释抬手就又是要落下一剑。
他的手被匆匆赶来的国师给拦下了。
国师:“小公子别急,我有办法寻找。”
只见那国师拿出一个罗盘来,一阵鼓捣之后,罗盘飞速旋转后指向了一个地方,正是暗室的方向。
国师带着裴释走到暗室前,裴释一掌劈碎了暗门。
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就见一名绝色女子抱膝蜷缩在墙角,浑身浴血摊在地上奄奄一息,然眉目如画,紧闭着双目看起来楚楚可人,当真美的夺人心魄。
“快看,我就说她是个妖精吧,果然是个妖精,果然是个妖精啊!”九公主癫狂的指着菀颜雪的下半身满脸激动的说。
菀颜雪此时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龙尾,鲜血淋漓的从她破败的裙角露出来。
“雪儿,雪儿,醒醒。”
裴释单膝跪在菀颜雪身边,小心的叫她。
她现在全身都已经皮开肉绽,他想碰碰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裴释心疼的都快碎成渣渣了,他现在即使呼吸都已是困难,莞颜雪惨白的小脸却好似利刺尽展在炙火朝天的盛夏的蔷薇,寒芒直摄人心。
国师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再要细看,裴释却已经俯下身,将自己的外袍盖在菀颜雪身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紧紧的护在怀里,就快步往外走去。
他没有回裴府,而是去了医馆。
医馆里的人都被他们的样子吓到了,大夫一看菀颜雪全身是伤,根本不敢上前。
裴释红了眼睛用剑架在大夫的脖子上,逼着他治疗。
大夫瑟瑟的摸着脉,做贼似的瑟缩害怕的说:“公子,公子,小人医术不精,真的治不了姑娘啊,求您看在救命要紧的份上,快带着姑娘去找医术更好的大夫吧,晚了,恐姑娘有性命之忧啊,小人真的无能为力了。”
裴释慌乱且执着的说:“不行,今日你若是治不好她,便叫你陪葬。”
“别,别吓他了。”
菀颜雪还是睁不开眼睛,但是她还有意识,能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事,正是她出声打断了暴走中的裴释。
她将头偏过去,声音轻柔且疲乏的道:“我知道怎么救自己,你带我走吧,去找一处无人的山谷。”
裴释将耳朵贴在菀颜雪的嘴边,听着她柔柔的声音。
裴释心疼的看着她,他的手正好碰到她的一缕头发,发现都已柔光不在。
莞颜雪的下半身已经变成龙尾,疲软的摊在床上,银色的鳞片光芒暗淡,好似在呼应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裴释抱起她,按照她说的走了。
他感知着怀中人的体重,心头忍不住一酸。仅仅是五天不见,她就已经轻了很多,浑身不挂五谷的瘦弱,好像要随时要飞走了一般。
这几日里她的确是滴水未沾的,他们倒是给她送饭的,但她的饭菜不仅搜的招苍蝇,还不是藏着蟑螂就是躲着臭虫,水更是污秽不堪的,根本无法下咽。
菀颜雪靠在他怀里,他没每走一步,她全身破裂的肉就跟着疼一下,菀颜雪忍不住半玩笑半认真的说:“裴释,做人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