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倾思无邪
作者:雪埜 | 分类: | 字数: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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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生来不对等的命运
夕音坐在她的雅间里,一直看着这幕戏,从开场到散场。
散场后,戏中人都离开,夕音却对那个人生出了很多好奇。
好奇心驱使下,夕音来到了夜绽的房中。
两个雅间的路程上,夕音有看到了一幕戏,那是一个男人跪在地上被掌嘴,打的脸都肿了。
夕音心里不禁感叹一声:人间真是个戏多的地方。
夜绽坐在他的房间里,优雅风流的举着茶杯淡淡的品着,对他房门外来的声声惨叫仿若未闻。
近距离的看他,夕音才发现,他一袭黑衣,与满楼花花绿绿的装饰格格不入,此时他那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与门外那些颤颤兢兢的人比起来,更是优秀的不止一星半点。
“行了,吵得我耳朵疼”夜绽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夕音身前。
没人看得出,看起来每一步都走的很懒散的人,其实每一步都是很小心翼翼的,因为他是瞎子。
“下次,再讽刺我之前,记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骂我还不用受罚的时候再来骂也不迟。”
这是夜绽凉凉的说给门外跪在的地上挨打的人听的。
“姑娘来我这,是要听琴还是欢好?”
这是夜绽说给夕音听的。
夕音很自动的走进房间,坐下:“你也会弹琴?我有位朋友,和你同名,也算是同行吧,他的琴弹得很好。”
夜绽也走过来,坐下,捧场的尬聊:“哦?那还真是巧了。”
夕音摇头:“不巧,你们不一样,至少,他被我惯得脾气很坏的,他从来不像你,活的这么……隐忍。”
夜绽的神态间忽然变得跟个佛陀一样,虽然他说话的表情还是那种淡淡的习惯性敷衍人的笑容,他说:“他没你想象中活的那么好,他一定不是你的心上人吧,你惯着他也只是你顺手而已,所以你看不到他的不好。”
夕音被他这淡淡平平的一句话,堵的一愣。
而此时另一边的析梦。
今天的事,被那个刘姐手脚麻利的告到了她家。
恰好她爹漕运总扛把子胡老大出去处理漕帮事情去了,她在花街跟人抢男妓的事直接被捅到了胡家老族长的耳朵里去。
老族长都活成老祖宗的人了,一步路走的得颤三颤抖三抖才能再迈出下一步。
老族长直接叫人抓析梦去刑堂。
当析梦到家的时候,宗族刑堂就已经派人下来拿人了。
四个身材健硕,膀大腰圆,他们四个人加起来就约摸得有七八个析梦那么沉的体重,人手一根长棍。
还有一个领头的。
统一都穿了一身标准的黑色家奴装。
一个个的都是满脸小心翼翼的为难样,却不得不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领头的万分不情愿的开了口:“小姐,老族长来了,他叫奴才们来请您去过去叙叙旧。”
析梦依旧心情不好,扫也不扫他们一眼,干干脆脆的甩脸子:“不去。”
领头的人脸色万分为难,但又不敢发作,一张脸登时难看的好似便秘。
在这些人眼里,析梦就是个怪胎,即使长得再好看,也还是个怪胎,一个没人敢招惹她的怪胎。
领头的不好开口,可他手下偏就有有胆大且无知的二愣子,偏巧今天二愣子还跟了来。
一个守在门口一脸横肉,长得更是五大三粗的汉子,立时就见不惯析梦这副不敬长辈的明显是被娇宠坏了的小姐脾气,更兼他还私心的算计着帮老大出头办事,老大以后也能多提携提携他的小九九。
于是汉子豪气干云,懵懂无知的挺身而出指责道:“胡析梦,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吧,你爹惯着你,我们可不惯着你,你不要以为普天之下皆你爹,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今儿老族长要见你,是你说不见就能不见的吗?你要是不乖乖的跟咱们走,就别怪奴才们下手没个轻重了。”
析梦本没打算理会他们,听了他的话,站住脚回头去仔细的大量了他,笑着不说话。
那汉子话说的快,领头的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正要伸手捂他的嘴,他已经说完了。
还没等领头的想好怎么安抚析梦,圆了这个场。
那汉子已然被析梦毫不在意还带着看傻瓜的蔑视的笑容给彻底激怒了,撸了袖子就要上前。
他一边怒气冲冲的往前走,还一边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口,恶声恶气的说:“什么玩意儿,一个丫头片子,他们怕你,我可不怕,老子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怪的事,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光天火日的去花楼抢男妓,还他妈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不敬长辈,狂的没边了吧。今儿我就非得把你拉刑堂去,让老族长好好教教你规矩,省的你丢了胡家的脸面。”
那领头的听他这么说,吓得腿都软了,差点没一个白眼翻死过去。
他赶忙示意人将这汉子的嘴堵住捆起来,跪倒在地求饶的说:“小姐千万别和这蠢人一般见识,出了这个门我就把他处理了。”
析梦不说话,领头人忍不住用眼睛小心的去窥探她的表情。
只见她一脸玩味的笑仿佛在认真的听着什么。
吓得他立时又是岑岑冷汗,他甚至觉得身上的一次次流出的冷汗都已经把他的衣服给浸湿打透了,冷风一吹,他浑身凉飕飕的,尤其是脖子,好像马上就被风给扭断了。
析梦听的正是那汉子的声音。
他此时还率直无知,俨然不知自己已经半只脚都迈进鬼门关的呜呜呀呀的挣扎着,很是有活力。
析梦慢慢的摩挲着她发髻上唯一的发簪,笑盈盈的说:“倒是个性情中人,虽然人蠢了点,言语也略微粗鲁了些,倒也中肯,发卖了就是,倒也不必打死。”
领头人忙不迭的磕头谢恩,然后小心翼翼的请教:“小姐您看,小的回去该是如何交差啊?”
析梦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屋去,只留下一句:“你何时见过我了,我不是还在外面不知道何处鬼混来着,何曾回家了?”
领头人愣了一下,然后满脸无奈的又谢了一遍,才满肚子叫苦不迭的回了刑堂。